穆靜之聽出凌慕澤不高興了,本來想要安撫他兩句,可是餘光掃到慕茵的神色,穆靜之就直截了當的說了自己要做什麼去:“之前樑世傑不是來過嗎,說讓我幫忙求情,雖然我並不想幫忙,但是具體的到底怎麼回事我還是要知道的,所以去找郝娟阿姨問清楚了。”
雖然覺得現在大過年的,就去辦這些事情很不合時宜,但是凌慕澤也找不到反對的理由,所以不是那麼甘願的哼了一聲,算是表示同意了。
慕茵對樑家可謂是沒一點好感,聽到穆靜之這麼說之後,她不屑的說:“這大過年的,樑家又出幺蛾子了?”
說完之後瞥了眼穆靜之,說:“不過也是,這大過年的,你事情不是也很多嗎,這大概是遺傳吧,所以啊慕澤,你要考慮……”
本來凌慕澤還是有點不甘願的,但是聽到自己的媽媽這麼說,他迅速的開口對靜之說:“你去吧,別去晚了,他們走親戚去了。”
穆靜之看了眼慕茵,走上前,豪不避諱的當着慕茵的面在凌慕澤的額頭親吻了一下然後走了。
大過年的,兒子住院,慕茵心裡本來就有許多的情緒,強忍着自己的不滿接受了穆靜之,可是穆靜之看起來還不安分,她生氣的說:“慕澤,既然你非要和她在一起,我說什麼你也不聽,可是大過年的,她哪有那麼多的事情,不該好好的和你待在醫院嗎?!”
“媽,靜之是我的女朋友,不是你們找來照顧我的保姆,而且她是獨立的,也不是我的附屬品,她爲什麼不能離開去辦自己的事情。”凌慕澤雖然對穆靜之離開也頗有微詞,但是當着母親的面他還是幫靜之說話的。
“你就不怕她說是去找郝娟,其實是和剛纔那個醫生……”
凌慕澤憤怒的打斷了母親的話:“媽!”
聽着母親的輕嘆聲,凌慕澤一個人摸索着躺了下來,佯裝要睡覺,不和母親說話,但是腦海裡想的確實很靜之和剛纔那個醫生說話的畫面。
雖然他看不到,並不知道那個展華醫生長什麼樣子,但是靜之之前有點反常的樣子是凌慕澤心裡不安的所在。
靜之離開醫院的時候在醫院門口再次碰到了展華醫生。
依然是微不可查的點頭打招呼,之後他依然沒想着和穆靜之說些什麼,可是穆靜之沒想到這麼巧,又碰到了,那個瞬間她有點無措。
而展華髮現靜之的無措之後他默了下,都已經轉身邁腳了,他又停了下來,叫住穆靜之:“我們之前認識?”
穆靜之也沒想到展華會又回來和自己說話,她忙不迭矢的擺手:“不認識啊。”
“是嗎?可是你看我的眼神讓我會這麼以爲。”展華這麼說完好像又覺得自己這麼說有點自負了,他抿了抿脣,解釋道:“不是我多想,我是學醫的,大學的時候選修了心理學,所以看人的時候,難免會有些……”
說到這裡,他又停了下來,試圖找一個詞來形容,既準確,又不讓人覺得這人太自負,他猶豫了一下說:“難免會有些職業病或者是想要檢驗一下自己學過的理論的那種想法,因爲我現在並不是從事的心理學,某種程度上會有一種不自覺的顯擺。”
他這話是思量了之後說的,對展華來說已經很平和了,但是穆靜之卻愣住了。
凌慕澤在裝睡,慕茵一個人在病房裡也無聊,可是又不能離開,凌慕澤在打點滴,他自己看不到,必須要有人幫他看着。
她無聊的站在窗戶前面,剛想伸個懶腰,還沒伸展胳膊,就看到了樓下站着的展華和穆靜之,她想都沒想的衝着凌慕澤招手:“你看吧,我就說穆靜之說不定就是找那個醫生去了,還真給我說着了,我就和你說啊,媽媽的性格雖然不好,但是絕對不會害自己的兒子……”
慕茵自顧自話說完之後,沒聽到凌慕澤的聲音,瞬間意識到了自己再次說錯話了,她轉身看着凌慕澤。
凌慕澤聽到母親的聲音剎那,本能的就想着坐起來,可是因爲看不到他的耳朵總是保持着努力傾聽的姿勢,他沒打點滴的那隻胳膊按在牀上,耳朵支棱着,都做了起身的姿勢了,卻又停了下來,直到慕茵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看過來之後,凌慕澤才緩緩的躺下,頹然的說:“說吧,你又看到什麼了。”
“慕澤,媽媽相信你的眼睛肯定會好起來的……”
凌慕澤嚥了咽口水,有點痛苦的滾動了喉結,“媽,要麼說你看到的,要麼以後不要再說穆靜之一個不好。”
“凌慕澤,穆靜之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了!”
“那媽你又是怎麼了?以前的你是驕傲的,是不屑說閒話的,現在怎麼總是背地裡說靜之的不好呢?!”
慕茵微微蹙眉,“我還不是爲了你好!”
“我馬上要三十了!”意思自己不是三歲的孩子,凌慕澤的情緒本來已經被穆靜之給安撫好了,可是現在又變的全是負面情緒了。
慕茵剛想說點什麼的時候,慕老爺子來了,“又吵吵什麼呢!在走廊上都聽到你們的聲音了。”
看了眼自己的父親,慕茵轉頭坐到一邊不說話了。
凌慕澤搖了搖頭:“沒事。”
慕老爺子看了看這母子倆,默了下問道:“慕澤,是你的眼睛又有什麼不舒服了嗎?”
凌慕澤搖頭,“沒事,我很好,外公不用擔心,現在天氣冷,你也不用總是往這邊跑。”
慕老爺子嘆了口氣,“慕家你這一輩裡,只有你是軍人,而且也很不錯,我很欣慰,誰能想到會出這事啊,慕澤,話呢之前外公都和你說過了,現在也不想再重複了,除了嚴格認真的配合醫生以外,你自己的心態上也不能……”
“外公,我真的沒事。”凌慕澤極力的很真誠的讓外公能相信自己沒事。
慕老爺子楞了一下,看凌慕澤的樣子是沒事,可是想到剛纔自己聽到的,他猶豫了一下說:“那靜之怎麼會問醫生關於心理學的什麼知識,我還以爲是擔心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