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都被穆靜之這彪悍的一幕給嚇到了,甚至李鐵軍自己都有點沒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靜之雖然是女人,可是身上被人踩着一板凳,李鐵軍還是疼的撕心裂肺的。他齜牙咧嘴的看着靜之。
不過靜之對屋裡其他人對她的看法並不在意,她居高臨下的看着李鐵軍:“看你的樣子,好像很不忿,對吧?”
李鐵軍淬了一口口水,“穆靜之,你竟然爲楊雪抱不平?”
穆靜之不以爲然的瞥了眼他:“楊雪最多就是好吃懶做了一點,再不然就是尖酸刻薄,我的確不喜歡她,可是抱不平,你還真說對了,我是爲她抱不平,因爲我見不得男人打女人,再說了,你和楊雪攪和在一起,楊雪固然是垃圾,你又好到什麼地方了?之前你們的事情即便是敗露了,楊家都不願意讓楊雪和你在一起,爲什麼啊,還不是你不學無術,她孩子都給你生了,你還是這樣?你還理直氣壯的打人,我這麼討厭楊雪的人都看不下去了,可見你多麼的渣,簡直是渣中的戰鬥機!”
“穆靜之,你有種讓我起來。”
“我又不傻,起來讓你打我,李鐵軍,你以爲你在這鎮子上除了楊雪還有誰願意把自家的閨女嫁你?你有什麼?哦,對了,會喝酒打人!”
穆靜之冷嘲熱諷的話讓慢慢清醒了的李鐵軍面子上相當的掛不住,他求救的看了眼張國慶。
張國慶接收到李鐵軍討饒的目光,對靜之說:“差不多可以啊,以批評教育爲主啊。”
靜之看了眼張國慶,對李鐵軍說:“最後一句,你知道這房子是誰的吧?這是我的房子,以後要是讓我再看到你在我的地方打人,李鐵軍,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混不吝的就怕橫的。
李鐵軍被靜之的氣勢嚇的屁滾尿流的走了。
張國慶有好多話想說,可是想起他從京市離開的時候和靜之之間的“不愉快”,支吾了一下,就沒說,跟着李鐵軍走了。
靜之倒是看到了張國慶的欲言又止,然而卻無暇顧及,她掃視了一番屋子裡的嬰兒的小衣服以及亂糟糟的一切,結合剛纔李鐵軍那麼一鬧,靜之也明白了現如今這是什麼狀況。
她嘆了口氣,拉了把椅子坐下,看着楊雪和楊雪的媽媽。
經過剛纔那一出,楊雪和楊雪媽媽對穆靜之崇拜極了。
“靜之啊,剛纔啊,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
雖然自己的父母找到了,但是眼前這人也算是長輩,也該叫舅媽的,可是靜之想起她曾經對自己做過的一切,就叫不出口。
沉默的眯着眼睛看着她額頭的傷疤,是上次和樑玉娟幹架留下的吧。
沉默中楊雪的孩子又開始鬧了,楊雪慌張的哄着。
最後沒辦法,楊雪只好喂孩子吃奶,有了東西吃的孩子,也安靜了。
靜之再次嘆氣:“我趕你們走……”
她剛一出聲,舅媽就打斷了靜之,哭泣着說:“靜之啊,剛纔的情形你也看了,你舅舅呢那個挨千刀的,誰知道他竟然暗地裡還賭博了,判下來了,這輩子是出不了了,可是欠的錢要還啊,房子就賣了,李鐵軍又是那樣子,真的……舅媽不裝可憐,可是說實話,你要是真的不讓我們在這邊住,我們娘三出去就是個死,不餓死,也會被李鐵軍打死的。”
靜之面無表情的看着她,知道她不是故意賣慘或者是危言聳聽,楊雪雖然年輕,可是就沒正經上過班,現在還帶着一個剛滿月沒多久的孩子,更是夠嗆。
舅媽就是一個家庭婦女。
可是讓她們住在這裡,靜之實在是不願意,“我回來是要考試的,要複習什麼的,孩子這天天的鬧,我怎麼辦?”
“孩子我一定會哄好的。”楊雪聽到靜之這麼說,知道她鬆口了,趕緊的表態,可是剛說完,孩子就哭了。
她急的像是什麼似的。
舅媽在一旁抹淚,“雪兒天天被李鐵軍這麼對待,根本就沒多少奶,喂不飽孩子。”說完她還偷偷的看了眼靜之。
靜之是真的可憐這無辜的孩子,可是自己回來是要考試的,讓她們在這邊,可以預見未來幾個月的生活會怎麼怎麼樣。
更何況靜之對楊雪母女實在是好不起來。
就在她想着該怎麼辦的時候,注意到舅媽的眼色,知道她應該有故意的成分在。
心裡的那點同情漸漸的就快要沒了。
“這事我要好好想想。”
“當然,當然。”楊雪媽媽答應的很好。
穆靜之又看了看她們,起身去裡屋了,看裡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形。
她這邊剛一進去,大門再次被推開了,靜之聽到門聲,以爲是李鐵軍又來了,準備出去的時候,聽到樑玉娟的聲音:“我和你們說的事情你們娘倆想的怎麼樣了?要是想好了,就趕緊的啊,穆靜之最近就要回來了吧。”
樑玉娟說話的時候,楊雪母女一直在給她使眼色,可是她全當成是瞎子拋媚眼了,自顧自說,“你眨什麼眼睛啊,你要趕緊的啊,事成之後,這房子是你們娘倆的了,我還給你們錢呢……”
“樑姨,你這話是挑撥離間吧,剛纔靜之已經說了讓我們暫時住在這裡了,你這話說的……”
樑玉娟聽到楊雪這話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什麼,看了眼旁邊豎着的行李箱,那麼扎眼的東西一看就是穆靜之的。
她求證的看了眼楊雪母女,她們母女點了點頭。
樑玉娟懊悔的在自己嘴上扇了一巴掌,然後心虛的看向裡屋的方向。
靜之靠在裡屋的門框上,拍了拍手:“我一回來,就能遇到精彩跌宕的事情,真是可喜可賀啊。”
饒是樑玉娟她們文化水平再不高,也聽出靜之這話是什麼意思了。
楊雪母女不敢看穆靜之。
而樑玉娟是心虛,但是想到她親爹是準備怎麼對她的,就有點無所顧忌了,變得趾高氣揚了起來。
“穆靜之,你還是這麼傲啊,可是你有什麼資本傲呢,娘早就不在了,爹又不疼的,能不能有命活下去都是個問題呢,你這麼說我們不覺得心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