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不許動!”
聽到身後的聲音,穆靜之趕緊的搶過已經遞給對方的鐲子,然後準備跑,可是還沒跑走,就被警察給抓住了。
這算是抓了個正着。
穆靜之有點欲哭無淚,第一次幹這種事就被抓住了,有夠背的,只是被警察帶着上綠色的吉普車的時候,突然間看到了站在百貨商場旁邊角落的一個身影。
凌慕澤的媽媽慕茵。
雖然穆靜之對慕茵並不是很熟悉,但是小鎮就這麼大,也認識,她重活了一世,之前的人在她印象中都模糊了,但是也都有印象。
看着凌慕澤母親眼中的陰鬱,穆靜之心中一滯,她怎麼對自己那麼大的恨意,難道說警察是她找來的?!
帶着這樣的疑惑,車子越來越遠了,穆靜之也無暇多想,還是想着自己怎麼脫身的好吧。
到了派出所,張國慶也在,看到穆靜之被帶來,他特別詫異,趕緊拉着一個同事問:“怎麼回事啊?”
“倒買倒賣,有人報案的。”
張國慶看了眼穆靜之,又看了看同時被抓來的那人,皺了皺眉,雖然改革開放之後這些事情都抓的不是那麼嚴重了,但是數量要是大的話,也夠嗆。
而且上一次穆靜之被居委會的人給拉到派出所就是說她倒賣首飾,當時張國慶瞄了一眼,不少。
那麼多也就值錢,錢多了就……
跟着穆靜之被一起抓來的人看到張國慶的臉色,知道他和穆靜之應該是認識的,於是大聲的說:“冤枉啊,我們認識,她叫穆靜之啊,靜之我是……”
聽到對方這麼說,穆靜之雖然心裡很詫異,但是卻也配合着:“對啊,我們認識,都是認識的人。”
張國慶也趕緊附和:“哥們,要不就這麼算了吧,都認識,你看。”
抓穆靜之的民警掃了眼他們一眼,問道:“你說你們認識,那他叫什麼?”
看着民警指着和自己一起被抓來的人,穆靜之情不自禁的嚥了咽口水,在她想着是不是要胡謅一個名字的時候,對方說:“靜之,你這記憶也真是……當初凌連長結婚的時候,咱們見過的,你忘了?”
連長?還姓凌?如果是別的地方,穆靜之應該還要想想,到底是誰,可是在這個小鎮上,她能想到的就是凌慕澤。
事實上,在場的民警和張國慶都意識到了這人說的是凌慕澤。
“原來你認識凌慕澤啊。”張國慶拍了拍這人的肩膀,佯裝很熟絡的樣子。
對方趕緊點頭:“對的,認識的,認識的。”
張國慶轉頭拉着同事到一邊:“你看這事鬧的,既然認識凌慕澤,聽他那稱呼,應該也是軍人,要是軍人,這事就不該歸咱們管,再說了,要是因爲莫須有的事情讓一個前途無量的軍官就這麼的……遭殃了,也有點不好,對不對啊?國家培養一個軍人不容易。”
民警掃了眼穆靜之,又看了看一同抓來的那人,有點拿不定主意,嘀咕道:“可是那人也沒穿軍裝啊。”
張國慶撓了撓頭想要怎麼解釋的時候,被抓來的那人聽到民警的話趕緊的解釋,“不在部隊,外出的時候一般都是穿便服的,不穿軍裝,而且在外面穿軍裝,要是軍容不整,被糾察看到挺麻煩的,所以外出都不穿的,我們凌團長,回來探親也不是沒穿嗎。”
見大家有點詫異,這人有趕緊的解釋:“就是凌慕澤,我認識穆靜之同志那會兒,凌慕澤同志是連長,現在已經是團長了。”
民警很是猶豫,張國慶見狀,趁熱打鐵:“我先去給凌慕澤打個電話,讓他來認人啊,你可不要輕舉妄動,咱們這就是基層的派出所,你可千萬不要弄出一個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了啊。”
民警雖然還有點猶豫,但是卻也點頭了,就像張國慶說的那樣,這人要真是軍人,那也不是他們派出所能管的事情。
趁着張國慶去打電話,民警也沒注意的時候,這個人悄悄的走到穆靜之身邊,拉了拉一直在發愣的靜之的胳膊:“同志,記住了我叫王國強啊。一會兒千萬不要穿幫了啊。”
穆靜之愣愣的轉頭看着這個自稱王國強的人,訥訥的問:“也就是說我今天之所以碰到你是因爲凌慕澤的原因?他讓你來的?”
“哎,這事啊,其實也……”
王國強剛準備解釋,看到抓他們來的民警又把注意力放到這邊了,王國強趕緊的站成了標準的軍姿。
而穆靜之還沉浸在這人認識凌慕澤的巨大的震驚和不敢置信中。
雖然他沒說完,但是能判斷出來,這個人應該是凌慕澤找來的托兒,專門來買自己的首飾的,給自己送錢來的。
一想到此,穆靜之就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內心深處那種莫名複雜而且陌生的情愫。
她問道:“那麼錢是誰的?你的還是凌慕澤的?”
“錢?什麼錢?”王國慶楞了一下,恍然道:“哦,你說那個啊,本來我就想着我不差這點錢,就我買下你的首飾就好了,可是凌團長說以後你說不得還要把這些首飾給贖回去,怕我到時候不給了,錢就是他出的,我……”
沒說完,注意到民警又把注意力集中到這裡了,王國強趕緊的噤聲了。
然而穆靜之卻明白了。
她雖然還雲裡霧裡的,消化不了凌慕澤到底爲什麼這麼做,然而不可否認的是,凌慕澤這個舉動雖然讓她心裡暖暖的,但是慕茵的身影讓穆靜之也不不能不作他想,所以一時間心情很是複雜。
凌慕澤辦完了離婚手續,想起楊雪父親之前說的話,他怕母親再次逼迫了自己,雖然探親假還沒休完,但是卻已經準備回部隊了,臨出門前卻接到了張國慶火急火燎的電話。
電話中張國慶說的事情讓他一驚,“我馬上過去。”
八十年代末能家裡就有電話,可見凌慕澤家中的條件是不錯的,不然楊雪的爸媽也不會在自己的女兒發生了那樣的醜事,還不想離婚呢。
他掛了電話,準備出門的時候,碰到回來的媽媽。
“幹什麼去?”
“去找張國慶,出了點事。”
慕茵聽到兒子的話,一滯,淡淡的開口:“去做什麼?既然他們違法了,被警察抓走不是應該的嗎?你何必去蹚渾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