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澤垂眸看了眼穆靜之,訥訥的說:“我好像看到了一認識的人。”
靜之楞了一下,放開凌慕澤,也轉身往後看了看,“誰啊?”
在拐角處的人看到凌慕澤和穆靜之的樣子,意識到他們應該是看到自己了,糾結了一下,就從暗處出來:“好久不見了。”
或許是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所以拐角處的那人有點緊張了,以至於她人還沒走到明處,就先讓人聽到她聲音了。
在靜之聽到她聲音的剎那,就驚訝的看向凌慕澤:“楊雪?”
凌慕澤悄悄的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衝着拐角處的人說:“出來吧。”
實際上楊雪已經出來了,只是天黑,她站得地方又背光,所以有點看不清楚罷了。
聽到凌慕澤冷凜的語氣,她往前走了走,掃了眼嚴肅的凌慕澤和意外不已的穆靜之,她淡淡的說:“我不是故意的,經過這裡的時候剛巧碰到,想着這麼面對面的尷尬,就沒出來。”
實際上她聽着穆靜之和凌慕澤兩人愉快的笑聲以及看着他們親密的舉動,楊雪心裡是懊悔和妒忌的,這一切都是她放棄了的。
可是在光亮處看到凌慕澤那略帶不滿的神色,她還是解釋了。
穆靜之沒凌慕澤表現的那麼冷凜,她就是意外和奇怪:“你怎麼在這兒?”
問這話的時候,穆靜之四處看了兩眼。
順着穆靜之的目光,楊雪指了指不遠處一幢不算新但是卻也不算舊的五層樓說:“那樓下有地下室,我住那邊。”
穆靜之恍然,“你現在在京市?一個人嗎?”
“我媽也在,幫我帶孩子。”
聽到這裡,靜之也聽出些什麼了,楊雪應該是在京市打工的。
靜之默了下,說:“你這是剛下班?趕緊回去吧,不早了呢。”
楊雪一邊點頭一邊不捨的看了眼凌慕澤。
雖然知道凌慕澤和楊雪沒有任何的可能了,然而看到楊雪這情不自禁的目光的時候,靜之還是不由自主的擋在了凌慕澤前面。
一直淡漠的聽着靜之和楊雪說話的凌慕澤注意到穆靜之的小動作,他不由自主的彎了彎脣,然後握着穆靜之的手,和她十指交握。
注意到凌慕澤的小動作,楊雪低頭尷尬的勾了勾脣,拘謹的說:“那我先走了。”
“嗯,快回去吧。”
穆靜之客氣的目送楊雪離開之後,她望着凌慕澤:“剛纔她站在那麼背光的地方,你都看到了,真是厲害啊。”
天色已經晚了,路上也沒什麼人,凌慕澤牽起握着穆靜之的那隻手放在脣邊親吻了一下,無奈的說:“我的警覺是長時間練出來的,至於你冷嘲熱諷,雖然我能理解你是吃醋,我也很高興,但是你真的沒必要這樣子。”
“那是你前妻,你們真真正正的領了結婚證的人!”
“有的時候不能只看表面。”凌慕澤淡淡的,“如果你現在非要問我說那段婚姻給我留下了什麼的話,我想那就是我媽對我無休止的猜測吧。”
靜之是吃醋沒錯,但是卻也沒那麼大的醋味,只是剛巧碰到了,要是什麼一直沉默不說,好像也很奇怪,就調侃了幾句。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凌慕澤對他的上段婚姻竟然這麼的總結,她衝着他伸了伸大拇指:“精闢!真是精闢的!”
靜之煞有介事的樣子,凌慕澤有點尷尬,不過看着她揶揄的神色,無奈的而寵溺的笑了笑:“你啊!”
靜之挑眉傲嬌的看了眼凌慕澤,挽着他的胳膊往前走。
之前他們是準備去靜之在京市的公寓的,但是在慕茵家逗留了那麼久,現在過去就更晚了,明天早上凌慕澤要早起開會,靜之早上要上課,怕來不及,倆人就沒去,穆靜之回了學校,凌慕澤也回了來之前就安排好的招待所。
然而他送完穆靜之往自己住的招待所那邊走的時候,在路上再次碰到了楊雪。
凌慕澤眯了眯眼睛:“有事兒?”
楊雪慌亂的點了點頭:“我就是在這邊守株待兔,沒想到還真等到你了。”
凌慕澤看了眼楊雪,沒打算聽她說什麼,腳步一直沒停下來。
楊雪看凌慕澤的態度,就追着他走了幾步,然後抓住他的胳膊:“我就是……”
感覺到胳膊上的外力,凌慕澤冷冷的瞥了一眼,楊雪趕忙鬆手,追在凌慕澤後面說:
“我女兒這要到上幼兒園的年紀了,本來我媽帶着她挺好,但是現在我媽身體不是太好,而且京市這邊馬上要冷了,雖然有暖氣,但是我媽在南方習慣了,受不了這邊的齁冷齁冷的氣候,所以想回老家,這樣……我女兒就沒人看了,我要打工,就是看你能不能幫忙找個學校……”
雖然說的有點亂,但是算是把前因後果說清楚了。
凌慕澤默了下說:“我也不認識學校的什麼人。”
這是實話,不過凌慕澤在這邊也認識戰友什麼的,這邊的戰友的家屬要是隨軍的話,會解決孩子上學的問題的,但是前提是要是家屬。
“那靜之呢?我聽說她現在挺厲害的……或者你媽媽,你媽媽都從清水鎮把工作關係調到這邊來了,她肯定……”
聽到楊雪這話,凌慕澤轉身,不可思議的看着楊雪:“你覺得我媽媽會幫你?就算是她要幫你我也不會同意!”
李鐵軍是指望不是,他不問楊雪要錢去造就是好的了,不可能指望他看着孩子,他不拿孩子威脅自己就不錯了,所以孩子不能跟着母親回清水鎮,楊雪只能厚着臉皮求人了。
“慕澤,我知道我之前做了好多事情特別的……不堪,可是我的孩子是無辜的,她也很可憐,所以你能不能……不看僧面看佛面……”
漠然的看了眼楊雪,除了面對穆靜之以外,凌慕澤不太懂和別人打交道,況且這人又是楊雪,他說:“這事也不是我想幫就能幫得了的。”
這話也是實話,可是聽在楊雪的耳朵裡卻覺得刺耳,想着自己可憐的孩子,想着現在起早貪黑的,她就滿肚子的火氣,當初自己要是死活不離婚的話,那也許結果就不同了!
她慌不擇言的說:“凌慕澤,當初要不是我放你自由,你能和穆靜之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