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靜之和凌慕澤雖然對楊雪和樑若言她們之間的恩怨並不關心,而且現在也沒那麼多的閒工夫關心那些。
然而聽到楊雪無措擔憂但是卻又有點幸災樂禍的的聲音的時候,靜之和凌慕澤相視看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看向楊雪。
楊雪見自己的話引起了穆靜之和凌慕澤的注意,她快步上前:“真的,我說的全是真的,所以靜之,幫幫我好嗎?”
雖然穆靜之對樑若言並沒有好感,然而現在得知她以後不能生孩子了,作爲一個女人,穆靜之對樑若言的遭遇還是感到有點唏噓。
可是楊雪的請求,穆靜之卻覺得有點莫名其妙:“我幫你?我能幫到你什麼呢?”
“借我點錢,我帶着孩子出去躲躲,不能讓樑若言和樑玉娟找到我了。”楊雪拉着穆靜之的胳膊急切的說。
凌慕澤面對除了靜之以外的人,耐心本來就不多。
雖然樑若言不能生孩子這事兒的確很慘,可是凌慕澤是個男人,對這樣的結果沒那麼大的同理心。
所以在聽到楊雪問靜之借錢之後,凌慕澤的耐心快被耗盡了,拉着靜之就要離開。
楊雪則拉着穆靜之的胳膊怯懦,但是豁出去一切的看着穆靜之。
穆靜之凝視了一眼凌慕澤,安撫心情不佳的他,然後轉頭看向楊雪:“楊雪,誰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你問我借錢?那麼我問你,你準備借多久,打算什麼時候還我?”
“我……”拿到錢離開,不被樑若言和樑玉娟找麻煩是楊雪心裡唯一的想法,借錢也只是一個說辭而已,所以聽到靜之問她什麼時候還錢,楊雪答不上來。
她的神色讓穆靜之瞭然,冷笑的甩開楊雪的手:“你就沒打算還,對吧?我要是真的借錢給你的話,那我纔是傻呢!楊雪,你之前說讓我念在我在你家住過的那幾年,希望我幫你,那我就良心建議你,以前你多麼的不着調也就算了,現在你是有孩子的人了,不要讓你的女兒長大以後看不起你這個做母親的了。”
聽穆靜之到女兒,楊雪頹然的踉蹌了一下。
冷然的掃了眼楊雪,穆靜之挽着凌慕澤的胳膊就走了,慕茵也在醫院,她的檢查結果纔是穆靜之和凌慕澤該關心的事情。
來到京市打工,楊雪就是想好好的和過去做一個告別的,可是因爲遇到了樑若言,遇到了李燕,讓她再次沒了判斷力,迷迷糊糊的走到了現在的地步。
看着穆靜之和凌慕澤相攜的背影,楊雪妒忌嗎?肯定是嫉妒的。
但是她也清楚的知道,她和凌慕澤是一點可能也沒了的。
所以不管心裡有多少的想法也都是白日夢而已。
只是女兒……雖然孩子的父親是又喝酒,又賭博的李鐵軍,但是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
楊雪茫然無措的站在人來人往的醫院愣怔着。
突然間推着重症病人往急診走的輪牀撞到了楊雪,她踉蹌的站好,看着牀上那個人血肉模糊的樣子,她驚恐的後退,好像突然醍醐灌頂了一樣。
想起在病房裡躺着了無生氣的樑若言,楊雪突然跑着去追穆靜之和凌慕澤了。
穆靜之和凌慕澤突然都快到了神經內科的門診,被一人大力的拉了一下,她下意識的剛想還手,餘光掃到是楊雪,靜之皺了皺眉:“又怎麼了?”
雖然拉着的是穆靜之,但是楊雪看着的卻是凌慕澤:“我聽李燕和張國慶吵架的時候說,你準備告李燕呢,既然要告她,那是不是要有證人嗯?我願意做你的證人的,但是前提是你幫我找一份安穩的工作。”
萬萬沒想到楊雪會這麼說,穆靜之的眼睛一亮,略顯激動的看着凌慕澤。
然而凌慕澤卻只是緊了緊握着穆靜之的手,並沒有明顯的情緒波動,淡然的看向楊雪:“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是我們之前有段婚姻這是實實在在存在的事情,所以咱們倆的關係,你就算是爲了作證,到時候法院會不會相信你的證詞也不好說呢。”
楊雪自小在清水鎮長大,視野沒有重生的穆靜之大,讀書也不多,好多事情都是她從那個小地方出來後才知道的。
所以現在聽凌慕澤這麼一說,她也懵了。
難道自己想要好好的,都沒人相信了嗎?!
而凌慕澤卻不管楊雪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面無表情的拉着穆靜之繼續往前走。
凌慕澤說的話,穆靜之雖然能理解,但是卻也覺得可以試試,悄悄的問凌慕澤:“爲什麼不答應她呢?”
凝視了穆靜之一眼,凌慕澤輕嘆了一聲說:“你很想我和她牽扯上關係?”
靜之搖頭:“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說……”
凌慕澤擡手輕輕的揉了揉穆靜之的頭髮:“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即便是沒楊雪作證,也會有別人作證的。”
“誰?”穆靜之急切的問了一句之後,看着到了神經內科的門診前,就把自己心裡的好奇很壓下去了。
門診的門開着的,兩人剛到門口,慕茵和何然就準備出來,看着何然一臉的擔憂,凌慕澤和穆靜之的心跟着咯噔了一下。
檢驗報告在何然的手裡拿着,他客氣的衝着自己的同事點了點頭,然後對楞在門口的凌慕澤和穆靜之說:“走吧。”
凌慕澤下意識的從何然手裡拿過檢查報告,他大致看了一眼,雖然其中的各項數據他看的一知半解的,但是最後醫生的診斷結果的漢字他是看的明白的。
“阿爾茲海默症早期”的幾個潦草的大字躍入眼中的時候,凌慕澤的眉心突突突的直跳,他攥着那幾張紙的手青筋凸起,一眼不眨的盯着那個幾個字,希望是自己的幻覺。
雖然一開始有心裡準備,但是看到凌慕澤的樣子,穆靜之心裡也不好受。
她悄悄的抽走凌慕澤手裡的檢驗報告,上面的一些數據凌慕澤看不懂,但是靜之卻能看的懂,她是學心理學的,也是醫生。
她清楚的知道這種病最後會發展到什麼地步,她心疼的抱住凌慕澤,“走吧。”
凌慕澤微微蹙眉,機械的隨着穆靜之的腳步往前走。
慕茵和何然走在最前面,出了門診,走了幾步,站在嘈雜的醫院的走廊上,看着人來人往的大家都是一臉焦急的樣子,慕茵心中的煩躁被觸動了,她轉身看着凌慕澤,“你這個樣子給誰看的,我還沒死呢!哭喪着臉像什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