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靜之看到張國慶的拳頭即將落到了凌慕澤臉上的剎那,她驚叫了一聲,趕緊跑了過去,在她以爲他們要廝打在一起的時候,卻看到凌慕澤快很準的抓住了張國慶的手。
她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慢慢的落地了,她快步走過去,“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張國慶掙了掙被凌慕澤緊緊拽着的手,沒掙出,看着靜之擔憂的神色,他用那隻沒被抓着的手攬住凌慕澤的肩膀,哥倆好的姿態拍了拍凌慕澤的肩膀,然後對穆靜之說:“靜之,我們哥倆說點事。”
很顯然,不想自己聽,這點眼界力靜之還是有的,猶豫了一下她又看了眼凌慕澤。
凌慕澤說:“你值班呢。”
輕嘆了一聲,穆靜之轉身走了,但是沒進到招待所裡面,站在門口遠遠的看着他們。
掃了眼穆靜之的距離,確定她應該聽不到了,凌慕澤才放開張國慶的拳頭問:“就算是捱打,我也要知道爲什麼吧?”
“爲什麼捱打?因爲你該打!”
凌慕澤蹙眉,盯着自己的同學看了許久,說:“因爲靜之?”
“你知道?你知道你TM還和她走的那麼近?”張國慶忍不住憤怒的質問。
凌慕澤默了下說:“我到底多麼喜歡穆靜之,甚至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說實話,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我不想看着她和別人談戀愛。”
他坦誠的話讓張國慶更加的憤怒:“可是你想過你媽媽會怎麼對她沒有?!”
原以爲張國慶所有的憤怒都源於對靜之的感情,所以凌慕澤也沒隱瞞自己對靜之的感受,然而他萬萬沒想到張國慶會提到自己的母親!
他眉宇間的褶皺更緊了,厲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你自己的親媽,你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嗎?說實話,凌慕澤,要不是老早就認識你,我估計就把你和你媽看成是一類人了,簡直太齷齪!你知道她剛纔找我說了什麼嗎?!”
張國慶越說越控制不住內心的憤怒。
而凌慕澤卻沒猜,自己的母親是什麼樣的人,就像張國慶說的那樣,他沒有最詫異,只有更詫異,儘量用沒任何起伏的冰冷的語氣問:“說了什麼?”
張國慶控制不住內心深處的憤怒,擡手再次給了凌慕澤一拳,這次凌慕澤沒躲,也沒任何的反抗,就那麼生生的受着了。
用舌頭頂了頂被打到的臉頰,有股鐵鏽的味道,凌慕澤擡手擦掉嘴角處的血跡,再次一點起伏也沒有的問道:“說了什麼?”
“她……你媽媽說,讓我幫忙把穆靜之和柱子那個傻子弄張結婚證,反正柱子是個傻子,以後我即便是喜歡靜之,照樣能和她……以後萬一要是和靜之有了孩子,樑玉娟什麼也不知道,樑玉娟的錢就全是我和靜之的孩子了,反正我和靜之之間沒結婚證的束縛,以後我就算是想結婚,也……”
張國慶說不下去了,他想象不出來慕茵竟然是能說出這些話的人呢,然而事實上,這些話確實是慕茵說的,甚至慕茵的原話比這些還難聽!
而凌慕澤憤怒於母親的齷齪之外,還對張國慶一口一個他和靜之的孩子感到煩躁。
他緊抿着雙脣,垂在褲縫處的雙手緊攥成拳,微不可查的皺眉,“她這麼說?!”
太過內斂的凌慕澤是張國慶不理解的,沒看到他的憤怒,張國慶以爲凌慕澤是麻木不仁的,他質問:“既然當初是你已經知道是你媽媽報警找了靜之和你的戰友,你就該知道你母親的態度,既然知道,你就該保持和靜之之間的距離,可是你怎麼做的?凌慕澤,楊雪固然不好,可是你覺得你難道一點責任也沒有嗎?!你當初發現你媽媽給你找的媳婦是楊雪的時候,你難道就沒有反抗的機會嗎?雖然我沒當兵,但是你們軍人結婚的手續我是知道的,首先配偶是要審查的,你審查過後,你發現你要娶的人不對的時候,你可以不領證啊,你呢?!”
可以不領證,但是部隊的一個領導認識凌慕澤的媽媽,他對凌慕澤施壓了。
從十八歲進軍營,凌慕澤拼搏了這麼久,部隊早就成爲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他不想因爲這些事而退伍,所以他妥協了。
“以後你該怎麼辦,好好想清楚吧!凌慕澤,實話告訴你,即便是我不喜歡靜之,我知道了你媽媽是什麼人之後,我都會極力的阻止她和你走近的,更別說我喜歡她了!”
張國慶說完,回頭看了眼一直站在招待所門口焦急等待的穆靜之,心中五味雜陳!
雖然距離隔的遠,但是他的視力很好,他看的出穆靜之的目光是追隨者凌慕澤的。
看到張國慶轉身離開了,穆靜之趕緊小跑了過來,拉着陰鬱的凌慕澤問:“你們說什麼了?”
張國慶關於母親的話一直在凌慕澤的腦子裡徘徊,聽到穆靜之聲音的剎那,本能的抗拒,毫不留情的甩開了她的手。
瞥了眼被他甩到半空中的手,穆靜之掩下她的詫異和失落,慢慢的垂下來,攥了攥,“看着天要下雨了……”
“穆靜之,你是不是總是這麼關心人,所以連柱子都被你吸引了!”
凌慕澤的話不僅狠,對穆靜之來說簡直是侮辱,柱子是是怎麼回事,一開始也許凌慕澤不清楚,但是和樑玉娟和楊明亮撕了這麼多次了,加上慕茵的助攻,凌慕澤應該清楚了,可是他竟然這麼說。
想起之前凌慕澤的霸道,以及剛纔他們之間親暱的互動,穆靜之苦笑。
自己果然沒有偶像劇女主的命,就該走苦情路線。
只是劉慧芳太賢惠了,自己做不了那樣的人,既然凌慕澤已經給自己定了罪了,靜之也不反駁了,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凌慕澤,“你才知道嗎?”
也許一開始凌慕澤對穆靜之的確只是同情,但是現在說着那些狠毒的話,比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子彈穿過肌肉的時候還痛,特別是看着她有點混不吝的樣子,凌慕澤很是心疼:“穆靜之,你……”
穆靜之微微閉了閉眼睛,然後食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