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澤從之前的凝重變得嚴肅,讓穆靜之頗不自在,她眨了眨眼,點了點頭,結巴的說:“你說……我聽着呢……”
看了眼穆靜之,凌慕澤想要說話的時候,餘光掃到坐在遠處的慕茵,他拉着穆靜之的手站起來:“進屋說。”
被動的跟着凌慕澤進了房間,穆靜之關上門,靠在門後,輕聲的說:“你想說什麼?”
看了看穆靜之,凌慕澤問:“剛纔的電話是李煜打的,你知道吧?”
靜之點頭:“聽到一點,你生氣是因爲他說了什麼嗎?”
沒有先急於回答這個問題,凌慕澤反而問:“你覺得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這問題讓穆靜之特別的莫名其妙,她不是很明白凌慕澤這話是意思,因爲身高的原因,她需要仰頭才能看清楚凌慕澤。
仰着頭的她眼中又充滿了疑惑,像極了一直迷路的貓,讓凌慕澤的心軟的一塌糊塗。
可是有些問題,凌慕澤還是希望能說清楚。
所以他狠下心,忽略穆靜之的神色,自問自答:“記得以前你說過,一開始的時候你只是覺得我長的還算不錯,對吧?”
聽到凌慕澤的開場白,穆靜之就開始忐忑了,現在聽到他的話,穆靜之更是不安極了。
因爲這樣的凌慕澤讓人很是不安,他說話好像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樣這麼的讓人難以捉摸。
爲了表明其實並不是膚淺,穆靜之說:“我一開始的確是覺得你的顏值高,可是後來……”
“雖然後來你的確不是因爲我長的還可以才愛上我的,可是靜之,你爲什麼就不能依靠我一下呢!這樣的問題我說過多少遍了!”
凌慕澤雖然沒有激動,但是情緒卻激烈,隱忍的樣子讓穆靜之震驚。
可是饒是這樣,穆靜之還是有點懵:“我怎麼了?”
凌慕澤問:“樑若言說她出庭作證的條件是讓你撮合她和李東結婚,對吧?你怎麼想的?”
他一問完,穆靜之就明白了凌慕澤的意思,甚至震驚他只聽李煜說了幾句,就猜到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雖然夫妻之間有這樣的默契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是靜之也意識到自己下意識的反應可能讓凌慕澤不舒服了。
“我……”
凌慕澤沒給穆靜之說話的機會:“你是想撮合李東的,雖然樑若言的要求很無理,但是你覺得只要樑若言能作證還我清白就行了,對吧?”
雖然在病房的時候,穆靜之對樑若言的條件是不置可否的,但是心底其實已經隱隱有了答案,現在被凌慕澤這麼說出來,她下意識的想要點頭。
可是凌慕澤卻沒給她回答的機會:“穆靜之,我不要你這麼做!”
“……其實也沒做什麼,就是給李東分析一下利弊,他手頭設計的那個項目需要投資,和樑若言結婚,我可以幫他,我想他……”穆靜之結巴的說,雖然她對這樣的做法也很唾棄,可是爲了凌慕澤的清白,穆靜之覺得自己應該能做到。
“我說了,我不需要!”凌慕澤突然上前,緊緊的抓住穆靜之的肩膀:“我不希望你那麼做,如果你答應了樑若言,你和樑若言又有什麼區別?!明知道那是一件錯誤的事情,爲什麼要去做!”
凌慕澤不想靜之爲了自己變成那樣。
樑若言之所以提出那樣的條件,除了是爲了自己後半生着想之外,再有就是她自己那點險惡用心了。
她說穆靜之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其實並不是,只是穆靜之的三觀還在,而樑若言則相對來說沒有,所以更多的時候,穆靜之都是贏的那個人。
現在她的條件,穆靜之要是答應了,那和樑若言有什麼區別?!
雖然對於樑若言而言,作爲一個女人,以後不能生孩子了,是殘忍的,也不是說就此就不能擁有婚姻和幸福的家庭了。
前提是怎麼擁有?!
她付出了什麼嗎?!
如果穆靜之答應了,就有點爲虎作倀的意思了,這也是凌慕澤生氣的原因,而穆靜之這麼做卻是爲了自己。
這讓凌慕澤心裡怎麼能舒服了。
穆靜之理解凌慕澤的憤怒,換位想想,如果凌慕澤這麼做的話,穆靜之也是不允許的,他那麼偉岸的形象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呢。
可是現在的狀況真的是一團糟。
穆靜之沉默的盯着凌慕澤憤怒的雙眸看了良久,然後說:“可是我不想你轉業,因爲軍人是深入到你骨髓的事業,是鐫刻到你血液中,轉業之後的你並不會快樂和開心。你不快樂和不開心了,我也不高興。”
凌慕澤的確有想要轉業的念頭,但是他沒去問穆靜之是怎麼知道的。
他感動於穆靜之處處爲自己着想的態度,他放開鉗制住穆靜之雙肩的手,緊緊的抱住她。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擁抱着彼此,感受着彼此的溫度,這一刻,那些所謂的紛雜和煩惱好像都沒有了。
良久,凌慕澤說:“答應我,不要答應樑若言的一切要求,我能處理。”
“可是……”聽到凌慕澤的話,穆靜之緊張的從凌慕澤的懷裡退出來,剛說了兩個字,看到凌慕澤眼中的堅持,穆靜之默了下,把要說的話嚥下去了。
上一世,甚至重新來到這裡好長的一段時間,穆靜之都是一個人,她習慣了一個人思考,現在她有了凌慕澤,可以示弱了,因爲她是有丈夫的人了,不再是孤單的自己了。
她點了點頭,踮起腳尖,在凌慕澤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說:“嗯,我聽你的,但是你也不能再動轉業這個念頭了。”
“出去吧,何叔叔應該把飯什麼的弄好了。”凌慕澤也在穆靜之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沒回答靜之關於轉業這個話題,拉着她要出去。
可是穆靜之卻想都了她進門的時候慕茵的態度,雖然看起來好像沒什麼不對,但是好像又不正常,她拉了拉凌慕澤問:“你媽媽她……”
因爲之前的那通電話,凌慕澤就暫時把慕茵的狀況給放下了,現在聽到靜之的話又讓他想起了母親的狀況,低沉的說:“剛纔她又犯病了,你進來的時候她可能還沒完全清醒?”
“衝你發脾氣了?”靜之小心翼翼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