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茵對凌慕澤用穆靜之懷孕這件事來拖延是顯得有點不耐的。
因爲這是早就知道的事情。
其實就是因爲知道靜之懷孕了,慕茵纔對去養老院的態度更加堅決了。
她清醒的時候想起自己犯病的時候做的事情,說的話,生怕刺激到了靜之,進而影響到她肚子裡的孩子了。
慕茵雖然依然對穆靜之喜歡不起來,可是穆靜之肚子裡的孩子是自己的親孫子。
從這個方面來講,慕茵都是希望穆靜之和孩子平平安安的。
但是沒想到她竟然懷的是雙胞胎。
神情一直很沉的慕茵聽到凌慕澤這話也有顯而易見的驚喜,眼中的光亮很明顯。
凌慕澤看到母親情緒的變化,他的雙手在褲縫處搓了搓:“所以,等靜之來了,過完年……”
“慕澤,雖然我不喜歡穆靜之,可是這件事我要好好的說說你了,靜之她懷的還是雙胞胎,你還讓她坐長途車來這邊?!”
凌慕澤抿脣,其實這件事他也在和靜之商量,私心上他是希望見到靜之沒錯,可是也知道靜之這麼來,路上萬一出點什麼事情就追悔莫及了。
所以一直和靜之商量,希望她能留在京市。
可是靜之堅持,雖然剛纔兩人打電話的時候一直沒說這個話題,但是之前已經爭執過好幾次了。
他之所以在慕茵面前這麼說,也是爲了阻止慕茵這麼着急的去養老院。
但是母親慕茵的話讓凌慕澤陷入到了沉思,他深深的嘆了口氣,然後搓了搓臉說:“媽,其實我的轉業報告已經遞交上去了,所以先等等,也許很快就批下來了,批下來之後,養老院您就不用去了,咱們都回京市,或者都住在這邊。”
“轉業?”
慕茵以前一直說讓凌慕澤轉業,因爲他的職業很危險,總是受傷什麼的。
可是漸漸的,她發現自己的父親慕老爺子很以凌慕澤爲榮,很爲他驕傲,慕茵的態度就慢慢的也跟着轉變了。
雖然並不想用自己的兒子來討好父親。
但是慕茵卻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父親雖然退休了,但是他的人脈什麼的都在的,凌慕澤不管用不用,當別人知道他是慕老司令的外孫的時候,都會情不自禁的對他有些某種程度上的看中。
所以這樣的情況下,凌慕澤不轉業其實也還好,只要離開現在那危險的地方就行。
所以慕茵對他轉不轉業已經不強求了。
以前凌慕澤對轉業也是從來都是拒絕的。
現在轉業報告都遞交上去了。
目前處於清醒狀態下的慕茵心裡百感交集。
明明不想給兒子增加負擔,可是到頭來還是讓他爲難了。
慕茵斂好情緒,冷漠的問:“轉業之後你做什麼?或者說長時間的軍人生涯,讓你一直處於相對單純的人際關係中,你轉業後怎麼適應外面的一切,你能做什麼工作?特警嗎?那也是一項危險的工作。”
轉業賺錢,這是凌慕澤的簡單粗暴的想法。
至於做什麼賺錢,他真沒想好。
可是慕茵的話讓他迷茫了。
慕茵看着凌慕澤茫然的態度,她知道兒子其實並沒有規劃好未來,只是因爲目前家裡的現狀讓他萌生了這樣的想法而已。
說到底還是自己拖累了他。
凌慕澤默了一下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轉業之後會有辦法的。”
慕茵盯着自己的兒子看了看,她心裡難過不已,之前的凌慕澤不說時時刻刻都是意氣風發的,但是也從來沒有過這樣挫敗的時刻。
因爲軍人的關係,他一直都是挺拔的,特別是那種精氣神讓人看起來特別的舒服。
現在卻充滿了對未來的不確定。
這樣的兒子慕茵看着難受極了。
她說:“你也歲數不小了,馬上也要自己做父親了,我也不多說了,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看着辦吧。”
說完之後問劉姐:“飯得了嗎?飯好了,就吃飯吧,餓了。”
劉姐趕緊說馬上就好。
凌慕澤本以爲母親還會說點什麼,沒想到什麼也沒說,連去養老院這話都沒再提了,凌慕澤陡然鬆了口氣。
吃完飯,凌慕澤就走了,本來他也是抽空出來的。
回到駐地以後,他特別的想和靜之說說話。
本來之前他是充滿喜悅的去看母親的,但是現在惆悵不已,凌慕澤以爲穆靜之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遞交了轉業報告,想着趁着這個機會和靜之說一下。
雖然能想見靜之的不贊同,但是凌慕澤也想和她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怒哀樂。
可是電話打過去之後,靜之卻不在。
凌慕澤看了眼時間,都快九點了,靜之不在宿舍?!他的心瞬間懸了起來。
“她沒說她去什麼地方嗎?”
“之前是和你打電話吧,打電話的時候說是系主任找她,她就去了,之後一直沒回來。”
這讓凌慕澤更加的不安。
掛了電話,他又往家裡打了打。
可是依然沒人接。
之後又給靜之打了傳呼,靜之一直沒回電話!
這讓凌慕澤的心徹底的提到了嗓子眼裡了。
此刻的靜之沒去遠處,就在學校附近的一咖啡廳,和系主任說完話之後,也到了吃飯的點,懷孕的關係靜之的嘴有點叼,她就想着出去吃點,沒想到再次碰到了展華。
本來靜之是不想理展華的,可是展華提到了韓菲菲。
靜之在這個時候也只有韓菲菲一個比較親密的女性朋友,所以忍不住心軟,就和展華一起吃了飯。
她想着反正也沒去別的地方,就在學校附近。
只是吃完了飯,夏薇薇也來了,來找展華,說是和展華現在是合作伙伴!
靜之着實驚了。
見了面也就是冷嘲熱諷的,就是在這冷嘲熱諷中,靜之無意間得知夏薇薇投資在展華那家診所的錢還不少。
靜之更加驚訝了。
雖然驚訝,但是在展華和夏薇薇面前也沒表露出什麼。
相互嘲諷之後,就分開了,靜之本來是要回學校的,但是在學校外面再次碰到了一個自己並不想見到的人物。
未免對方不厭其煩的來找自己,靜之就和對方來了咖啡廳,把話都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