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茵當然聽出來穆靜之說話的語氣不是很好的,但是聽到後面的時候,慕茵就能理解了。
雖然靜之一直表現的很大度,對凌慕澤工作很支持,但是孩子還這麼小,丈夫要是一直工作忙的不着家的話,肯定是有想法的。
所以慕茵也沒生氣,她有點賭氣的說:“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讓他不着家的,如果這次換了單位之後還是天天忙的像是以前那樣的話,我絕對不答應,大不了再換一個單位,趁着我父親現在還能說點話的時候,就把他調到特別清閒的崗位上,再不然的話,就轉業算了。”
煩躁的靜之在聽到轉業兩個字的時候,突然之間意識到了什麼。
難道自己就是想讓凌慕澤轉業嗎?
答案是否定的。
這是靜之很清楚的事情,哪怕她現在是有點抑鬱,對凌慕澤的態度也不是很好,但是靜之從來沒想着要讓他放棄他身身上那身讓他驕傲的橄欖綠。
想到這些靜之激靈了一下。
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廚房的方向,靜之覺得自己不能這樣了,應該想辦法調節一下自己的情緒。
劉姐把菜什麼的都備好了,所以凌慕澤的動作也很快,豐盛的晚餐很快就好了。
兩個孩子也聽話的很,剛巧在大人吃飯的時候睡着了。
吃飯的時候很安靜,誰也沒想着先說話,主要是慕茵還在想,如果自己兒子的轉變的確是因爲工作的話,自己一會兒該怎麼和他說。
而凌慕澤和靜之也分別在想他們想要說的事情,所以一時間飯桌上除了碗筷碰撞的聲音,很安靜。
“靜之……”
“我……”
最後穆靜之和凌慕澤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開口。
聽到彼此的聲音,兩人很是意外,似乎好像他們沒有這樣子過了,雖然只是同時都想說話而已。
看了看凌慕澤,靜之說:“你先說吧。”
凌慕澤盯着靜之的眼睛,認真的說:“你再休息一段時間,覺得你自己的身體真的完全沒問題了,你要是想去上班的話,就去吧。前幾天李煜來看你的時候,聽他說公司好像很忙,他有點分身乏術,說是你們弄的那個什麼內測的軟件準備上線了,你應該能給他們許多的意見和建議的。”
其實是靜之剛纔想說的也是這個。
她知道自己這樣每天在家裡看孩子其實並不容易自己心情的恢復。
特別是遇到孩子鬧的時候,更容易產生負面的情緒,期期艾艾的不利於心情恢復。
但是靜之只是那種有點輕度抑鬱的人,所以除了她自己的心情之外,外在的一些現實狀況她也必須要考慮,“媽和劉姐一個人帶兩個孩子會很累。”
“嗯,上次我不是說了嗎?徐圖老婆家的一個親戚也想着出來打工,已經和對方說好了,這兩天就到了,到時候讓她來試試看,不行的話再換。”
靜之對凌慕澤的話是沒意見的,但是卻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慕茵,因爲在她的印象中,慕茵好像是反對請那麼多保姆的人。
接受到靜之的神色,慕茵說:“不用看我,我是不反對的,畢竟現在帶兩個孩子,還要洗衣做飯,的確是有點忙不過來的,只要你們倆有錢,我無所謂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靜之你覺得你身體條件允許了,想上班就去上班吧。”
穆靜之咬着筷子點了點頭:“嗯。”
雖然是在很正經的氣氛中,但是看着穆靜之咬着筷子,撲閃着大眼睛的樣子,凌慕澤突然有點心熱,好像有股熱流全都竄到了某個地方。
這樣不受控制的感覺讓凌慕澤也是很無奈了。
該說的話說完了,凌慕澤趕緊的低頭專心的吃飯,不再去看穆靜之了。
然而靜之卻有點誤會了,她自認剛纔自己的態度沒問題,可是凌慕澤卻倏地的移開視線,好像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一樣。
穆靜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她知道自己現在很瘦,瘦到五官很突出,有點嚇人。
但是凌慕澤的舉動好像已經不僅僅覺得自己嚇人了,那種抗拒讓穆靜之的心情中再次變得有點差了。
扒了幾口飯,把自己體內亂竄的氣息給壓下去了,凌慕澤對劉姐說:“你看什麼時候讓你的兩個閨女來吧,學校那邊我找之前已經轉業的戰友給你辦好了,但是因爲你大女兒的年紀在城裡差不多都高中畢業,要考大學了,她估計跟不上,而且學習成績,如果照你說的那樣的話,會有點……吃力,所以我建議你讓她年底參加徵兵,這樣一來的話,你家裡父母那裡是可以掛軍人家屬的牌子的,村裡的人應該會忌憚一點的。”
劉姐感激的看着凌慕澤,覺得他們一家人簡直太好了,還爲自己解決了後顧之憂。
“這下你就放心了吧。”慕茵說:“不然每次聽你和你女兒打電話,我都替你揪心。”
劉姐忙不迭矢的點頭:“小的高中畢業了也讓她去當兵去。”
靜之說:“小的要是學習好的話,高中畢業可以先考軍校,上軍校的話,你的負擔也輕。”
“嗯嗯,好的,到時候說不得還要讓你們給參謀一下呢。你們都是有學問的人。”劉姐感激的說。
靜之雖然也給了建議,但是看向凌慕澤的目光卻有點不舒服。
凌慕澤都能爲劉姐考慮這麼多,但是卻不想多看自己一眼,現在自己真的那麼難看了嗎?!
凌慕澤一擡頭看到靜之的神色,他的心一沉,看出了靜之的情緒不好,但是不知道又是爲什麼,不過想到韓菲菲告訴自己的,他說:“小區旁邊新開了一家健身房,我剛纔回來的時候,看他們在外面發廣告,我大致看了一眼,覺得還不錯,吃完飯,咱們倆一起去看看,如果真如廣告說說的那樣還不錯的話,就辦張卡。”
“辦了卡誰去啊?”慕茵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雖然穆靜之清楚的知道凌慕澤這話是和自己說的,但是她也有和慕茵一樣的疑問,誰去。
凌慕澤說:“當然是靜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