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靜之呆愣的盯着凌慕澤,眼中有顯而易見的不解和無奈,但是同時也多了些憤怒,他們還只是在曖昧,誰也沒挑破說咱們處對象吧,就開始吵架了?!
她有點不能冷靜了。
“凌慕澤,其實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什麼難回答的問題,你不喜歡教導員的老婆的妹妹,你說一句就可以了,可是你現在扯這麼多,這是在幹嘛?”
凌慕澤也看出穆靜之是有點生氣了,然而他和穆靜之的想法大同小異。
在他看來,既然你都知道的事情,爲什麼還要多此一舉的問我呢?!
這大概就是男人和女人思維的不同。
所以面對穆靜之的指責,他淡淡的說:“既然你知道,又何必這麼的咄咄逼人呢,再說了,扯的多,也是你先扯的,說什麼大學生怎麼樣了。”
大學生再體面也不是穆靜之,也沒能打破凌慕澤面無表情的冷漠,而穆靜之做到了,這就是區別。
在凌慕澤心裡,這已經代表了許多,只是他沒說,而且還用了這樣糟糕的語氣來說穆靜之討論這個問題。
穆靜之覺得自己要氣炸了,怎麼和他溝通這麼難?!
是,沒錯,扯到大學生這個話題是她先提起的。
可那還不是因爲在意他的想法呢,在穆靜之重生之前的時代,大學生雖然也是一種通往成功的一種身份,但是卻沒這八十年代末這麼神聖了。
因爲這個時候能上大學的,那是真真正正的學霸,了不起的人。
所以穆靜之纔會問,可是凌慕澤的態度真是……
穆靜之冷哼了一聲,轉頭往回走。
海邊的夜色很美,月亮也很大很亮,是一個看星星看月亮的好機會,也是浪漫的場景,可是穆靜之全然沒了之前那種跟在凌慕澤身後,雖然小心翼翼他好像生氣了,但是卻怦然心動的心情。
現在剩下的全是憤怒!
而凌慕澤雖然心情也有點不好了,但是看着穆靜之那麼憤怒的樣子,他覺得有點莫名其妙,生氣的是自己,但是自己都沒耍脾氣呢,她倒是先氣勢洶洶了。
掐着腰無奈的看着穆靜之的背影,凌慕澤輕嘆了一聲,想要擡腳去追她。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穆靜之沒感覺到凌慕澤去追她,她又回頭憤恨的瞪了眼凌慕澤,覺得他活該單身,一點都不會哄女人。
想要去追的凌慕澤接收到穆靜之的目光,他又不好意思去追了,就像是木樁子一樣的杵在了原地。
垂眸看着地上只有自己的身影,穆靜之覺得那麼的孤單,有點落寞。
鼻子不知爲何有點酸。
這是環海的小路,雖然現在路邊沒有穆靜之重生前的初夏夜晚隨處可見擼串的地方,但是也有人經過。
有幾個看起來很像是不務正業的人從旁邊經過,見穆靜之盤亮調順,又是一個人,都輕佻的吹起的口哨。
凌慕澤聽到聲音,皺眉的同時擡腳迅速的往前走,可是卻只見穆靜之憤然的轉身掄起自己身上挎着的包包就往其中一個吹口哨吹的最響亮的人身上招呼。
那幾個不務正業的人全都楞了,大概是沒見過這麼彪悍的女人吧。
明明剛纔看起來有點梨花帶雨的,像是仙女一樣的柔弱,可是轉眼就變成孫二孃?
反差有點大,在他們愣怔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時候,穆靜之快狠準的一邊拿包包砸人,一邊脫了鞋扔人。
不僅凌慕澤看的驚呆了,就連那幾個吹口哨的人都有點詫異了,一邊躲避着穆靜之的左右開弓,一邊想怎麼倒黴的惹了個母夜叉呢!
雖然詫異和目瞪口呆,可是到底也是男人,而且還有同伴,要是就這麼被穆靜之給嚇跑了,那就太沒面子了,以後還怎麼混!
於是那幾個混混也反應過來了,開始合力的對付穆靜之了。
她包包裡的東西散落了一地,穆靜之撿起地上的鑰匙串上的摺疊小剪刀,剪刀尖銳的部分對準那幾個人,穆靜之狠狠的開口:“過來,看這剪刀到底是鈍不鈍?”
穆靜之不會說本地話,一聽就知道是外地人,於是這幾個人更加的肆無忌憚了,看着穆靜之的樣子哈哈大笑:“還是個潑辣的人啊,我喜歡……”
其中一個人一邊這麼說着一邊超前,在要碰到穆靜之的瞬間,手腕被人給抓住了。
他扭頭看了一眼穿着軍裝的凌慕澤,瞬間的慫了,加之凌慕澤捏的他忍受不了,腿軟的彆扭着身子求饒,“解放軍同志,輕點,輕點……”
穆靜之看到凌慕澤過來了,然後淡定的彎腰開始撿自己包包裡掉出來的東西,找到剛纔自己脫掉的砸人的鞋子,穿上之後站在那裡等着。
凌慕澤甩開那個人,冷冷的在其餘人身上掃了一眼,冷冽的問:“還不走?”
看着凌慕澤那像是從地獄來的修羅一樣的目光,之前吹口哨的那個幾個嚇的屁滾尿流的,都倉皇的逃走了。
人走遠了,凌慕澤轉頭看向安靜站在一邊的穆靜之,心裡有氣:“你也不笨,剛纔那種情況你怎麼能和他們對打?!”
他雖然是質問,但是穆靜之並沒有生氣:“我生氣了,要找人發泄一下,他們剛好撞槍口上,怪誰!再說了,知道你在後面呢,我有什麼好怕的,雖然剛纔咱們話不投機,但是碰到這樣的情況,哪怕不是我,只是一個陌生的人,看着你身上穿的軍裝,你都不會視而不見的,所以我有什麼好怕的?”
頭頭是道的,凌慕澤無言以對,因爲那是事實,不過他鬱悶的心情突然消散了不少,雖然剛纔穆靜之看起來彪悍極了,但是要是讓凌慕澤選擇的話,他寧願穆靜之在剛纔那種時候彪悍一點,也不要她嬌弱的像是林黛玉一樣。
他淡淡的勾了勾脣,寵溺的看着她。
穆靜之說完之後,就擡起了頭,雖然凌慕澤臉上的淡笑轉瞬即逝,但是穆靜之還是看到了,她又說:“如果碰到剛纔那種情況,你因爲還在生我的氣,而什麼也沒做的話,那麼我就是眼瞎了看錯了人,以後是絕對不會對你死纏爛打了,所以剛纔我的舉動怎麼也不虧。”
凌慕澤默了下,見穆靜之的情緒漸漸的轉好了,他捏着下巴饒有興趣的問:“那麼請問,你覺得你的視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