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若言以爲穆靜之會發脾氣,或者覺得自討沒趣就灰溜溜的走了,沒想到她竟然這麼說話,詫異的同時也忍不住赧然的點了點頭。
穆靜之看到她的表情,什麼話也沒說,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凌慕澤。
“樑若言,你胡說什麼呢!”凌慕澤大聲的斥責了樑若言一句。
“凌大哥……”
穆靜之冷眼旁觀者樑若言的表現,心想白蓮花傻白甜真的是不分年代啊。
在樑若言還想說什麼之際,穆靜之及時的出聲打斷了她:“你們要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的話,那楊雪呢?”
樑若言一愣。
見狀,穆靜之故意誇張的說:“天啊,你不會不知道你的樑大哥已經結婚了吧?!”
“不是說楊雪那……”
瞧着樑若言結結巴巴的樣子,穆靜之就知道她知道的不多,應該是聽說比較多,想着慕茵一直在鎮子上,應該和凌慕澤的外公聯繫不多,所以又問樑若言:“凌慕澤的外公是什麼時候說你和凌慕澤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的?在他結婚前嗎?那個時候你成年了嗎?要是結婚後,那三觀可……值得商榷,雖然我沒見過他外公,我想一個老人應該不至於這樣吧?”
剛纔穆靜之說他們天造地設的一對,樑若言還沒來得及竊喜就被穆靜之的三言兩語給說的啞口無言了,不僅語塞還有點窘迫,自己要是接不好她的話的話,那就讓凌慕澤的外公陷入到了不義之地。
樑若言憤然了。
穆靜之挑釁的朝着樑若言笑了笑,然後走到凌慕澤身邊,擡手挽上他的胳膊,嬌笑衝着凌慕澤擠了擠眼,看向樑若言:“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凌慕澤的女朋友,哎……先不要着急反抗,凌慕澤已經和楊雪離婚了!”
不甘的咬了咬雙脣,樑若言看向凌慕澤,“凌大哥……”
凌慕澤改爲和穆靜之十指緊扣:“我的確在和靜之在處對象。”
“你們……”樑若言出生的時候雖然還在動亂的時候,但是她那時候她年紀小,對那段日子幾乎沒什麼記憶,在那之後她一直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
優雅傻白甜習慣了,面對穆靜之這樣毫不掩飾的人就不知道該怎麼迴應了,加之凌慕澤也是和穆靜之一起的,她更是傷心的不得了,跺了跺腳,跑走了,也不去王國強家找王國強的媽媽、她的姨媽了。
直到樑若言的背影在衚衕口消失了,穆靜之才收回目光,聽到凌慕澤深情的“靜之”這樣的叫自己,她纔回神,冷若冰霜的瞥了眼凌慕澤,使勁的甩開凌慕澤的手,瞪了他一眼往之前問清楚的王國強家的方向去了。
凌慕澤尷尬的看了看自己被她甩到半空中的手,無奈的輕嘆了一聲,然後擡腳去追穆靜之。
“放開!”穆靜之被他拉住了,回頭看了一眼他,生氣的說道。
“靜之,我……”
想起他一句話也沒說就離開了廈市,留自己一個人在那邊,想起剛纔樑若言看向他的時候眼中那毫不掩飾的愛慕,穆靜之心中的火氣就更盛了,忍不住出口譏諷:“凌慕澤,看不出來,你挺有行市的啊,這麼多人在你身後追着你等着你啊,你說你怎麼那麼吸引妖豔賤貨的關注呢?”
妖豔賤貨這四個字在現在這個時候絕對不是一個好詞彙,雖然在二十一世紀也不能稱之爲一個褒義詞,但是調侃的意味多了許多。
聽到這樣充滿貶義的一個詞,凌慕澤本能的蹙眉。
今天的太陽很好,穆靜之看不清楚凌慕澤臉上的表情,背光的原因,他看起來就是黑臉。
因爲在生氣,所以穆靜之就沒冷靜的思考凌慕澤出現“黑臉”的原因,只覺得自己特別的委屈。
她吸了吸鼻子,轉身繼續往衚衕裡面走去。
她看不清凌慕澤的表情,而凌慕澤是看的清楚穆靜之的神色的,看到她眼睛紅了,凌慕澤心中一緊,再次拉住了要轉身走的穆靜之,“找個地方聊聊。”
穆靜之掙着身子沒轉身,沒說同意但是也沒否認,這在凌慕澤看來她是同意了的。
於是拉着去了附近的公園。
“有話就說吧。”一路上凌慕澤什麼話也沒說,兩人沉默尷尬的氣氛讓穆靜之實在是受不了,到了公園隨意的找了一個長椅子坐下,先開口打破了兩人的沉默。
“你住在什麼地方?”
聽到凌慕澤的話,穆靜之冷笑,“你關心嗎?你要是真關心,就不會不吭一聲就離開了,而且你生氣的點讓我很是意外,我只是聽出了隔壁的人在做什麼,又不是我讓你逮着了我在做什麼,你至於……”
凌慕澤知道那件事是自己的問題,但是穆靜之這麼粗俗的比喻他也不喜歡,出聲阻止她繼續說下去:“穆靜之,這就是你和我在一起之後經常要遇到的事情,那就是隨時做好我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的準備,這次還是好的,我的時間什麼的相對自由,也能見你,不是每一次都是這樣,你真的和我在一起之後,也許在你生病的時候,我不能陪在你身邊,在你需要我的時候,也許你根本就找不到我的人,也許我們一年能見面的時間屈指可數。”
他嚴肅的聲音,鄭重其實的態度讓穆靜之也慢慢的恍然。
自己只想着勇敢的追逐他就是了,卻忽略了他職業的特殊性,是隨時需要聽候召喚的。
側頭看着他堅毅的側臉,顏值沒得說,但是他緊抿的雙脣,好像在宣告他的堅定不饒,即便是爲了自己也不會放棄什麼的決心。
穆靜之會不會失落?憑良心說她會。
但是她又想如果凌慕澤爲了自己變成了那麼容易連自己的職業原則都打破和妥協的人,自己還會喜歡他嗎?
會像現在這樣一樣喜歡他嗎?
穆靜之一時間給不出答案,但是能確定的是,那時候她估計對他沒那麼多的些崇拜了吧。
想清楚了這點,穆靜之突然發覺自己的生氣好像毫無道理,而且還顯得有點無理取鬧,她抿了抿脣,歪頭靠在凌慕澤的胳膊上:“我知道,雖然對你的職業有了解,但是因爲咱們剛剛在一起,之前你也一直在休假,所以就沒有那麼直觀深刻的感受,現在我明白了!”
凌慕澤微微的一笑,他就知道自己應該不會看錯人的,擡起胳膊把穆靜之懶在懷裡。
雨過天晴了,穆靜之也高興,但是一擡頭看到他嘴角的弧度的時候,她想起了樑若言,於是惡狠狠的警告了凌慕澤。
而凌慕澤一句話就讓穆靜之不僅沒再問了,反而變得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