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家對董宇這個提議持懷疑態度,不過在誰也沒有更好辦法的前提下,也只有這一個辦法可以實行了。
至於其他人,也只是比吳小七好點而已,盛立強是指導老師,一個時辰之後,旺財的手藝已經超過了老師。對此,董宇只能驚歎,旺財骨子裡就是勞動人們的好兒子,其對勞動技能的掌握能力和學習能力,根本就不是這些,骨子裡就是殺人越貨的強盜的傢伙們可以比擬的。
編織工作進行了大半個晚上,到了午夜的時候,能夠躺上一匹馬的巨大涼蓆已經編制好了。這是一張特製的涼蓆,不僅厚度編織成了三層,而且用的竹篾也遠遠比普通竹蓆要粗壯得多。並且,爲了安全起見,這張特製竹蓆的四周還編出了一圈一尺高的護欄,這樣不僅更便於拉拽,也能很好的防止因爲在鐵索橋上的顛簸,將馬匹滑出席子的可能,這已經不能稱之爲席子了,大家辛苦半夜編織出來的東西,更像一個巨大的筐子或者笸籮。
接下來就是對付那兩匹馬了,讓馬兒躺下來很容易。這倆匹馬都是性格溫順的馴熟了的馬,牽出一匹來,拍拍它的身子,做幾個手勢,馬兒就很聽話的臥到了席子上。拿繩子捆它的腳的時候,就遇到了一些抵抗,馬兒還以爲這些人是要結束它的生命,開始劇烈的掙扎。好話說了一籮筐,還是不能阻止馬兒的掙扎,沒辦法,只好大家齊動手,幾個人死死地摁住馬兒的身體,李偉過去熟練地給馬兒的四隻蹄子上打上水手結。
這時候就能顯出竹子的優良性能了,竹蓆光滑的底面可以有效的減少摩擦,拖拉起來相對要輕鬆許多,如果是用木板來拉這匹馬,肯定要比現在費力得多。
旺財、吳小七、董宇、李偉、盛立強在前面拉,剩下兩個人在後面推,席子帶着馬兒緩緩的向鐵索橋上移動。剩下那匹馬被拴在一根粗大的竹子上,剛纔捆它的同伴的時候,把這傢伙也嚇得夠嗆,一個勁的驚叫,還直刨蹄子,現在見同伴並沒有被當場宰殺掉,這匹馬的情緒也穩定下來了,安靜的呆在原地,仰着頭關注着那羣忙碌的人,時不時的扭頭吃口竹葉。
過鐵索橋比想象中的困難許多,這橋的質量再好,兩頭固定得再結實,也沒有木石結構橋樑穩固。在兩邊懸崖峭壁之間來回晃悠的感覺,真的很考驗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想要不看下面還不可能,每一腳都要踏到鐵鏈上,萬一踏空,雖然不至於掉下去,也會扭傷腳踝,跌傷膝蓋的。
董宇用力拽着繩子,一隻手緊緊的抓着鐵索。五個人分成前中後三排,每個人都能抓住旁邊充作護欄用的鐵索,在這種沒有鋪板的鐵鏈子上走動,手裡不抓住點牢靠的東西,是非常危險的。竹蓆在鐵索橋上一顛一顛的向前運動着,馬兒這會兒已經發現了自身所處的危險環境,開始奮力掙扎。動物畢竟不是人類,它不可能知道,現在安靜點比什麼都好。幸虧是在之前已經把馬兒牢牢地捆到席子上了,馬兒的掙扎也只不過是增加了一點兒推拉者的難度罷了。
費了九牛二虎的努力,總算是把這匹馬拉到了對岸。這邊一解開束縛,馬兒就想站起來,努力了兩下之後,居然沒有成功,看來剛纔這傢伙是嚇壞了,現在腿腳還軟着呢。正好這幫搬運工們也需要休息一下了,剛纔那一番工作也消耗了他們大量的體力,現在急需飲水恢復。
半個小時之後,這幫勞累的人們已經緩過了勁,馬兒也重新打起了精神。在這邊找了一棵粗點的竹子把馬拴在上面之後,一幫人拉着竹蓆通過鐵索橋,再次回到了對面。這回過鐵橋的時候,已經感覺不到有多恐怖了,有過一次拉重物過橋的經歷,並且拉得馬兒在半道上還使勁的折騰過一陣兒,現在只不過是拉着一張竹蓆子過去,心裡竟然產生了一種輕鬆的感覺。
第二匹馬已經親眼目睹了它的同伴剛纔平安過橋的經歷,輪到它的時候,就配合的多了,不僅捆它的時候沒有掙扎亂動,就算在來回亂晃的橋上,掙扎亂動的勁頭也沒上一匹來得猛烈。
第三趟運送的是行李輜重,兩匹馬馱的東西可是不少,放到席子上,一兩個人肯定拉不動,沒辦法,這次還是全體出動。人多好乾活,行李是死的,肯定不像馬兒這種活物似的,來回亂動增加拉動的難度,拉行李的過程要比拉兩匹馬省力的多了。
大家拉着行李快到橋中間的時候,忽然一陣馬嘶從對面傳了過來,董宇不在意的往前面一看,頓時眼睛瞪大了。只見一個人,一身紫色衣裙,頭上戴着頭巾把臉擋住大半,看打扮似乎是女人,樣子好像還有幾分熟悉,這人輕鬆地把拴着的兩匹馬解開,然後在馬屁股上各拍一巴掌,當着七個人的面,就這樣,公然地把他們的兩匹馬放跑了!
吳小七“啊”的一嗓子,拔腿就嚮往對岸衝,結果忘了腳下還是鐵索橋,腳下一絆,差點跌倒,幸虧旺財及時伸手拉了他一把。衆人鬆開行李就往對面走,想跑是不可能的,剛纔的吳小七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大家雖然現在站到鐵索橋上不害怕了,可離熟悉還差得遠,雖然心裡急得發慌,這步子還要一步一步的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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