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將來要帶我上船歷練,我就和他說了母親的事,教父要我來向你討要母親留給我的那筆錢,總督大人是陪我過來的。現在總督大人正在和太太單獨談話。”莫雷實在不知道怎麼形容總督大人和豪斯太太之間的事,只好說單獨談話了,再說他也確實沒看見,而總督大人說的理由,也確實是要和豪斯太太單獨談談。
“你母親留給你的錢?”要說豪斯心裡一點沒有貪污那筆錢的意思,也不現實,不過現在人家都已經是大主教的教子了,總督大人也親自過來討要了,他要是還不知道該怎麼辦,那這些年也算是白活了。“那些錢我一直給你放着呢,我當初不是說了嘛,想讓你和麗斯結婚的時候,再把錢給你。你怎麼帶着總督大人來要錢了?主教他做你的教父了?這麼大的喜事,你這孩子也不來告訴我一聲,也讓我去給主教大人道喜。”豪斯拍着莫雷的肩膀,就像父親一般的親熱。“既然你今後想跟着主教大人,想要上船去歷練,你和麗斯的婚事就往後拖拖,年輕人出去歷練歷練不是什麼壞事。既然總督大人在裡面和雯麗在談話,我們就等等,等過會兒,我就把那三百個金幣拿給你。”
對總督大人和自己的老婆單獨談話這件事,豪斯畢竟是成年人,經歷過許多事情,心裡已經猜到個差不多。可是就算明知道,又能怎麼樣?除了自己生悶氣,他能有什麼辦法?沒看見那些當兵的看着他的眼神是多麼不善嗎?只要他敢有一點異動,那些士兵手裡的刀子,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往自己身上招呼!
總督大人“談話”的速度倒是不算太慢,豪斯也就在門口等了不到兩個小時的功夫,客廳門口的衛兵就傳話給他,可以進去了。
總督大人穿着明顯不屬於西西里式樣的長衫。那是一件大紅的衣服,肚子的位置繡着一頭不知道是什麼的動物呲牙咧嘴的看着挺瘮人的。身材魁梧的總督坐到那裡,目光炯炯的盯着豪斯,臉上橫肉直顫,眉毛又粗又短,一臉的兇相。豪斯太太坐到旁邊的凳子上,臉上紅撲撲的,好像剛做過什麼劇烈運動一樣,高聳的胸脯子一起一伏的,看見豪斯的時候,眼神躲閃了一下,也沒有站起來迎接家裡的男主人回來。豪斯心裡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心裡猜測的那種情況已經變成了事實,可是看到那位總督盯着自己的眼神,卻也不敢做出什麼不恰當的表情。猶豫了一下,這才硬着頭皮過去見禮,人家是總督大人,就算是沒有門口那些士兵,也是地方的最大官,豪斯哪敢怠慢?
“你就是豪斯?主教大人吩咐我,過來拿你欠莫雷的錢。”總督大人根本就沒有任何廢話,直接就道明瞭來意。
“我這就去拿,這就去拿。”豪斯不迭聲的答應着,就要到裡面的密室去取錢。
“等一下,不說清多少你拿什麼?”這位總督大人好像辦事很有條理的樣子,“莫雷說,你欠人家的錢一共是三百金幣,這點你承認?”豪斯趕緊點頭,表示認賬。“從莫雷十歲起,到現在一共是七年,每年按一成三十個金幣的利息算,七年是多少錢?”旁邊馬上有翻譯把算好的數字告訴了總督,“嗯,一共是二百一十枚金幣,再加上那三百,一共是五百一十枚金幣。今天我帶了這麼多人過來,兄弟們都要給賞錢的,我看你就湊夠六百個金幣。我的士兵每人一塊其實都不夠,本總督回去還要替你墊出這份錢。你準備怎麼感激我呀?”
豪斯眼前黑了一下,迅速站穩了身子。好傢伙,這一下子就多了一倍,三百變六百,聽這話的意思,總督大人還要往裡賠錢?這帳是怎麼算的?好似有點想暈倒的感覺,不過他知道這會兒自己不能暈,無論如何,今天都要把這個總督大人應付過去!
“我再出一百個金幣!作爲感謝總督大人的謝禮。請總督大人無論如何都不要推辭了。莫雷在我家裡,就像我的兒子一樣,聽說他要跟着主教大人出去歷練,我心裡還真是捨不得,那筆錢就當是送給主教大人,讓他照顧莫雷的費用。”豪斯這人還真有一股決斷勁,張嘴就加了一百金幣,七百塊金幣雖然是很大一筆錢,卻也沒有多到能讓自己破產的境地。今後能借此搭上主教和總督這條線,那才叫飛黃騰達在後面呢。
“好哇,豪斯先生真是爽快!既然你這麼有誠意,那就再加一百個金幣,湊成八百個!今後有什麼事兒,竟管報總督衙門的名號,我交了你這個朋友了!”李偉順勢再加碼。其實他也沒把這幾百個金幣看到眼裡,不過這不是出來一趟,就要賊不走空的撈點好處嘛!再說了,大帥交代的差事,辦得這麼漂亮,回去臉上也有光不是?
董宇下一步的行動,李偉也知道一二,既然讓他做了這個西西里的總督和西拉庫撒伯爵,恐怕艦隊在起航的時候,他就要留到這裡了。這個島雖然不大,卻也比什麼新洲宣撫司、南海城要好得多,最起碼這裡的人還算是文明人,不是南洋那邊的那種沒開化的半野蠻人。能在這裡紮下根基倒也並不見得就是什麼壞事。今後想要把這裡當成大本營,自家的後院,當然要有一批忠心的當地人做後盾,這個豪斯挺知道進退的,嗯,我看他就不錯!豪斯是不知道這位總督大人心裡想的什麼,如果知道的話,恐怕會激動得老淚縱橫的,老了老了,竟然還有振興家業,重新抖起來的機會!
豪斯既然決定大方了,當然不會爲了這一百個金幣,就拒絕李偉,當下順順當當的拿出了八百個金幣交給總督大人。 李偉拿着八百塊金幣,得意洋洋的回了總督府去找他的大帥覆命去了。豪斯看着老婆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多年的夫妻了,老婆什麼脾氣,他還不瞭解嗎?不想就這樣彆彆扭扭的過下去,就趁早離婚!不過他現在既然想要靠上總督大人這棵大樹,這個婚卻又不能離了,有這樣一個老婆和總督大人不清不楚的,他好像也能從中得到不少好處的啊。
不提豪斯在家裡和他老婆怎麼樣的約法三章,單說李偉回到總督府和董宇把情況一說,當然了,有些事,比如說他找人家老婆單獨談話這種事還是不能在大帥面前公然說出來的。董宇聽完之後,還挺滿意。這李偉辦事雖然沒什麼章法,倒是回回都能把事情處理得妥妥當當,把他留到這裡做這個總督,看樣子還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莫雷呀,你在這裡還有什麼朋友沒有?”董宇看着莫雷那雖然消瘦,卻顯得很結實的身板,不由又動起了別的心思,“如果有的話,你可以通知他們,主教大人的艦隊在十天之後將會起航,如果有人想要到船上工作,或者想要去別的國家見識見識的話,儘快來報名,我們不收報名費。不過也並不是每個人都是報了名就能上船的,艦隊要對他們進行一定的考覈,包括身體上的和智慧方面的,成績合格的,就可以得到上船工作或者成爲戰艦士兵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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