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的打鬥仍然在繼續,安吉利兒的一口刀使得是刁鑽狠辣,每一刀過去,都好像要在對手身上捅出個透明窟窿一樣。對手那個身材細長的北歐海盜一下下的化解着安吉利兒的殺招,抽空也會發起一式凌厲的反擊,不過終歸是防守多,反擊少。看得出來,安吉利兒還是佔着一定的優勢的。
兩人雖然是在全力的拼殺,眼角餘光也是在時刻觀察着四周的。安吉利兒眼見得自己的人越來越多,尤其是當她和費爾南德斯交換位置的時候,看見周圍在特戰隊員簇擁中的李玉和之後,更加是精神大振。她知道,特戰隊就是李玉和的專屬部隊,在宣慰司中,除了董宇,李玉和不會聽從任何人的命令,也不會爲任何一個人的安全上心,當然就更加沒理由出現在這裡。現在這個冷麪煞星偏偏就出現在這裡了,那只有一個原因,就是董宇來了!董宇來了,這場戰鬥也就要結束了,由李玉和在旁邊掠陣,想不贏都難!
費爾南德斯的武藝本來就比安吉利兒略差一籌,打着打着,就發現身邊的自己人越來越少,慢慢的,入眼的全是不認識的異國人,海盜頭子的心越來越往下沉,發動的反擊也就越來越少。
作爲資深海盜的兩人,交起手來所用的都是海盜所慣用的招式,實用、兇險、歹毒,一招不慎,便有『性』命之憂。安吉利兒雖然佔盡優勢,卻也不能說就穩『操』勝券了,哪一下不小心,還是隨時都有送命的可能。這種打鬥,兇險有餘,精彩不足,不是身臨其境者,根本就看不出來其中的兇險,根本就不像李玉和這樣的武術家和人打鬥時,看上去那樣的賞心悅目,甚至連董宇都不如。董宇現在要是過去和人過上幾招,擺出的花架子,說不定還能博個滿堂彩。哪像這倆人,打來打去,姿勢怪異難看,形象一點都不美觀。
董宇在邊上看着看着,就不耐煩了。他當然知道這種廝殺的危險『性』,也知道此時不宜去打擾,不過他就是不想讓安吉利兒繼續和那個歐洲海盜廝殺下去了。爲什麼?看着不順眼!自己的女人和另一個男人拿着刀子比劃來、比劃去,換成任何一個男人,大概都不會看順眼吧?
“倉啷”一聲,拽出肋下佩戴的寶刀,大喝一聲:“閃開!”然後大步的向着中間的戰團走去,宣慰使大人要親自參戰了!
在特戰隊員登上天台之後,費爾南德斯手下的那些死忠海盜就和他們的頭子被分隔開了,等到董宇看不下去了,想要親自出手解決戰鬥的時候,二十多個小海盜已經被勇猛善戰的特戰隊員們盡數拿下了,現在場中仍舊還在戰鬥的,也就是安吉利兒和費爾南德斯兩個人了。
董宇手持寶劍大步流星的往前走,親兵衛隊自然要在前面開路。特戰隊員自覺的閃開一條通道,以便讓他們的大帥通過,人人都用敬慕的眼神,看着這位宣慰使大人,他們的統帥。
李玉和一看董宇臉『色』難看的提劍要親自上來戰鬥,臉『色』大變之下,看着費爾南德斯的眼神已經極爲不善了。他可不敢讓董宇過來和這個海盜頭子交手,這傢伙誰知道還會什麼陰招,萬一要是胡玲一個疏忽大意,豈不是要吃了大虧?再說有他在,有特戰隊員在,還要輪到主帥上陣,讓他們的臉往哪兒擱?
李玉和拽寶劍一步跳到場中,大吼一聲:“安將軍躲開!”然後擺劍加入戰團。李玉和訓練特戰隊員,他本人也是特戰隊中的一份子,身邊四名隊員即是他的親隨,又是他的隊友,平時也就算了,像這樣的戰爭時期,這四人跟着他寸步不離,時刻保持着特戰小隊的戰鬥序列。李玉和跳過去加入了戰鬥,這四個人沒有他那麼快的身法,只好緊跟在後面,快步跑過去,各自站好位,各拿兵器,進入了攻擊序列。
安吉利兒聽見李玉和的喊聲之後,加快進攻速度,想要猛攻幾招,把費爾南德斯『逼』退,然後再尋機撤出戰團。哪知道李玉和吼聲剛完,人就到了,叮叮噹噹的就和那個大個子海盜戰到了一起。安吉利兒知道人家這是好意,不敢不聽,趕緊抽身往後就退。費爾南德斯想要拿刀在背後下手的機會都沒有,李玉和一劍連着一劍的攻勢,自從跳過來之後,就沒讓他有一秒鐘的空閒。費爾南德斯頻頻招架,就這一會兒,比和安吉利兒打鬥那麼長時間都累,幾招下來,汗出如漿,把頭髮都染溼了。
費爾南德斯左格右擋,招架的好不辛苦,李玉和的武藝比他高了不止一個層次。更加不幸的是,李玉和這麼高的身手,竟然還不是一個人作戰,身前背後竟然還有另外四個幫手!當費爾南德斯在五秒鐘之內努力架住對方攻過來的第四劍的時候,有身後悄無聲息的遞過來的一個刀尖在他的右腿肚子上開了一個口子,費爾南德斯疼得一哆嗦,後腦勺上就捱了一悶棍,眼前一黑,身子一軟,就癱倒在了地上。
董宇大步流星,氣勢洶洶的衝進場中的時候,海盜船長費爾南德斯已經被繩捆索綁,捆成了糉子了。安吉利兒低着頭,像做了錯事的小女孩一樣,低聲的向董宇承認着錯誤。董宇從她瞬間看過來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狡黠,這女人,明明年紀已經不小了,還做過海盜的大首領,現在卻總是想要在自己面前撒個嬌,賣個巧,讓董宇又疼又愛。裝出惡狠狠的樣子,瞪了安吉利兒一眼,安吉利兒極其可愛的吐了一下舌頭。本來想親自出手領教一下北歐海盜的風采,不想卻被李玉和搶了先,董宇也不着惱,笑眯眯地衝李玉和一點頭,接着雙臂高舉,向着四周望向自己的士兵大聲喊道:“弟兄們,我們勝利了!”
“勝利了!”
歡呼聲響徹諾蘭頓號的天台,接着二樓、一樓、甲板下面的船艙,整個諾蘭頓號上面都響起了漢語的歡呼聲。師法紅『色』經典,在經典的最後,總是有首長豪邁的大手一揮,大聲宣告:同志們,我們勝利了!然後所有戰士開始舉槍歡呼,今日一試,果然很爽。
有了李玉和這位經驗豐富、位高權重的指揮官在,怎樣接管船隻這種事根本就不用董宇去管,當統帥,當然就要有個統帥的樣子嘛。身爲統帥就是要制定一個大方向,然後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就行。現在董宇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審問審問那個海盜船長,看看這傢伙有沒有收降的價值,像這樣一個擁有幾十艘海盜船的北歐海盜頭子,董宇還是第一次抓到,對於北歐海盜,他非常感興趣,如果這個傢伙有利用價值的話,不妨收歸麾下。
南海號的審訊室中,費爾南德斯被五花大綁到十字架上。雖然這位海盜大頭子現在的形象不是太雅觀,不過他倒是享受到了一個戰俘應有的待遇。腿上的傷已經接受了治療,被綁到這兒之前,還給他喝了一小碗粥,既沒有毒打,也沒有***,已經大出海盜頭子的意料了,對現在這種待遇,他當然也沒什麼好抗議的了。
對面放的有桌椅,董宇進來之後,大咧咧的往中間一坐。先拿眼睛觀察了一下這個海盜頭子。費爾南德斯留着一頭金黃的短髮,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樑,略微有點鷹鉤,薄嘴脣,鬍子颳得精光。敞開的上衣,『露』出前胸及兩臂發達的肌肉,各自有一米九幾的樣子。由於人種不同,中華的相面術對這種人並不適用,董宇看看他,也不過是出於好奇而已。
“你叫什麼名字?”作爲審判官,當然要先問罪犯『性』命、籍貫這些事,何況董宇也確實不知道。
“馬克.紐斯維爾.費爾南德斯。您可以叫我費爾南德斯。”
想不到這個海盜頭子說的話倒還彬彬有禮,董宇對此人的觀感立刻好轉不少。說起來,最開始和他接觸的第一個海盜就是李偉,這傢伙既粗魯又野蠻,不過董宇就是看着順眼,這大概就是對上眼了吧。像這種北歐的海盜,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對眼不對眼的,如果這傢伙說出來的話粗鄙不堪的話,董宇一點都不介意立刻把他宰了餵魚。
費爾南德斯身爲海盜,早就有這種覺悟,深知落到官府手裡,就沒個好。明知是死,幹嘛還要反抗?配合得好的話,最少死前能過一段時間的舒服日子,要是受盡***而死,那纔是真正的悲慘。海盜頭子非常聰明,深深地知道自己有什麼優點可以利用,交代問題的時候,不僅態度非常好,並且還能舉一反三、問一答十,真正做到了態度良好。當然了,生的嚮往是每個人都會有的,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