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我宣佈,任命各位學員實習之職務!”李浩然拖長聲音道。
下面的學員都豎起了耳朵,畢竟這也是吸引大家放棄之前的學府,加入到這個求是書院的原因之一。
“南直隸宜興舉子盧象升,任陸軍隨軍見習參謀,兼陸軍軍官學校三等實習教員,無品無銜,然享八品官員之俸祿!”李浩然的第一份任命就大出大家的意料之外,沒想到這個平素沒有多少名氣,甚至自己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的人居然成了第一個被任命的人。
而站在臺下的盧象升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是第一個被任命的人,心中確實有些惴惴不安,畢竟自己才十六歲而已啊。李浩然卻是滿不在乎,畢竟也沒有辦法,儘管自己蒐羅了不少的人才了,但是唯一有名氣的也就是這個盧象升了,所以第一份任命自然是歸他了,
在盧象升恭敬的接過了任命書之後,李浩然接着宣佈道:“浙江湖州秀才苟卷勳,任巡按衙門政議處見習參議,八品職銜!”
“譁——”如果剛纔盧象升的任命大家還東猜西揣的話,那麼這道任命就直接的觸及了學子們的心理防線了,畢竟苟卷勳不過是一個秀才,儘管這個巡按衙門的八品參議是個什麼官兒大家心裡不是特別清楚,不過作爲李浩然的粉絲,大家都知道李浩然在出京的時候曾經接到過這樣的詔命,六品以下官員可自行任命,這是什麼樣的職權,而且這也說明了苟卷勳的任命絕對是朝廷認可的,怎麼能讓大家不眼紅!
“廣東高州府舉子羅定嘉,任東昌府夏津特派員,從八品職銜,協助巡按衙門,巡撫衙門,處理夏津各項事務,並及時貫徹由兩巡衙門頒佈的各項法令!”李浩然再次朗聲道。
通過最近這些日子的交流,大家基本上對自己身邊的學子有所瞭解,羅定嘉由於是廣東學子的代表與頭領,不少人已經對他很是熟悉了,不過讓大家鬱悶的是,這麼一個連官話都說的不倫不類的人怎麼會讓巡按大人,不,校長,青眼有加的呢?
接着李浩然又一一宣讀了任命,不管大家心中還有什麼樣的疑問,都暫時的放在了肚子裡,畢竟現在自己也獲得了任命,現在最主要的是怎麼樣在完成任務的同時還能夠不耽誤學業。
“各位同學!”待得大家都議論的差不多了,李浩然再次大聲道:“這間書院爲何要叫求是書院,我在這裡給大家解釋一下,所謂求是,便取的是實事求是的意思,並且我校的校訓是實事求是,敢爲人先!(很無恥的盜用了某校的校訓!),希望在這座書院就讀的你嗎一輩子都不要忘記了這條誓言!”“另外,根據授予各位的職務,你們將分別進入大學部政,工,商,兵四科學習,希望你們能夠努力的學習,還是那句話,大家一定要秉承實事求是的精神,若是有誰無法堅持,可以向你們的校長,也就是我提出退學申請,好了,就是這些,現在請大家在學工的帶領下入住到自己的宿舍去,散會!”
衆位學子齊齊的鞠躬道:“校長再見!”
這近二百人大多是學有所長的人,李浩然直接的安排他們進入大學部進行學習,而求是書院從四月份便開始修建,設計的容納量是一萬人,李浩然不可能讓其餘的校舍都空着,因此李浩然將自己到山東後買的那些孤兒都進入了小學部,而之前在。宏風買的那近千孤兒在努力的學習幾年之後,已經不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毛孩子了,其中有些年齡較大,學習較好的孩子李浩然還安排他們在做一些事情,所以這批人便構成了中學部的全部成員。
唯一讓李浩然頭疼的便是這教員的問題了,雖然自己曾經學過的那些知識自己都還記得,教授起來也沒有問題,但是問題的關鍵是自己沒有那麼多的空閒時間來搞教學,而且如今的學生可不止數十人,而是數千人,雖說想小學部可以讓中學部的乃至大學部的學生去教授,但是中學部呢,大學部呢?再像以前那樣互幫式的教學已經不合時宜了,不過李浩然暫時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希望自己的那些義子能夠頂一段時間,還有跟着徐鴻儒一起來的那幾個洋教士也可以利用起來,白養他們這麼久,也該盡點力了。
安排好此間事務,再和學子們一一道別,而後李浩然便返回濟南去了。
儘管還有這樣那樣的麻煩,不過當校長的感覺還真是爽,李浩然一路走一路得意的想到。
只是盧象升和羅定嘉二人卻有些不同,因爲他們二人雖然入了求是書院的學籍,然而李浩然卻直接把他們二人提溜上,說是讓他們直接上任。
其實李浩然這麼做也是有道理的,盧象升雖然年齡不大,卻自小就愛讀兵書,在軍事的理論素養上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所欠缺的便是親身的體驗和沙場的經驗而已。而羅定嘉也不得了,他的父親羅玉樹現在在南京都察院任右副都御史,雖說品級上比自己還低上一級,而且南京都察院也不過是一個養老的地方,不過李浩然仔細的瞭解了一下羅玉樹的官場經歷,便對這位羅御史上心了,因爲這位羅玉樹曾經做過淮安推官,松江知府,陝西學政,陝西右參政,江西巡撫,可謂是經歷豐富,而且在每一任上都素有官聲。更爲關鍵的是,李浩然還了解到,年齡不過二十出頭的羅定嘉已經幫助自己的父親處理政務多年,也算是頗有經驗了。李浩然還好奇的問羅定嘉爲何在考上舉人之後便沒再想着再進一步,去考進士,不想羅定嘉卻說自己的父親不讓,理由是父子同朝爲官,不是件好事情,想來老爺子以嚴嵩父子爲戒呢。
回到濟南,李浩然沒有直接入城,而是帶着人奔城東的勇軍大營而去了。他要把盧象升安排下去,順便再看看新招募的士兵訓練的如何了。
“哎呀,李大人,你可來了,這些日子可把老夫頭疼慘了!”李浩然一進到軍營,楊肇基便連忙向李浩然訴苦道。
“老楊,你這是哪裡話,如今你是這山東總兵,難不成還有誰不開眼,敢爲難你不成?”李浩然訝然道。
“嗨,”楊肇基一拍大腿道:“我說李大人,你搗鼓的那些練兵的法子是不是太...太那什麼了?”
“怎麼了,有什麼不妥麼?”李浩然招呼盧象升坐下之後,便向楊肇基問道。
“也不是不妥,”楊肇基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接着說道:“那啥指導員倒是不錯,現在咱勇軍上下的兒郎們士氣高了不知多少,不過李大人,爲啥還要教兒郎們識字呢,還有那啥隨軍軍官學堂,我的個天,連老夫也要去學習,也太那啥了吧?還有那個啥訓練,咋搞了那麼多的花樣,還十天八操,老夫手下的親兵都抱怨受不了了!”
李浩然靜靜的聽着楊肇基的抱怨,待得楊肇基抱怨完了,李浩然才緩緩開口道:“那麼老楊,那些勇軍的老軍士們表現如何呢?”
“呃...這,說實話,他們的表現還真不錯,比起我從大同帶來的兵和新招的兵都強多了!”楊肇基倒是實話實說:“不過,老夫覺得這不是關鍵,在平定徐鴻儒作亂之時,我也見了這些老勇軍的戰力,也就是一般的水平而已,照這個法子訓練出來的兵也不咋地嘛。”楊肇基最後一句話說的很輕,李浩然還是聽了個明白,他只是微微一笑,緩緩道:“那老楊,你可知道,平定徐鴻儒作亂的時候,這些勇軍訓練了多長時間?”
沒等楊肇基說話,李浩然便自答道:“長的不過半年,短的只有三個月,除了了少數從各地官兵中遴選出來的兵士之外,其餘的人在這之前都是正兒八經的農民,甚至是流民!”
嘶楊肇基吸了一口氣,他是個粗人,作爲領兵的武將,只是管打仗,其餘的事情基本上都沒有去關心過,但是現在卻聽李浩然說那六七千勇軍的老兵士也才入伍不過半年,不由得暗暗咂舌,要知道,在這個時期,半年兵齡的士兵那就跟新兵蛋子沒有多大的區別,李浩然居然生生的讓這些士兵擁有了中等水平的戰力,想來確實不一般。
“大人,指導員是什麼,還有你們剛纔談論的東西學生都不甚理解!”就在這時,盧象升插言道。
“呵呵,沒什麼。”李浩然笑着道:“所謂指導員便是平時教導士兵識字的人員,同時也要向士兵講解當兵要保家衛國這些道理,這些指導員都是本官從平州巡營借調而來的,你去過平州,想必看過平州巡營了,有什麼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