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此公子正當年齡是寧遠伯的九子,山西總兵的弟弟,人長的風流倜儻,聽說在總兵帳下做幕僚,文士出身,發明了一種火器非常厲害連皇上都讚賞不已。”
“好我去,讓小姐靜候佳音。”
李浩然出發第二天李平天在家中休息聽到管家報來,有當地氏族拜訪,李平天平常不願接觸這些人嫌麻煩,管家小聲說帶有很多禮品才改變主意。
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和婦人走進來,後面七八個人擡着禮品場面夠壯觀。“在下朱庚本地回鄉員外,特來拜見總兵大人,夫人,謝謝救小女一命,請問救小女的公子可在?”
“你是說五弟啊!他外出辦事,你也別當回事,軍人麼碰上這種事哪有不相救之理。”
“請問總兵大人,公子可曾有論婚?”
“不曾。”
“可有訂親一說。”
“不曾。”
“總兵大人原諒在下唐突,在下只有一女想高攀總兵大人結爲親家你看如何?”“什麼?給我訂婚了。”李浩然知道大哥大嫂也是爲他好,可郡主信中含情脈脈,一心等他回來娶她。
“大哥、這事要跟朱家說明纔好,成與不成看天意,萬一哪天聖旨下來要我休妻,反害了人家。我失憶未愈,有些禮節習俗不懂還請大嫂與我同去。”
李浩然敲了朱靖家的門一個小丫頭伸出頭:“你是誰?”
“在下李如道。”小丫頭撒腿往回跑“姑爺來了”
“小生拜見伯父伯母。”朱庚看着李浩然怪不的女兒看中這小子,長相不說光氣質非同一般。雖然穿着古裝卻透出超然脫俗。可兩人快結婚了怎麼不叫老丈人?
“賢婿啊!這時候不能來呀。”古人風俗習慣結婚前男女雙方不能見面。
“伯父請見諒,小侄有要事相商。”就把同郡主的事說了一遍又說:“我同郡主雖未挑明,但聖心難測,萬一皇上賜婚不是害了小姐?”
朱庚楞了半天,已經到這份上,退婚有失女兒名節,古人下聘禮就算夫妻了,皇上他可不敢惹:“那你的意思讓小女爲妾?”
明朝有規定男人允許一妻三妾,特殊情況兩平妻三妾,不分大小,古代女人對身份地位看的很重。“不、不我想能否平妻?”
朱庚的臉變成紫色渾身發抖,但還是忍住了這位爺他惹不起:“請各位移步,我同小女商量後再說。”李浩然還木頭木腦大嫂扯了扯他衣服,才知道是要趕人了同大嫂走出朱家。
朱庚心裡是一百個不願意,我女兒怎麼能當妾?平妻也不行,那要受多大委屈。“淑貞你看我們退婚如何?”
“爹爹、錯過這一樁女兒在十里八鄉能找甚(山西話什麼)如意郎君?公子救過我一命就是給他做妾也心甘情願。”
“這是甚胡話,爹爹我怎麼讓你受委屈?”
“爹爹女兒不委屈,公子是伯爵之後,有曠世之才,聽媒人說道觀老道算出公子有帝王之相,我朱家也算光宗耀祖了。”聽的朱庚目瞪口呆,朗朗乾坤,太平盛世萬曆老兒會讓位給他?
李浩然回去後給郡主寫信說明情況,爭取主動否則讓她先知道此事,恐怕天都要捅個窟窿。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李浩然這是吃着碗裡看着鍋裡,兩邊都不耽誤英雄難過美人關。
朱庚心裡憋屈做爲男人和父親他死都不願意,可他夫人和女兒力促此事,聽慣了女兒的話,他只好親自上門商量迎娶日期。這又沒李浩然什麼事,因爲部隊要開拔到太原,怕夜長夢多李平天同朱庚商議近期迎娶。
到了迎娶那天早上李浩然慌了神,古人婚禮他是一竅不通把汪錫、吳大朗叫到身邊:“你們知道有何規矩和習俗嗎?到時別出洋相。”
“五哥你放心,我倆沒吃過豬肉還沒看到豬跑?”
大嫂送來大紅袍、帽子,李浩然一看怎麼是官服?原來明朝平民百姓結婚要穿假九品官服,所以才叫“新郎官。”穿着新郎官服、騎着高頭大馬,擡着花轎,一幫士兵換成百姓衣服組成迎親隊伍浩浩蕩蕩開進朱家莊。見朱家院門緊閉,李浩然看着汪錫,只見他早已準備好銅錢向院內撒,只撒到開門爲止。
進門迎新娘,只見新娘身穿真紅對襟大袖杉,頭戴鳳冠霞帔遮個紅蓋頭,然後新娘進轎,得蓋上膝蓋,搭上蓋頭。汪錫拉着李浩然騎的馬繞轎三圈,起轎到了總兵府下轎,丫鬟扶着新娘跨門檻,一大幫老婆子媳婦喊“男左女右。”
這次朱庚下了大手筆,裝嫁妝的馬車就有十幾輛,穿的、用的、吃的一大堆,金元寶500錠,銀元寶2000錠,惹的街坊四鄰羨慕不已,都說這個姑爺當的值。
進門後新娘在另一房間等候,到了黃昏才舉行婚禮儀式。古人認爲黃昏是吉時,所以在黃昏行娶妻之禮。又有種說法;“婚”是由“女”加“昏”組成:“昏”即黃昏。
到了黃昏司儀宣佈:“奉天之作,承地之合,順父母之意,從新人之願,新人李如道,朱淑貞今日行婚姻大禮,結爲夫妻,合爲一家。”
接下來祭拜天地,行合歡禮,男女雙方各拿一個水瓢喝一半然後交換再喝完,兩個水瓢合爲一個葫蘆,表示合二爲一,就可以入洞房。小姐的丫鬟春桃站在門口插着腰:“姑爺有些才氣,就賦詩一首才能過我這關。”
衆人都傻眼了,新朗這邊都是軍人出身,大老粗一個,舞槍弄棒還行,寫詩論詞是擀麪杖吹火-一竅不通,也沒看見李浩然做過詩個個大眼瞪小眼。李浩然開始被婚禮這些程序弄的昏了頭,此時冷靜下來,這難不倒他;自己不會做還不會抄嗎?脫口而出:“巧妻長拌拙夫眠,千里姻緣使線牽。世事都從愁裡過,月如無恨月常圓。”
“小姐點頭了算你過關。”衆人一陣唏噓聲,李平天兩口子也吃驚小五什麼時候會做詩了?
李浩然走進洞房,朱淑貞端坐牀前,李浩然接開蓋頭,小娘子低頭不語拿起身旁剪刀剪了一縷頭髮遞給他。“我是不是也要剪?”
“朗君怎麼連這都不知道?”
“娘子你可不知,我曾失憶,很多事都忘了以後你可要提醒我。”
“失憶還能作詩?你騙奴家吧。”
“我這個失憶是有選擇性,該記住的都記住了,人情世故家長裡短卻忘了。”說完剪了一縷頭髮給她放入錦囊。
“告訴你這叫結髮夫妻。來我給朗君寬衣。”
李浩然不好意思:“不用、不用你寬你的,我寬我的。”朱淑貞看罷嫣然一笑,把李浩然笑的心急火燎,兩人寬衣解帶鑽入被窩,李浩然早已按耐不住縱身要躍卻被攔下來,朱淑貞從枕邊抽出一雪白方帕墊在身下。
第二天天剛剛亮傳來紅紅的喚聲:“小爺、夫人該起來拜見大爺夫人了。”古人新婚過門新娘子第二天要給男方父母敬茶,父母不在大哥大嫂代替。朱淑貞慌忙起牀穿衣,順便拿出方帕,李浩然看到點點紅梅跳躍在雪白的方帕上。
拜過大哥大嫂,兩人就回孃家,本來應該三天後纔回門,因部隊要出發只有提前回去。李浩然走進朱家大堂五六個丫鬟提着木棍、竹條衝着他劈頭蓋臉就打。李浩然抱着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原來是古人風俗叫“回門下馬威。”意思是以後要對夫人好不然這就是下場。
捱了一頓打後李浩然才抱拳鞠躬:“小婿拜見岳丈、岳母大人。”
“賢婿啊你們這一走不知何時能回?”
“請問岳丈大人最近做什麼生意?”
“也沒什麼?做點農產品,倒點藥材。”
“不如岳丈大人跟我幹,保你一本萬利。”
朱庚聽了覺得他大言不慚:“哦、賢婿還懂做生意?”李浩然接着把他在京城做火柴廠的事,如何把火柴賣到皇宮,利潤多少一一說與他聽。商人愛財,此時朱庚心花怒放;這個女婿沒白找如果他教我做火柴廠,別的生意就不用做了,前段的心裡不平衡現在找回來了。
“啊、大明朝第一家火柴廠是你開的,利潤這麼大,一個月比我一年的還多。賢婿啊!不如我們合夥在此辦個火柴廠如何?”
“此言差亦,岳丈大人如今已經有多家辦廠利潤太薄,要賺大錢還說是礦產,無本之源利潤頗豐。”李浩然的話跨度太大,早已把他搞的暈頭轉向,火柴廠這麼大的利潤還說是小錢,這小子太牛逼了,如果李浩然七老八十還可信,剛剛弱冠之年讓他猶豫不決。
畢竟人是有歷史認識的侷限性,他一個土財主那知道工業化生產的巨大利潤。其實李浩然的目的就是把他侃暈,再順風拉毛驢事半功倍,接着把礦產的好處告訴他;“地下的東西本來無主,又不要本錢,銷路不愁,將來戰亂四起需求大增,你只需出些工錢,賺個千萬還算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