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和姚廣孝就秦光遠討論了那麼一會兒,姚廣孝便道:“王爺,現在反正也是閒來無事,無事可做,咱要不出去王府轉轉,順帶着也看看那小子在做何事?”
秦光遠在王府之中自然是不會做出什麼出格之事的,再說了,若是真想要知道他們在王府之中做何事,完全可以找個人去打聽一下就行。
姚廣孝和朱棣不經任何心理建設便出去拿就是打定了心思覺得秦光遠肯定是在做令他們吃驚之事。
對姚廣孝的意見,朱棣自然很快便答應了下來,“行吧,那就出去看看,那小子現在也是提督了,本王倒是想要看看他在升官之後會做何事?”
秦光遠的想法與正常人完全不同,因而朱棣和姚廣孝纔會好奇,也纔會當做樂子來看。
姚廣孝和朱棣二人直接便去了神機營在王府的營地。
朱棣的燕王府反正是在元大都的原址上修建,面積肯定是不會小,在王府之中在安排神機營的二百人自然也不是什麼難事。
朱棣和姚廣孝還未走到神機營的營地之前便聽到了一道聲音在講話,除了這道聲音之外,再無任何一點兒異常的聲響。
若不是朱棣和秦廣變遠已經聽過秦光遠的說講了,他們聽到如此聲響之後少不得是要把此聽做是什麼煽動性的言論。
姚廣孝呵呵一笑道:“那小子又在說講了!”
朱棣不置可否,也沒回答姚廣孝的話直接擡腳便往前走,走近之後纔看到,聽秦光遠說講之人,除了神機營本身的兵丁之外,還有不少燕王府的官署和僕人。
零零總總的加起來快要有五百餘人了,怪不得秦光遠的說講會用了些力氣。
朱棣和姚廣孝走近之後,坐在最外面的燕王府的幾個僕人便有些拘束的站了起來。
畢竟身份擺在那裡,他們見到朱棣緊張拘束那都是正常的。
朱棣冷着臉也不搭理那僕人,倒是姚廣孝頗爲的平易近人,笑呵呵的道:“坐吧,坐吧...繼續聽吧。”
那僕人自然是不敢聽從姚廣孝之言再坐下聽秦光遠說講的,立即便擺擺手道:“不了,不了...小人還有事恐是得先走了。”
那僕人正要告退之時,朱棣便冷冷的開口道:“行了,不必多說了,繼續聽吧。”
朱棣既然有了命令,他們那些人自然是不敢違背的,只得是戰戰兢兢的坐了下去。
可即便是坐了下去,他們早就沒有了先前聽說講的那個意境,如坐鍼氈一般難受的很。
秦光遠再五百人的隊伍之中自然是很難發現坐在後面的朱棣和姚廣孝,依舊講得是有滋有味的,極爲樂呵。
在聽秦光遠說講的時候,姚廣孝還笑呵呵的問道:“你們聽秦提督說講可需花費銅板?”
在這個問題之上朱棣也是極爲上心的,表面之上雖說是認真的聽着秦光遠的說講,但卻是多了一份心思聽那僕人的回答。
“一個銅板?”姚廣孝幾乎是壓低聲音吼出來的。
幸好,那些人聽秦光遠的說講還算上心,並沒有被姚廣孝的這句話所打擾到。
接着姚廣孝才又問道:“怎麼纔要一個銅板,據聽說,秦提督在外面的酒館說講可是要八個銅板的。”
那僕人立即便高興的道:“其實,秦提督的說講是說給神機營的兵丁聽的,他說這個說講完全是給神機營兵丁的一個娛樂罷了,神機營的那些兵丁也知曉秦提督在外面說講是要八個銅板的,也不好意思白白的聽秦提督說講。
在那些兵丁的一再堅持之下,秦提督才象徵性的收了一個銅板的,後來,王府中的人也想要聽說講,秦提督便特別大度的把小人等人也給算上了。”
這個人因朱棣坐在身邊是沒有心思再聽說講了,倒是把姚廣孝的問題一一作了回答。
姚廣孝聽了那僕人的話後,便湊近朱棣道:“那小子果然是會辦事的很,只有一個銅板便收買了這些人,難不成是王府的人太傻。”
朱棣並沒有回答姚廣孝的問題,只是道:“大師,當用心聽了,前幾次去酒館聽那小子的說講,哪次不得花銀子,今日好不容易纔能白聽一次,總不能浪費了的。”
朱棣那話也是在開玩笑,姚廣孝也是笑呵呵的回道:“王爺恐是高興的太早了,一旦坐下恐沒有人能夠白聽了那小子說講的。”
朱棣正在費解之時,只見朱高煦便已經走到了他們二人的身邊了,小聲道:“父王,大師,你二位也是來聽光遠說講的吧?光遠在此說講是一人一個銅板,父王,大師,你二人也只需一人拿一個就成了。”
朱棣盯着朱高煦有些不高興了,朱高煦依舊堅持道:“父王,不過只是一個銅板罷了,你既然聽了光遠說講,總是不能帶頭賴賬吧!”
朱高煦此言之後朱棣並沒有作答,眼神更加銳利了,朱高煦縮了縮脖子,氣勢弱了下來了,道:“沒關係,父王,你若是沒帶着銀子,兒臣就把這個銀子給你出了,不就是一個銅板嗎?”
朱高煦自言自語了一番之後,朱棣才從朱高煦身上把銳利的眼神移走了。
專心聽說講的朱棣帶給朱高煦的威壓也沒有那般重了,這下朱高煦才又道:“大師...”
姚廣孝平日裡就一毛不拔的很,在這個時候更是不會自掏腰包的。
“二王子,貧僧也沒帶着銀子,你就給貧僧也一塊出了吧!”
姚廣孝城府深,但朱高煦在他面前卻是感覺不到威壓的,笑呵呵的道:“大師,你哪慶壽寺香火可是旺盛的很啊,你連一個銅板都拿不出來?”
姚廣孝沒好氣的道:“貧僧即便是能夠拿出來,二王子就不能爲貧僧拿上一個銅板嗎?”
朱高煦一向都大方的很,姚廣孝既然已經開口了,他自然是不會拒絕的,不過,在朱高煦還未回答之時,姚廣孝便笑呵呵的道:“今日這個說講還是得讓秦光遠那小子請的,不僅得讓那小子花上這一個銅板,還得讓那小子請頓酒喝,從百戶直接到提督,這世間可沒有幾人能夠辦到。”
只要是姚廣孝能夠承認他願意花這一個銅板,需要秦光遠請,那秦光遠也不得不花這個銀子。
姚廣孝在秦光遠面前可完全沒有一絲高僧的架子,更不像是史書上所記載的那個黑衣宰相。
姚廣孝都已經這般說了,朱高煦也立馬附和道:“行,那就讓光遠出些血,本王與他的神機營出生入死,若不是因爲本王,父王交代給他的幾個事情,他也不能夠這般快速的完成,他從百戶升爲提督也是少不了本王子的一份功勞。”
朱棣對姚廣孝和朱高煦所講的一番話置若罔聞,好像沒聽到一般。
其實,秦光遠那算是升官,從百戶到提督不過是稱呼上的變化而已。
“那小子說講多久了?”姚廣孝又問道。
朱高煦看了眼天上的太陽,道:“再有一刻鐘差不多也就完了。”
姚廣孝有些欣喜的道:“行,那貧僧就在此等着,那小子說講完畢之後務必得讓他去請我等喝酒。”
隨後,姚廣孝才問朱棣道:“王爺是否要去?”
朱棣隨即一笑道:“嗯,去看看吧,密雲遵化二城也不能如此迅速有了消息,正好出去看看本王起兵之後北平的百姓如何了。”
“那行,等光遠說講完畢,兒臣就與他說這個事情,還真讓光遠請?”朱高煦又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姚廣孝代替朱棣沒好氣的道:“那小子現在不說腰纏萬貫,家中已經是少有錢財,也不至於這般小氣,連頓酒都不捨得請喝吧?”
朱高煦該做的都已經做了,也只能是道:“行,那我去與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