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斥候很快便把輿圖之上的位置打探清楚了,幸好派出了斥候打探,不然秦光遠所擔憂的那種情況還真就有可能發生了。
實際之上的那兩處低窪位置竟與輿圖相差了好幾丈。
那斥候在輿圖之上寵信標識出位置之後,秦光遠又問道:“你們確定輿圖之上的位置與實際一同了?”
那幾個斥候互相看了一眼之後,竟同時拱手道:“卑下願以項上人頭擔保!”
能做斥候的必然都是精明之人,他們既然敢如此保證,那十之八九是出不了差錯的,不過,他們都已經這樣保證了,秦光遠也只能信任了,秦光遠他若是還不信任的話,那豈不是就得他自己去吧。
得到那斥候的保證之後,秦光遠便開口道:“張將軍那你便派人前往兩處埋伏吧,我去給火炮隊安排發射陣地,等他們一到,我便指揮開炮。”
“嗯。”張玉即刻便指着輿圖的位置道:“老朱你帶人往此處埋伏,剩下那一處我親自帶人前去。”
張玉的話音剛落,朱高煦便問道:“我去哪裡?”
張玉道:“二王子願跟誰那便與誰一塊吧!”
朱高煦有些不滿道:“爲何你們都能一隊,本王子偏要跟在你們誰的身後,不行,也得給本王子安排個單獨的事情,不然,今日你們若是輸了仗可別怪本王子。”
朱高煦跟着秦光遠之後性格才變得好了很多,以往的時候那做起事情來絕對是不管不顧的,他要是說出口的事情指定會做纔不管他做了這個事情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呢!
張玉和朱能跟在朱棣身邊的時間也不短了,自是知曉朱高煦所說的這番話不是在開玩笑,兩人一時之間有些爲難。
其實,現在的朱高煦已是沉穩了不少,還真就不見得會攪和了此戰的,張玉和朱能不敢冒險,秦光遠正好可以幫上朱高煦一把。
朱高煦自己完全也有領兵作戰的本事,只不過他是朱棣之子就讓張玉和朱能有太多的投鼠忌器了。
“張將軍,朱將軍。”秦光遠開口道:“依小子之見,兩處埋伏之地還是留給二王子一處吧,王爺派他出來也是想要對他歷練一番的,二王子終究有一日是要獨當一面的,總不能一直藏在二位將軍等長輩的羽翼之下吧?
二位將軍與王爺情同兄弟都不能給二王子一個歷練的機會,那二王子又如何成長?
況且二王子也並非無能之人,他帶兵埋伏一處也是綽綽有餘的,此戰我方本就是成竹在胸,派二王子出去也當無太大的問題。
再說了,張將軍你乃是一軍主將,如何能夠離開主帥職位前去衝鋒陷陣,萬一出現個什麼變故,你這個主帥不在那可是要出大事情的。”
秦光遠的這番話說的頗爲有道理,也說在了朱高煦的心坎之上了,朱高煦衝着秦光遠投來了一個感謝的眼神,隨即便道:“請二位將軍給高煦一個歷練的機會!”
張玉和朱能也一直把朱高煦看作是後輩的,既然朱高煦都這般開口了,他們從剛開始的讓朱高煦跟着秦光遠的想法已經變成了讓朱高煦隨便跟隨一隊作戰了,也不差再多些自由給朱高煦了。
更可況,此戰說來說去,埋伏着的兵丁所面臨的最大危險也就是來自後方的炮火。
秦光遠作爲火炮隊的主將都敢於承擔這個責任,那他們兩人就更加沒有什麼不敢的了。
張玉想明白了這些問題之後,立即拍板道:“行,那就聽你的,二王子你與老朱各帶一隊人馬在兩處低窪之地埋伏,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之後,神機營的火炮隊立即便朝着居庸關開炮,你們兩人只需要記住一點兒,在火炮未停止之時,你們只管潛伏,衝擊之時必須得等到火炮停止之後。”
張玉的命令下達之後,秦光遠又接着道:“這樣的話難免是會出現差錯的,這樣吧,在需要你們衝擊之時,我會連續發射三聲火銃,你們只管注意動靜就成。”
張玉問道:“又如何能夠分清楚發射火銃是出於衝鋒的目的?”
張玉對神機營的火銃和火炮並不瞭解,能夠問出這樣的問題也沒有何稀奇的。
秦光遠呵呵一笑回道:“這個簡單的很,在此戰之中火銃根本就派不上用場,火銃自然不會隨便發射的,一旦發射火銃那必然是爲了衝鋒的。”
把能考慮到的事情都考慮明白之後,張玉才道:“出發吧,光遠,你也去準備火炮吧,本將就在此等着你們勝利凱旋的消息。”
張玉的一聲命令之下,幾部分人便立即開始準備了。
張玉此次所帶出來的燕軍都爲訓練有素的精兵,只要有命令他們即刻便可做行動。
在朱能和朱高煦帶着步軍出發之後,秦光遠也已經把火炮隊的兵丁都召集在了一起。
“各位兄弟,薊州告捷才不久,我們建功的機會便又來了,燕軍的步軍兄弟們已經到居庸關的山腳的低窪之處埋伏了,我們神機營的火炮隊要率先朝着居庸關上開炮,打亂了敵人的陣腳,幹掉了敵人的士氣,步軍兄弟們便會朝着居庸關衝擊,此戰,我神機營雖說不能再最後收取勝利果實,但事實擺在那裡,此戰的勝利是與我神機營分不開的,何況不管誰最後取勝,那都是我方取勝。”
秦光遠他自己倒是沒有最後誰收取勝利果實的想法,但不排除這些兵丁們沒有,畢竟看起來,好像誰最後收取了勝利果實誰的功績就大些。
秦光遠的這番話出口後,接着又道:“好了,開始調整炮口一炷香之後開始開炮,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率先開炮。”
神機營的兵丁也算是訓練有素了,在開炮的問題之上更是能做到令行禁止的,正是因爲對神機營的兵丁有信心,秦光遠纔會在張玉面前那般保證的。
因爲天色黑,秦光遠再輿圖的位置之上完全就看不出那兩處低窪之地有人影活動的軌跡,也只能是依靠時間來推斷了。
而朱能和朱高煦所帶的兵丁也必須得是在一炷香的功夫克服一切困難在低窪之處埋伏的。
一炷香的功夫到了之後,秦光遠立即便道:“開炮!”
居庸關的城牆之上都點燃着火把,這可是爲火炮隊提供了導向,若是沒有這些火把的存在,這黑天半夜的還真就不知道如何調整炮口。
火炮隊的兵丁早在一開始之時就已經是把炮口調整好了,在秦光遠的命令下達之後,幾十發的火炮齊刷刷的打在了居庸關的城牆之上。
隨着炮彈的降落,居庸關上即刻便出現了火雲,那些搖曳着的火把也開始出現了移動。
看着那一片亂像,秦光遠也並未停止攻擊,又接着道:“繼續發射,開炮。”
連續打了幾次之後,居庸關的城牆之上已有了不滅的火光,恐是一些易燃之物被炮火點燃了。
朱棣給秦光遠神機營的錢糧不少,他們所採辦的火炮等炮彈那完全就是可放心隨便打的,因而在打了幾次之後,秦光遠仍舊是沒有停下來的動向。
秦光遠這裡打的越是猛烈,在日後那些步軍收拾殘局之時越是輕鬆。
“來,再繼續打上幾次再說!”
火炮隊的兵丁只有聽從秦光遠的心思,對其他的問題絕對是不會多想的,秦光遠既然有命了,那他們只管打就是,至於其他的問題絕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