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權很快便開口道:“四哥,先讓高煦幾個起來吧,盤烒那小子鬼精的很,他一貫便喜歡用假哭博取衆人的同情,今日恐也是假的吧?”
朱盤烒聽了朱權的話後,立即便咯咯的笑了起來,道:“父王,你怎知曉兒臣是裝的,二哥他是沒打兒臣,不過他着實是兇兒臣了,兒臣不過是想跟着秦提督去他家玩耍。”
朱權臉色一變,道:“這麼晚了,還有何可玩耍的,就留於府中,準備睡覺!”
朱權雖這般說了,朱棣卻是不能閉口不言,他即便開口也只能是向着朱盤烒。
朱盤烒的親爹都在,自然是輪不到朱棣這個伯父教育的,朱盤烒需要的只是朱棣的疼愛而已。
“現時辰還早,盤烒既想出去那便隨他吧,秦提督一向沉穩,有他帶着盤烒也不會有問題!”
朱棣都開口了,朱權自是不會薄了朱棣的面子,也只能答應下來了,“也好,只是盤烒太過鬧騰,恐是要麻煩秦提督。”
秦光遠可不想做了朱棣和朱權兄弟二人明爭暗鬥的炮灰,一聽朱權之言後,立即站起身來,道:“這個自是沒問題,殿下交於小子,二位王爺完全可放心。”
朱棣放下朱盤烒之後,還不忘叮囑秦光遠,“盤烒若磕碰着,可要找你是問!”
秦光遠自是知曉,朱盤烒若是出了問題,他還真就得多多少少的承擔些責任的,只能保證道:“是,小子明白。”
朱盤烒年紀雖小,但心眼卻是不少,秦光遠只能寄希望於朱盤烒所做都是自己的主意,與朱權沒有任何牽扯纔好!
若是沒有朱權從中作梗,朱盤烒再怎麼鬼精也不過只是一個熊孩子罷了。
秦光遠許諾之後,朱盤烒才走至了秦光遠面前,拉起他的手,道:“哥,咱走吧!”
哥?秦光遠被下了一大跳,若是尋常人家喊一聲哥,那倒是真沒什麼,朱盤烒他可是堂堂天潢貴胄,皇家子弟,這哥是能隨便喊的嗎?
秦光遠被嚇得不輕,朱權卻是笑着道:“秦提督莫要見怪,那小子從不拘禮,喊哥也是常有之事。”
秦光遠這下放心了,原來朱盤烒見了誰都要喊哥。
朱高煦和朱高燧本是要去燕軍幾路大軍之中挑選騎兵的,出了朱盤烒這麼一檔子事情,朱高煦也不打算去了,在被朱棣同意起來後,便跟在了秦光遠身後。
朱高煦問道:“光遠,你這是要回秦家還是回酒館了?”
秦光遠也怕他自己照顧不好朱盤烒,其實更多的想法還是想要在朱盤烒可能有問題之後拉個墊背的罷了。
“自是回家,二王子,三王子,你們也一道吧!”
朱高煦的想法是要跟隨秦光遠回了秦家好生教訓一下朱盤烒,對於秦光遠的邀請很快便答應了下來。
如今這天寒地凍大冷的天,還未到夜禁之時,街面之上已經是未有一人了,秦光遠帶着幾人直接毫不停歇的回了秦府。
自從跟了朱棣,秦光遠便很少再回秦府了。
秦光遠親自敲了幾下門之後,很快便有人從裡面開了門,一個腦袋探出頭一瞧,瞧見十秦光遠後,頗爲欣喜的轉身大開了門,嘴中道:“一早就聽聞王爺回師了,羅管家和找管家也回府了,李召也來了,他們還說要等着少爺一道吃飯呢!”
秦光遠對待門子也無一絲的居高臨下,也是客氣的很,笑着道:“我在王府中吃過了。”
大門打開之後,那門子還與朱高煦,朱高燧見了禮。
秦光遠與朱家兄弟相熟那是他的事情,但秦府中的人卻必得是把該有的禮節表現到了才行。
那門子纔剛給朱高煦和朱高燧見禮,便狂奔着在秦府高聲宣傳秦光遠回來的消息了,剛走幾步,便有人陸陸續續到他面前行禮了。
秦光遠與這些人相處的也是極爲融洽的,笑嘻嘻的道:“行了,不必過多拘禮。”
才行進至中院,趙耀祖,羅正豐和李召便迎了出來,趙耀祖抱住秦光遠,欣喜的喊道:“你小子怎捨得回來了,羅管家說要回來碰碰運氣,說不準你此番便回府了,你這還真就回來了?”
趙耀祖與秦光遠寒暄之後,才輪上了李召,最後纔是羅正豐。
羅正豐是把秦光遠當做小輩看待的,說的第一句便是對秦光遠的關切之言,“出去些日子,竟是長高了不少。”
秦光遠也覺着自己長高了些,身上的那些舊衣物好像都短了不少。
孩子都喜歡被誇獎長高,秦光遠聽到心中也是甚爲欣喜的,笑嘻嘻的道:“是嗎?真就長高了!”
趙耀祖和李召紛紛道:“是長高了不少。”
趙耀祖與秦光遠年紀不相上下,如他們這般年齡正是長身體之時,秦光遠既然長高了,趙耀祖自是也不會遜色的。
趙耀祖還未多言,李召倒是道:“耀祖也長高了不少的。”
李召當初在醉香酒館鬧事打了趙大,趙耀祖一直都不給李召好臉色,李召爲了能經常在秦家蹭飯,倒是一直在巴結着趙耀祖。
趙耀祖現對李召也不再是那般敵對了。
秦光遠對李召這番話也沒搭理,只是道:“寧王嫡子第一次到府中做客,得好生招待着他。”
着重加嫡子意思就不一樣了,現在的朱盤烒雖還未被封世子,但終有一日便會是世子,一旦做了世子,那將來便就會是王爺!
羅正豐最爲年長,自是最知曉事情的輕重,首先開口與朱盤烒見了禮,隨後道:“少爺,既然幾位王子都來做客了,那我等幾人便不叨擾了,少爺有何需要直接吩咐便是。”
朱家二兄弟再秦光遠面前不算是客人,有任何話都可當着他們的面說,可朱盤烒就不一樣。
羅正豐替趙耀祖和李召一併告辭,秦光遠擺擺手道:“嗯,你們去忙吧!”
秦光遠打發走了羅正豐等人,才勉強扯起一個笑容,笑嘻嘻的道:“殿下,秦家已到了,你該去睡覺了,在下與二王子,三王子也去睡了!”
朱盤烒鬼精的很,怎能輕易騙了他。
“你們去睡覺?可不要誆騙了本王子,你們可休想撇下本王子,若是不然,本王子便去告你們的狀。”
朱高燧指着朱盤烒,道:“小屁孩,早就看不慣你了,你怎不但謊話連篇,還動不動便要告狀,還就不慣着你了,快去睡覺,如若不然便扔你井中。”
朱盤烒哇的一聲便哭,哭得是震耳欲聾。
秦光遠帶着朱盤烒出來了,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秦光遠還真就不好交代,秦光遠只能是抱起朱盤烒。
秦光遠年紀可也不大,又瘦弱,抱起胖乎乎的朱盤烒也是費力的很。
“別哭,我們帶着你還不成。”
朱高燧脾氣不如朱高煦暴躁,但也好不到哪裡去,若是沒有秦光遠在,他們兄弟兩人說不準就得真把朱盤烒扔了。
朱盤烒止住哭聲之後,秦光遠才把朱高煦和朱高燧兄弟二人拉到一邊,道:“也不過就是今晚被他抓住機會鬧騰一番,明日我等皆有事情要做,寧王都不會讓他再來搗亂。”
朱高煦和朱高熾這才緩和了些,道:“行,那就這樣,早知如此,就不該帶着他出來!”
秦光遠隨後便笑嘻嘻的問道:“殿下,你要如何玩?我們幾個陪着你!”
朱盤烒這下竟像是小大人一般,揹着手道:“你們怎麼玩,我就怎麼玩!”
秦光遠就知曉用睡覺方法打發不了朱盤烒了,笑着問道:“會下棋嗎?”
“會,不過你得讓我三子才行!”
今日只要能把朱盤烒哄好了,讓他三子又何妨,秦光遠反正也沒想與朱盤烒比個輸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