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遠好歹現在也是身有侯爵的人了,又在朝廷之上位高權重,再加上興明實業的影響。
他在北平邀請幾個德高望重之人,作爲他親生母親進入祠堂的見證,自然也不是個難事。
以他現在這個身份,多的是人想要與他結交。
武貴能力雖說一般,但當初朱棣爲了穩定後方還是直接提拔他做了北平的布政使。
由於朱棣平日之時的風評就很不錯,在靖難之時也無需他多做什麼,只做好自己分內之事便是了。
就是籌集糧草也有鄭和的全權處置。
朱棣即位之後可用之人奇缺,只要是對他真心效忠的,即便是能力欠缺一些的也都用上了,武貴自然也就未被罷免。
秦光遠回到北平後首先便寫了請柬,託周強送到了謝貴的府上。
周強拿着秦光遠的請柬送至其府上之後,正好趕上武貴就在府中。
拿着手中的請柬,武貴有些不確定的道:“新城侯真就邀請下官前去?”
不管怎麼說,武貴現在還是朝廷的布政使,周強在他面前自是得恭敬一些纔是,回道:“是,小人接到的消息就是如此!”
武貴欣然了,他早就相遇秦光遠結交,又聽說秦光遠的脾氣比較暴躁,一直也不敢冒這個頭。
現在秦光遠主動想邀,他當然是高興的很了。
秦光遠除卻邀請了武貴這麼一個大官,自是還是有不少的街里街坊的。
自然這個事情就要交給王郎中了。
王郎中那老頭子醫術高明,人生在世誰不生個病,再加上他人和氣又大方,在街里街坊之中人緣自然就不錯。
再加上,秦家產業現在做的也大,不少人的子弟都想在其中找個長久飯碗,自然對秦光遠的想邀也就不拒絕。
當日晚上,秦光遠拿了罈子酒,自己獨自一人先去了秦家的祠堂。
畢竟他現在做的事情是脫離他大父的預期的,他把人家孫子的身體佔用了,又把事情的發展帶離了預定的軌跡,怎麼着也得是與人家先行解釋一下的。
打發走了周強,秦光遠先爲祠堂之中的祖宗牌位上了三炷香。
秦家大宅自從重新回到秦光遠手中後,他便重新擺放了秦家的祖宗牌位。
既然他現在是以人家大明秦光遠的身份生存的,自然也就應當盡最大的可能做好人家的孝子賢孫纔是。
點燃香之後,秦光遠直接坐在旁邊的地上,扯起一道笑容,道:“秦家的老祖宗們,你們想必也知曉你們那寶貝子孫已不在了,不過你們儘管放心,我雖說是贗品,但這身體卻還算你秦家的子孫,自然也能爲你秦家傳宗接代的。
秦家雖說以前也曾經榮光過,但現在這份榮光可決然是史無前例,我也算做的夠意思了。”
現在的興明實業可就已經比以往的秦家不知曉強多少倍了,秦光遠自是得得意一些的。
頓了一下,秦光遠才道:“大父,晚輩繼承了你孫子的記憶,也瞭解到你的心思,但目前這種情況,我不得不與孫弘業那裡脫離關係了,不然的話,秦家遲早都得被拖垮,所以說,你不喜歡的那個女人便必須得進去秦家祠堂了!”
秦光遠正說着,供桌之上的水果竟直咕嚕嚕滾落在了他的身邊。
秦光遠撿起蘋果,扯起一道笑容,道:“這麼說來,你是同意了。”
說着,秦光遠便轉而跪了起來,道:“謝大父!”
跪天跪地跪父母,祭祖跪一下那在後世也是正常的。
秦光遠現在既然是人秦家的子孫,就應該給人家行個跪禮的。
次日一大早,王郎中帶着那些街里街坊,包括趙大也就都到了。
才進秦家,那些街里街坊便與秦光遠見禮!
秦光遠不需要他們見禮那也得秦光遠開口才是,但他們卻是絕然不能少了這道禮節的。
秦光遠擡手道:“不必客氣,各位街里街坊的那都是看着小子長大的,在小子面前那便是長輩,這些虛禮便免了吧!”
秦光遠也是個有野心之人,區區侯爵怎能滿足他。
在這些人眼中,秦光遠那是榮歸故里了,但對秦光遠來說,他目前擁有的這一切還遠遠不夠。
自然,他身上也就少了那麼一絲官架子,在這些人嚴重就顯得平易近人些了。
秦光遠免了這些街里街坊的見禮之後,那些人轉而又朝着趙大見禮。
趙大一輩子謹小慎微的,怎會因一個虛無縹緲的爵位就沾沾自喜,自然也就不會接受這些街里街坊的行禮。
還未等行禮,趙大便主動開口道:“承蒙陛下厚愛,小老兒不曾有一絲功勞,怎能受了鄉鄰之禮,往後就莫要對小老兒見禮,小老兒不自在。”
很明顯,趙大對將要無休止的收這個禮很是彆扭!
秦光遠自是不會永久免了這些人的見禮,笑呵呵的道:“趙叔一向憨厚,他說免便先免了吧,來各位,先坐,等等布政使大人!”
秦光遠話音才落下,外面便響起了一道洪亮的聲音,道:“布政使大人到!”
秦光遠現在已經是當今皇帝身邊的紅人了,對布政使大人能夠賞光,這些街里街坊的也絲毫不覺有意外的。
秦光遠一向都是雷厲風行之人,在京師還有一大攤子的事情等着他做呢。
自然也就沒有任何的耽擱,畢竟這個事情也是早解決早了事。
很快在羅正豐的主持之下,他親孃的牌位便被擺放進了秦家的祠堂之中。
母憑子貴,秦光遠現在的身份,也不會有人把太過的焦點放在這裡來的。
在處置了此番回北平的緊要事情後,秦光遠去東臨山見了一面馮鬆和陳明之後便回了北平。
他二人的適應能力也是很快的,短短几日時間便熟悉了北平的生活。
由於他們本身的學識較爲厚重的緣故,在東臨學堂一批准備參加春闈的孩子們之中已算作是翹楚之中的佼佼者了。
平日裡除了跟着杜響學習一些他平日裡所欠缺的東西之外,更多的便就是幫着那些孩子鞏固經學之上的一些缺陷。
雖說是這次增添了以新學選仕的一種手段,但在其中也是加之了不少的經學。
那些經學並非是一無是處的,適當的學習一下也總歸是沒有壞處的。
東臨學堂的那些士子們都在備考之時,秦光遠也並未上山打擾他們,只在山下見了他們一面,便也就回了京師。
纔回京師,屁股還未在椅子上坐穩,趙耀祖便匆匆趕來,道:“光遠,你終於回來了!”
看趙耀祖這個架勢,秦光遠就知曉這又是出了什麼事情。
秦光遠無奈出聲問道:“這又是如何了?”
這次趙耀祖倒是扯起了一道笑容,道:“怎麼?看你心情不佳,指定以爲是壞事吧?”
秦光遠轉而問道:“怎麼?難道還是好事,簡單的事情你皆能夠自己處理了,送到我這裡的哪次不是棘手之事,反正我就是以勞碌的命,行了,說吧這又是出了何事!”
看着秦光遠如此這般的無奈,趙耀祖倒是顯得很高興。
秦光遠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有事便說事,你若沒事可說的話,那我可就洗洗睡了,趕了幾日的路,是該好生的歇息一下了!”
趙耀祖這才收斂了笑容,道:“你小子正是夠慵懶的,整日睡啊,睡啊的,行了,與你直言了吧,高才回來了,從北平到濟南的路線他已經謀劃好了,與你敲定一下,隨時便可開工了,你不在,他不想進京見他那老爹,便待在了田莊,若非我說你幾日便回來了,他就要去北平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