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遠找到了說書的合夥人,便把他在醉香酒館的說講停了幾日,也算是給那幾個說書人一條活路。
更何況,與那幾個說書人還是以三七分成的,七成的銀子收入那可是不算少了。
這段時間他幾乎把全部時間都留在東臨山了。
東臨山的大棚正是進行的如火如荼之時,秦光遠雖說也是摸着石頭過河,卻也還是多去那裡露露面,不管怎麼說他的見識還算是廣一些的。
一日,秦光遠一大早前腳才冒着嚴寒上了東臨山,馬和後腳便氣喘吁吁的趕了過來。
馬和一般情況之下是很少找秦光遠的,大多數情況之下都是來傳達朱棣的命令的。
馬和剛一見到秦光遠,便笑嘻嘻的道:“這段日子你在北平的風頭更甚了些吧?”
秦光遠能怎麼回答,也只是笑了笑,毫不謙虛的道:“一般吧。”
馬和也習慣了秦光遠這般的毫不謙虛,笑着道:“走吧,王爺命咱家請你過去一趟。”
在馬和麪前,秦光遠也不敢抱怨對朱棣的太多不滿,任何多餘話也沒多言,只是道:“好,那就走吧。”
秦光遠正準備走之時,馬和卻是又道:“先等等,你小子也太不夠義氣了些,虧咱家一直都吧你當做是朋友,有好事你怎總是想不到咱家,你的方便麪已弄出來這麼久了,咱家不說嘗第一口了,直到現在卻也沒嚐到,咱家一直聽外人說這秦氏方便麪如何如何的好了。”
馬和抱怨了這麼多,秦光遠才終於想起,方便麪已弄出這麼久,卻是沒想到馬和。
馬和脾氣這也算是好了,雖有些怪怨秦光遠忘了他,卻也是明面之上指出來了。
既指出來那便就有挽回的餘地。
秦光遠趕往笑着賠罪道:“實在抱歉的很,這些日子太過繁忙了,竟把馬管家給忘記了,耀祖,耀祖...去給馬管家搬一箱方便麪。”
東臨山最不缺的就是樹,因而方便麪皆是以木箱子包裝的,每箱十袋,售價十兩銀子。
趙耀祖應了一聲之後,沒過多久便搬來了一箱。
“馬管家,我這事情太多了,整日焦頭爛額的,若有考慮不到之事還請你多擔待着。”
馬和本也沒想真的與秦光遠計較,開着玩笑道:“算了,看在你這方便麪的份兒上,我便不與你計較了,行了,快走吧,王爺還等着呢,對了,我還得把我這方便麪拿上。”
十兩銀子十袋方便麪,若買一袋也得一兩銀子,這絕對是高消費東西了,並不是普通人家能吃得起的。
就那些每日前來聽他說講之人能拿出八個銅板已算是極限了,可沒有幾人能吃得起如此昂貴的方便麪的。
更有甚者爲品嚐其中的美味,竟好幾家人湊錢買上一袋做品嚐。
越是這般買來的,吃起來越就格外的珍惜,自然也就吃的格外的香,隨之而來的自然把秦光遠的方便麪捧得極高了。
馬和搬着方便麪,秦光遠隨着他一道去了燕王府。
秦光遠只是憑藉着他所掌握的先知,便能猜想到如今這個時節對朱棣來說是極爲重要的關頭。
朱棣找秦光遠的次數也是越來越多了。
到了王府,馬和便直接帶着秦光遠誤了朱棣的書房。
朱棣的書房也算是重中之重,也只有朱棣信任走人才得以靠近。
到了書房門口,馬和敲了幾下門,道:“王爺,秦先生到了。”
“進來。”朱棣在裡面冷冷的道了句。
之後,秦光遠才與馬和笑了一笑推門走了進去。
在朱棣面前該有的禮節絕對得有,要不然什麼時候被記恨上了也不知道。
秦光遠進去之後,首先衝着朱棣行了禮,隨即又衝着姚廣孝見了禮。
朱棣還未開口,姚廣孝便笑着開口問道:“這幾日你那秦氏方便麪可算是成爲北平巨賈權貴們爭相搶購之物了,應當賣出去不少了吧?”
秦光遠當然不會與他說實話。
秦氏方便麪已沿着商路開始銷往於各處有人之地了,搶購他方便麪的人不僅僅只是北平的富商權貴。
對姚廣孝的問題,秦光遠笑了下才道:“小子不過只是運氣好罷了,突發奇想之中想到了以此法弄出一種新奇的吃麪方法,沒成想竟還有此結果。”
短短几日時間,加上前些時日售賣的那個玻璃彈珠,秦光遠已淨賺了有將近十萬兩了。
這個數字朱棣雖說不太清楚,但也能想到秦光遠淨賺的不少。
朱棣冷哼了一聲,不置可否,只是道:“行了,少說些油嘴滑舌之言吧,朝廷已遣了布政使和都指揮使了,他們這個時候過來必定是受了朱允炆旨意來監視本王的。”
如此明瞭的局面,朱棣即便是作爲當是之人也看的異常的清楚。
秦光遠明知故問,道:“不知出任布政使和都指揮使之人是何人?”
“張昺,謝貴,張信。”朱棣回道。
這三人也是秦光遠記憶之中的那三人。
只不過以秦光遠如今的見解卻是也並不能對這那人提出評價。
秦光遠作爲從未離開過北平的一個十二歲少年,哪能知曉了他們幾人爲人處世如何。
在朱棣回答之後,良久之後,秦光遠才道:“王爺,小子有一策,待他三人到了之後,由小子出面去見見他們,他們到北平之前必然也已經打聽出來小子的身份了,他們知曉小子是王爺的人,對小子的態度也就是對王爺的態度了。”
以姚廣孝的本事,碰到張昺等人的問題一早就有了策略,之所以把秦光遠找來,是想他出力的,絕不只是出注意那般簡單的。
秦光遠主動開口之後,朱棣自然是極爲滿意的。
朱棣竟極爲少見的露出了一個笑容,道:“如此甚好,待他們三人到了之後,你便去見見他們,看他們如何說。”
“是,王爺放心吧,小子定會不辱使命。”
一些漂亮話還是得說的。
“行了,回去吧。”朱棣也沒多說便直接把秦光遠打發走了。
至於說秦光遠對外售賣方便麪之事,朱棣一個字都沒有提起過。
既然朱棣不提,那秦光遠自然也就不能在這個時候多做解釋了。
秦光遠從後世而來,是知曉遲早有一日會有靖難之役發生,即便是朱棣在這個時候已經存在了這個心思,但在這個時候秦光遠都不能多說什麼。
秦光遠若在這個時候說出靖難之事,第一個解決掉秦光遠的定會是朱棣。
誰都想坐上皇位,那誰都又想追求一個名正言順。
朱棣奪位雖會被背上造反之名,但好說歹說他的子孫後代那是名正言順的皇帝了。
秦光遠從王府出來便吩咐了卞武注意張昺等幾人的情況。
朱棣的情報還是很強的,朱允炆應當也只是剛剛任命了張昺等人,他便已經接到了消息。
秦光遠回了秦家之後,正好趕上了卞武回來與他彙報這幾日的情況。
“你是說方便麪已經銷往到了京師?”秦光遠看了賬本反問道。
“是,最遠之處還送往了瓊州等地,不過還需幾日才能到了那裡。”
秦光遠笑了笑,道:“嗯,這麼大的動靜即便不送往京師,新皇那裡恐已經接到了消息吧?”
秦光遠不多說,卞武也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