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郭遵心裡美的全然說不出滋味,蹦跳間被門檻給絆了個大跤,跳起來咻跑連腿都不見蹤影了。
邛大見連侍衛興奮至如此,臉上的笑容吮吮,做生意就須把目光放遠,前期不賺錢沒關係,只要和朝庭打好關係,往後的財源還不滾滾而來?這次虧點小的,以後就撈點大的,適才大人也說了,境上用了百萬兵馬,百萬兵馬啊!
“多謝大人慧眼,草民馬場一定全力培育更好更壯的好馬,屬於大人的那份,自當定時定點親送到府上。”
林帛綸哪裡不知他心裡在想什麼?這次的八萬匹是自已掏腰包的,皇上是一份未拔,每匹馬五兩,三司使可沒那麼大方。眯起爽朗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心想這大少爺生意是一把手,可就是沒懂明情況。
“好好好。”不承諾什麼,更不再和他糾纏這個話題,轉身對兩將下令:“你們親自隨邛少爺回去,此八萬良駒可是邛少爺虧本爲大夥,一定要以禮相待。”
元龐和黃寬仁震奮的嘴巴都合不攏來,齊聲喝喏:“大人放心。”
“嗯。”深怕事情捅破,林帛綸抱拳笑道:“邛少爺,軍情着急,可否馬上就起程?”
大宋輸的連褲子都脫了,大人心急自是情有可原,現朝庭已經插入了,沒有多留的道理,邛大似也亦常慎重,抱拳道:“自然當速速返回提馬,兵士多操練一日,那便多精湛一分。”
“還是邛少爺深明我心呀。呵呵呵……”林帛綸淺淺微笑,轉身背對他,目光卻尤極銳利,對着兩將大喝:“絕對不可以多生事端,一定要以禮相待,多看,多聽,少言,明白了嗎?”
處在興奮裡的兩人見大人如此凜冽,笑容立即消隱,虎虎抱拳慎喝:“是。”
林帛綸只怕兩將多嘴多舌壞了自已好事,聽得慎應,稍稍放過心。轉過身一併換了張笑臉,抱起拳頭對邛大辭道:“公務纏身,再見之日再好好的聊聊,這就告辭了。”
“承蒙大人看得起,大人請慢。”邛大連忙手邀大門,跟於身側相送到門外。心想這位林大人看起來不像當官的,平易近人的很,這種好主,無論如何都得死死巴牢了。遠文馬場,此次可就不是你一家獨佔了。
離開了宅子許遠,林帛綸回頭往後瞧去一眼,頓時眯起雙眼,湊到衛七雄身邊,哼哼道:“同知樞密院事大人,本官剛剛爲馬煩惱,您便獻了個良策,就是不知你對這個邛大瞭解多少?交情如何呀?”
大人突然湊過耳,衛七雄心頭一顫,小心亦亦輕窺他深謀遠慮目光,嚥了口沫液回道:“大人,下官認得邛大父親,對於邛大卻不甚瞭解。”
“是嗎?”林帛綸銳目掃量他臉龐,幽幽想了想,撂起張笑臉安撫道:“衛大人勿慌,本官並未說你收賄,只是悠關兵馬之事,不得不慎重爲宜。”
“是是,自當如此,自該如此。”衛七雄心頭微微下緩,輕輕窺睇了眯笑的大人,緩緩慢退跟於身後入了南城,卻不見大人有回院內模樣,急速上前告了辭,匆匆就朝門下省逃似的奔離。
果然有問題!林帛綸停下腳步,眯目朝那個做賊心虛的背影瞧看,輕輕哼了哼,轉看安安靜靜的寶貝,挑眉問道:“知道兵部設在哪裡嗎?”
“知道,在青龍道。”龍無雙知曉夫君在行公務,自然是乖巧不說話,只剩兩人獨處後,好奇問道:“夫君,您是從哪裡知曉這個邛家馬場的,他們的馬場都不大呀。”
“怎麼?夫君的小寶貝也知曉這個姓邛的?”刷了刷她的小腮邦,林帛綸讓她帶自已到兵部,邊走邊道:“和夫君說說,這個姓邛的怎麼樣?”
仰看夫君有陰險臉龐,龍無雙心裡就知曉他又不懷好意了,不答反問道:“夫君,您在想什麼?這個邛家馬場就在西面,處在吐蕃與大宋的邊境,他們場裡的人很多都是吐蕃人。”|“沒有在想什麼,只是我想要馬,好馬就自動出來,總覺有那麼些奇怪。”說道,自然便要去揉她小腦袋,卻見丫頭今日梳着整齊,不適合揉地放下手掌,牽過她的小綿掌道:“好了,別說了,咱們到兵部去看看。”
夫君這副模樣分明就是有事,可他不說也沒有辦法,龍無雙抗議般晃了晃手臂,撅着嘴兒便往兵部引領。
一會兒,兩人來到兵部,守門侍衛早就聽過尚書大人通報,知曉來者是誰,自是不敢多加阻攔地邀着他們入了大門。
林帛綸剛過前園,兵部尚書吳奉先已經前迎到廳外,笑的無比燦爛,極像只黃鼠狼。他連續比着大廳恭邀:“林大人終於來了,快,快請入內。來人,看茶……”
“客氣,吳大人太客氣了。”林帛綸朗朗而笑,上前緊握住他手掌,彷彿是摯友般一同跨入大廳。
“呃?怎麼?”一入大廳,便見廳內置着大量鎧甲兵刃,琳琅滿目委實眼花繚亂。林帛綸心疑,轉目四下觀瞧,不動聲色笑道:“沒想到吳大人已把各種鎧甲軍械都備齊了。”
“皇上有詣,下官自當竭盡全力協助大人。”吳奉先身爲尚書,位居三班之末,面對高半品上差自然稱起下官,也不敢懈怠,邀着他往各種兵鎧與刃器巡看,仔仔細細說明了來路及用途。
林帛綸徐步巡了一圈,從兵架上摘取了柄大刀,甸了甸手忽然前砍,彷彿很滿意地點頭笑面道:“照吳大人所說,這些全都是用純鐵打造,鎧甲無比的堅固,矛槍更是利的可以穿鎧?”
“正是。”吳先奉跟隨於側,招手喚進數名兵士,讓他們一一穿上各種鎧甲,連忙邀請道:“林大人請觀賞。”
“嗯。”轉身跨出大廳,穿妥鎧甲兵士對自已深作一鞠,虎虎就練了起來。
林帛綸對不懂武藝,看着數人砍來劈去很是乏味,突然鏘咣一聲,側目往右面那對瞧去,但見刀劈鎧,人摔出去,鎧卻未破,立時提勁鼓掌大讚:“好鎧,好鎧。”
“不僅鎧是好鎧,刀亦是好刀。”吳奉先呵呵招來打鬥兵士,接過大刀捧前訴道:“林大人且看,適才此刀劈入鐵鎧,火花激噴,可您看看,此刀卻半絲無損,不可謂不堅。”
“哦!”林帛綸連忙接過,仔仔細細觀看刀刃,果然仍然絲無崩缺。當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刀此雖然好,那也僅只是一般,吳大人如若不信,且一看。”
說道,把砍刀交回給他,懷裡掏出老大的遺物,跨回大廳揮刀就往大堆鎧甲兵刃掄揮削切,立時一片鏘鐺亂響,槍矛齊管而斷,鎧甲胸裂拉漲,無一能擋。
“好刀!”吳奉先豎指,仿如見了絕世武藝般的驚喜,上前瞧看劈掉一地的鎧甲兵刃,抱拳讚歎:“林大人刀法精妙,下官着實佩服。不過此刀乃昔年親王爺所有,世上僅有兩把,何人所造亦也不可考證,恐怕是鑄不出來的。”
虛僞官爺不讚刀,反贊自已武功好,林帛綸正要不爽,耳聞下言,頗感詫異道:“怎麼?你認得此刀?”
龍無雙聽得此問,瞧了眯笑的兵部尚書一眼,輕輕扯了自家夫君袖管,細聲道:“夫君,吳大人是西邊人啦。”
“西邊?”不知這個西邊在哪裡,林帛綸皺起眉頭,轉身道:“西天倒是知道,西邊在哪裡?”
“呵呵!”聆聽穎問,吳奉先笑了出聲,目光銳利朝龍無雙射去,忙地深作一揖,罪道:“林大人事蹟下官耳聞過,以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下官世代習武,居於潼州,這潼州門派衆多……”
“祈門?”恍然頓悟過來,林帛綸愕然轉身指喝:“你是二十三幫半那批畜牲。”
“這……”聆得大人口叱畜牲,吳奉先愕然愣怔,連忙深作三揖:“下官正是吳家堡人仕,上次諸兄弟對林大人多有得罪,着實歉然之極。”
難於置信,畜牲竟然當官了?現在是怎樣?廟堂之上,朽木爲官,殿陛之間,禽獸食祿嗎?這裡可是大宋,不是大漢。
怔忡上下把這隻禽獸裡內瞟量看透,林帛綸沙沙磨礪牙齒,嘿嘿笑道:“可真是沒想到呀,竟然在朝中遇見了故友。”話落,笑容放大,哈哈哈暢笑出聲,眼裡卻射着寒灼兩道光芒。
這個二十三幫半,他作夢都想毀了他們。昔日自已是讓他們以何等於牲畜方試辱虐的?別說他林阿真已經成化肥了,就是還在,只要敢護着這批雜碎,他就一併要了他的命。
林大人雖然暢笑,吳奉先心頭卻升起一股毛,急忙轉移話題對旁側侍郎道:“閻大人,林大人對這些鎧甲及兵刃都不甚滿意,快把草圖取來。”
“是。”兵部侍郎低聲應喏,忙不失迭從櫃裡拾出一個木盒,不敢多言捧着數張圖紙往桌案一一擺放。
二十三幫半於林帛綸有着難於釋懷的凌辱之仇,他兇狠怒瞪姓吳的狗官,壓下肚裡的火氣,走到桌前,只見數張白圖上繪製着鎧甲、護膝、肩護、頭盔,鎧甲胸口繪有猛鬼圖案,惡形惡相,甚是可怖。
“這是什麼?”三觀兩瞄,他拿起一張繪製的兵刃,左右都瞧不出這柄像槍不像槍,像矛不像矛,像戟又不像戟的東西是什麼,皺眉疑問:“死神鐮刀?”
“嘎?”正要介紹的吳奉先聽到死神鐮刀一詞,微愣想了想,趕緊大聲讚賞:“不愧是林大人,此勾戟是下官以狼子騎兵爲題而繪,本來下官稱之爲勾戟,然聽得林大人所取之名,甚是威凌惡霸,從此便把此勾戟稱之爲死神鐮刀。”
無意的一句話卻引來超級馬屁,林帛綸抿嘴眯看這個虛僞狗官,禽獸就是禽獸,心下惱怒,指着畫圖哼問:“這把死神鐮刀是你繪來剋制狼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