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寨距水寨數裡而下,吳昊所選扎地地形平坦,左右遠端都有山峰,峰也都各駐有寨,總寨就落坐在山峰中央的盆地上,顯的特別的巨大與浩瀚。奔過總寨,行不到一二里,轟隆黃河淘Lang聲更是巨大,直到前方的兩座營寨近時,水聲裡夾着巨大的練兵聲,幾乎是震耳欲聾。
“籲……”奔到水寨前端,北營的一隊寨衛急速奔上前拉馬駐蹄,脖子粗腫齊聲吆喝:“大帥請下馬。”
馬蹄駐停,林帛綸一個利爽翻躍落地,手中的鞭子往兵衛身上一扔,目光直直朝側面一塊一塊巨大的兵田瞧去,但見兵士們鎧披夾着浮塍布肩,練弓的一排緊接一排往前方數百個耙子瞄射;練刀的跨步掄揮手中的死神鐮刀,更遠已瞧不清楚了,但聽着馬蹄聲嘶,塵煙滾滾,若非知道只是演練,絕不會懷疑正在作戰。
“不錯,不錯。”負手往連綿操練的座座兵田瞧去,林帛綸心情萬般的暢快,嘴角掛着一絲驕傲,哈哈手指各兵陣前方的大臺笑道:“瞧瞧這些將軍們,陸少羣,郭遵,你們兩個還真的是吃飽等死啊。”
兩人每來一次就不爽一次,超火抱拳大喝:“若非大帥,末將怎麼會混吃等死。”
“呀。”聽得這聲火大的吶吼,林帛綸扭頭往兩張臭臉看去,嘿嘿往前方操練的水軍走道:“好吧,闖過河朔這一戰,我會好好的補嘗你們的。”
得到承喏,兩人臭臉皆染上一股欣喜,彼此互望了一眼,就知道跟着他大爺有好處可撈,只有笨蛋纔去累死累活。
在場的條條都是老狐狸,陸少羣是小王爺又與皇甫家至交,大帥會讓他無半功在身嗎?至於郭遵那更不用說了,京兆戰役已經名滿天下了,家奴自然是不一樣的。
吳昊領前來到黃河水寨前,手指遠處水口道:“大帥,遠端便是水閘,左右各駐五千兵馬,欄踏駁入河面數丈餘,出閘就是黃河主幹流域,百里開外能見到敵軍水寨。”
林帛綸手掌貼眉向遠眺看,蒸蒸霧霧裡隱約可見前一處略小水口橫出了兩道長長的渡頭類橋,至於有沒有駐兵那就瞧不清楚了。
“嗯。”點了點頭,他遠指河裡操練的數百艘大小戰艦道:“這些船夠不夠結實?”
“大帥放心,我軍所用戰艦皆由東海水師抽調而來,行海都如平地,何況只是河?此次由東海抽調來的主艦皆爲騰龍艦,每艦可搭二千士卒,五十艘。其次是龍牙艦,木檐四周都由銅鐵護身,外豎刺牙大釘,不僅極耐撞擊又能給予痛擊,每艦配置矛弓八百名。隨後是赤馬舟,行駛疾速,用於搶佔上風與追殲敵艦……”
吳昊口水飛噴,低氣充足比劃大中小三種類別軍艦,最後抱拳對林帛綸笑道:“因我軍兩日就收復了黃河以南,此舉令朝野震動,卑職向朝庭請艦時,滿朝文武一至力薦東海水師戰艦,卑職更是仔仔細細勘察過,絕無任何遺漏,大帥放一萬個心便是。”
林帛綸點了點頭,巡看了蒸霧河上演練的數以百計的軍艦,略有擔憂反問:“東海水師把艦船給我們了,那他們用什麼?”手指東面方向,極不荀同道:“釣魚島、赤尾嶼、琉球、九州和海峽要是在此時讓人攻打,又待該如何?”
吳昊急安撫道:“大帥放心,東面就只有一個倭寇國,倭寇天生軟弱,絕對不敢侵犯我湍湍大宋。”
“我呸!”林帛綸當即從嚨裡咳出一口濃痰,重重往地上吐落,不解氣掄腳往痰坨踩捏,怒道:“你們也太小瞧了這羣人渣了,這可是一支沒那屁股卻想吞整缸屎的雜碎種族,不先滅了他們,睡都不能安穩,他們一點也不軟弱,沒有什麼事是他們幹不出來的。”
“這……”倭寇卑微,個個弱如鼻涕,怎會是雜碎種族?衆人疑惑地覷來看去,可見大帥一臉怒火,心下狐疑之極,卻是不敢吱個半聲。
陸少羣皺眉想了想,左右觀看訥臉衆人,小心亦亦低問:“大帥,你是不是也極痛恨倭寇?”
“也?”聽到這個也字,林帛綸眉頭往上攬起,眯目細想了番,恍然大悟指道:“二百年前這個人渣國是不是被某人滅過?”
“正是。”陸少羣點頭,手指北面笑道:“當年親王爺率遼軍七個獸營共五十萬兵馬分三路進軍東洋,一路由開城出海峽島,一路由登州出黃海,還有一路由曷懶出北東海,三路大軍分別進擊倭寇的長崎、廣島、本州,可是還沒開打,倭寇皇就投降了。”
他林阿真還能統領遼國兵馬?林帛綸臉皮輕輕一抽,暈乎道:“那後來呢?滅了這個種族了?”
“沒有。”陸少羣搖頭,百思不得其解嘆道:“親王爺一向以仁著稱,可是對倭寇卻極其兇殘,一踏上東洋陸地,當場就命人把投降的倭寇皇給剝了,不接受投降地揮進直入,其兇殘之樣堪比現在金兵十倍,聽得傳聞是每天斬殺的屍首燒了三天三夜都燒不完,東邊小島沒有太陽,只有暴雨,暴雨連下三天,慘嚎與哭泣也整整響了三天。後來不知爲什麼,殘暴之帥突然停止殺戮,留下了數百萬擔糧食,盡數退出了東洋。”
一邊聽着,一邊沉默走着,林帛綸目光幽幽,心裡說不上痛快,也說不上憐憫,只知他林阿真最後心軟了,這個沒用的東西,非但沒把手下淨,還埋下了仇恨的一個隱患,若是他沒接手把此事幹個乾淨利落,以後被滅族的恐怕是他們了。
“哼!”走想着,他鼻裡哼出一道輕蔑的氣息,呸罵道:“真沒用,沒用的人乾沒用的事。”
“什麼?”跟着他的衆人聽得哼罵,茫然齊問:“大帥在說什麼?”
“你們的親王爺,都連殺了三天了,再殺幾天就滅種了,偏偏這時卻收了手。”哼哧一聲,他手指東面磨牙道:“找一天我帶你們去,一定滅個乾淨。”
“這……”衆人心下疑惑,不明白他與親王爺怎麼這般的痛恨倭寇,倭寇如此乖順,還要滅人家那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張元百思不得其解,低聲笑道:“嗷嗷待哺的嬰兒在大帥面前啼哭,孩童流乾眼淚的可憐目光,婦孺們一身骯髒把頭深埋入地,在這種情形下大帥若還能下得了這個手,張元又有什麼不敢幹的。”
“張元!”林帛綸悖然大怒,步腳猝停,猛轉過身狠瞪他,手指蒼天咆罵:“老子爲什麼下不了手?老子憑什麼下不了這個手?”
“因爲大帥你是人。”衆人齊聲回他。
範希文嘆氣道:“此事雖然有載,但是天下所有人都不相信,記得載裡有這麼一句話,‘東洋三日暴雨洗不清一地鮮血,親王爺病中垂淚,臥榻三日遂令暴師止刃,暴軍留糧百萬盡退東洋,回時遼皇問王曰:徵前誓師,片瓦不剩,片草不生,現今如何?王答之:禽畜轉生,生獸在世,亦不忍哉,唯人也!遼皇默然,羣臣皆然。’”
“不懂的講人話嗎?文縐縐的誰聽得懂。”哼了一聲,林帛綸擡看蔚藍天宇,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倭寇之事不關乎人畜問題,他死他們是勇敢痛擊豺狼的英雄,大大的英雄,絕對不是畜牲。”
衆人不言地沉默,到底倭寇如何的壞,他們確實半點不知,只知道前後兩百年,兩個當世英豪都信勢滅其族,前面一位進行到一半時停了手,後面這一位會怎麼樣,他們就不知道了。
撇看一眼沉默五人,林帛綸重重哼了一聲,轉身返回大喝:“倭寇的事以後再議,都隨我回帳研究一下南軍情況,這個現在最緊要。”
衆人應是,齊瞧了眼大帥消失的笑容,不明地互覷一眼,靜默跟着他往主寨駕馬返回。
超級不爽奔回主寨,林帛綸沒等兵衛奔來停馬,自顧跳躍而下,怒步風如往自已的帥帳刮卷而入。
值守的衛兵見大帥如此之火,茫然齊看了一眼,張元等人緊追而來,在門口使喚兵士們去沏了壺好茶,這才齊相跨入了帳內。
林帛綸自已都不知道爲什麼惱火,坐于帥椅上想了想,爲倭寇惱火那算是什麼事?現在可是奴隸社會,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目前他的拳頭比小日大了好幾倍,不爽拉一隻兵馬過去,要蒼井有蒼井,和小澤有小澤,武騰蘭那貨不談了,身材好是沒錯,可那張臉長的跟驢就一個樣,玩她不如找只驢來玩玩。
對,沒錯,沒錯。邊想邊點頭,爲小日惱火,那不是吃飽沒事幹,現在他就在自已腳下邊荀喘,心情好踢幾下,心情不好把所有男人全殺了,讓女的個個脫光叉開雙腿,然後他拿着榴蓮一個一個往她們不要臉的地方塞,塞死就算了,沒塞死的就捏成面幹形,那還不過癮啊。
心裡雖然這樣想,要做卻不一定下得了手,所以肚裡的火仍然燒的極大,林帛綸深深吸了數口大氣,壓抑不下火氣,掄起拳頭往桌上砸喝:“全都啞了啊,複姓司徒那貨今天又幹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