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着秦憐憐羞跑走了,林帛綸哈哈一笑,看了嘴角抽筋的向關靖一眼,悅愉拍了拍他肩膀道:“好啦,我主張戀愛結婚,你若是看在我的身份娶了憐憐,那就不是我的初衷了,須要相愛結成連理那纔會幸福一輩子。”
向關靖重重呼出一口氣,抱拳躬謝:“多謝綸爺。”
“謝什麼?這種事不能強迫。”林帛綸笑道,轉看秦門一夥人,很是慎重說道:“憐憐雖然是秦門的人,可她是我老大獨女,在這裡先說了,不能逼迫她成親,她有喜歡的人得知通我,要由過我的審合,我要親自問問她的願意,這才行。”話落,突起板起臉,咬牙狠道:“醜話也說在前頭,要是誰敢逼迫她,那麼就要候着我的手段。即便就是她一生沒有相愛的人出現,那我又何妨養她一輩子。”
婚姻之事一向都是父母之命媒束之言,可是大帥如此說了,秦彬也沒了辦法,抱拳嘆道:“既然大帥如此說了,老頭也不去操這份心。”
見他這麼的嘆息,林帛綸手握他的肩膀笑道:“你還是憐憐的大伯,爲侄女的幸福着想是該的,若有中意的侄婿,不妨介紹給憐憐認識,裡面或許有憐憐喜歡的人也未可知。”
秦彬是了一聲,這時祭品已燒了差不多,火焰漸小了,邀着他返回大廳,相謝道:“大帥重情重義,三弟若地下有知,定是寬慰之極。”
林帛綸點了點頭,外看淡下的午陽,起身道:“時值晌午了,軍務繁忙,我也該告辭了。”
秦彬急起,挽留道:“大帥雖然繁忙,然老頭已命讓備了膳食,一頓飯並差不了多久,何不留下來用了膳再走。”
“不了。”林帛綸重重嘆道:“各地境線上都亂成一鍋糊粥了,再則山東新得,兵馬們仍未安定,多到寨裡一刻,那便多穩一刻。”
大帥如此說了,秦彬也就不敢再留,笑聲道:“既然如此,那等大帥得空,老頭親自噔門拜謝,那時再飲兩杯。”
“要喝,自然要喝。”林帛綸哈哈一笑,上前握住他的老手,似想到什麼事笑問:“適才在山角下秦老爺承喏要教我武藝,不知可還算數?”
“自然算數。”秦彬一副理所當然,反握住他手掌道:“他日登門拜方時,老頭一定將畢生所學盡數傳授。”
林帛綸搖了搖頭,手點自已鼻頭笑道:“這仗沒打一年半載是不會停了,金國刺客又是成羣結隊前來,學要至用才行,若是等天下太平,那我學武又有什麼用?”
“這……”秦彬心想他不會要自已隨身傳授吧?那可不行,濟南奪回,他還有許多事要做,婉轉拒絕道:“大帥,老頭一門數十口,現在搬遷在即,一時也走不開。要不老頭喚回雲遊的二弟前去軍營裡教援,只是二弟四海遊跡,尋他須要一段時間,不知您……”
“不用這麼麻煩。”打斷而笑,厚着臉皮伸手索要:“雖然是自誇,不過我還挺聰明的,秦老爺把武功秘籍借我幾日,我自已在帳中練練不就省的大家的時間,您說是嗎?”
“這個……”秦老爺心裡怪怪的,總覺有什麼不太對,婉轉道:“我秦門的功武須要有人指導,單看武籍怕是弄不懂,不如……”
“對了,我還真怕看不懂。”他的不如沒完,林帛綸即是點頭,手指向關靖笑着說:“想來就是入門難了一些,我和向關靖是好友,不如再把他借給我,既可以一旁指點,又可以一時保護,不知秦老爺覺的怎麼樣?”
秦彬暗想,關靖從小到大所學有六七成,這麼多年也僅能學到六七成,大帥已經二十幾歲,幼功根基更是沒紮好,練武那是要清靜研練的,吃苦耐勞的,在鬧哄哄的軍營裡如何能成?可是大帥說到此地步了,再拒絕難免不給臉,想必是臨時起意,真要練下去,恐怕爬不出頁面已經厭了。
“關靖是不錯,難而他所學僅只有六七成,不如老頭再讓大徒兒端木櫻前去指導,想必以大帥的聰明才智,必定能神速而成。”話落,秦彬自已決定喚道:“櫻兒,去取來武籍。”
“是!”端木櫻自然明白師傅是要她保護武功秘籍,應喏了一聲便往內門邁走,一會兒手拾兩本冊子遞給林帛綸喚道:“大帥。”
林帛綸見着這冊本模樣古舊,頁面瀝黃殘破,但見一本寫有“馭風經譜”另一本寫有“倍奇術”,書法皆是古研墨字,好奇翻了兩翻,一臉索然無味反遞給端木櫻,似騎虎難下地抱起笑道:“既……既然如此,那我就謝了,以後一定請秦老爺子喝酒。”
別人看見兩門奇學那是瞪的雙眼都發直了,可是大帥卻隨手一翻,滿臉無趣把武籍還回給徒兒。秦彬更確信他就是一時興起,武籍在徒兒手中,那是再安全不過,極是放心地相送出了大門,送離縱下山崖的一夥人,呵呵搖了搖頭,不出半月徒兒們必定返回,朽木不可雕也!
林帛綸要乾的事,豈是秦彬那種頭腦能想得明白的?下了山後,返回濟南已經是一日後的事了,他讓郭遵安排了酒菜,說了句明日到太原,讓大家先歇息,馬不停蹄往鎖囚文強的院子奔去。
走進內院,一眼就見座落右方的院子聚守大量兵甲,不用問也知是鎖文強囚室,快步踏入,推開一間閣門,就見兩根木柱綁着四人,每柱左右兩人,分別是文強、文千、文仙、文詩,全皆赤腳白褻,髮絲凌亂,面目無神,雖沒有鞭傷,卻已餓的發軟無力。
眼見此樣,林帛綸愉悅哈哈一笑,引的四人斜眼睇來,他轉身對郭遵道吩咐:“弄桌酒菜來,都退下去。”
郭遵瞟看了被粗鏈鎖住的刺客們,腳下都拴有兩顆百斤大鏈球,別說奔跳,就是走步也萬分的困難,沒有什麼大礙應聲,帶着便離開了囚禁室。
林帛綸回頭關上的房門,晴天午陽從紙糊的扇門瀉入,昏暈明亮,負手徐步走到怒目而瞪的文強跟前嘖嘖拔了他的頭髮;再到走到文千跟前,見着他低垂着頭,白脣輕顫;轉身朝另兩女瞧去,鎖鏈後扣呈挺着脯胸,襟前一片渾圓,風影綺麗無極。
“長的不錯,就是眼裡太狠了些。”擡手挑起一女的下巴,林帛綸抿笑看着怒瞪的杏目,愉悅詢問:“你是文仙還是文詩呀?”
“呸……”文仙非但不答,一口唾沫往前吐去,正中林帛綸衣襟。
突然被吐口水,林帛綸愣了一下,低看胸口上白沫,俊眉緊擰而起,氣憤揚起手掌,可見着這張清秀臉蛋盛着不屈,巴掌使終落不下去,磨牙扯撕開她的衣襟,露出一片紅俏,撩牙恨道:“落到我手上了還敢這麼囂張,你信不信老子強姦了你?”
文仙衣襟被撕開,臉色起一層冰冷,撇開寒臉,關上了怒目,不理更無懼。
林帛綸只是想嚇嚇她,可是她卻半點無懼,不免有些無趣,拾起她掉落的衣襟擦拾起胸前的唾沫,轉身就來到文強跟前,對着了他怒目好一會兒,突然道:“我可以放了你們。”
他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全都把目光瞟去,文強老目深邃,冷冷道:“恐怕沒那麼簡單吧。”
林帛綸搖了搖頭,微笑道:“你們文門讓姓林的給滅門了,難道心裡就半點不氣?就算不敢對姓林的生氣,可那些不斷追殺你們的武林人物呢?那些戳着你們背脊各門各派呢?難道也不氣嗎?”
文強雙眼聚怒,瞪視他半晌,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喝聲道:“你想幹什麼?”
林帛綸如實道:“你們本是大門派的人,應該很能明白我們官府對江湖有多頭痛纔對,這些東西任何撕殺,視人命如無物,就連在鬧市裡也敢聚衆鬥歐,不僅滋擾百姓,更明目張膽對抗律法。你說我身爲閣首之臣,能不管嗎?”
武林一向都是快意恩仇,逞兇鬥狠,文強當然明白,眯目冷笑道:“江湖這磕磕絆絆恩怨無數,當年親王爺都無能爲力,豈是我這種區區凡人可以做到的,你也太看得起我們了。”
林帛綸笑了笑,點頭道:“僅憑你們當然不行,但是……”手敲自已太陽穴。“對我來說這件並不難辦,有句話叫要取之必先予之,武林就好經無數個國家,這些國家有連姻有連盟,合則強盛,分則衰敗。首先要讓他們四分五裂,最後再逐一滅掉。”
“哦!”文強故訝一聲,“那你想要如何予之,又要如何裂之,最後如何滅之?”
林帛綸微笑更濃,粼粼瞧看着他,不答反問:“對了,你們是那位親王爺的親軍,那麼二百年前這位親王爺臨終之時向西而去,你知道他最後在哪裡嗎?”
文強狐疑,皺眉道:“親王爺揹着王妃們的骨灰獨自西去,天下人都知曉的,可是到底去了哪裡,就連嫡親們都不知道,我豈能知曉。”一面說,一面連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