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婦,這名字倒是頭一次聽說,西瓜蟲倒是好記些,它愛吃西瓜?”有人問道。
張揚解釋道:“西瓜蟲是因爲這種蟲子受到了驚嚇之後會縮成一個球,形似西瓜,所以叫西瓜蟲。”
“就算你知道它是什麼蟲子,那又怎麼樣,菜裡吃出了蟲子,趕緊賠錢!”賊眉鼠眼之人繼續叫嚷着。
“剛剛我說的什麼你沒聽見?”張揚反問道。
“說什麼?”此人反問道。
“鼠婦喜歡陰暗潮溼的角落,廚房裡火燒的那麼旺,到處都十分乾燥,怎麼會有鼠婦!”
“這...洗菜總是要水,沒準就帶進來了。”此人繼續辯解道。
“呵呵,店裡所有的菜都是肉菜,這種蟲子喜歡吃腐爛的蔬菜,肉裡不會有!”
“那...”
“而且這種蟲子沒有翅膀,根本飛不起來,在地上爬得蟲子想到菜板上,或者到鍋裡,怎麼可能!”張揚步步緊逼。
“這——”賊眉鼠眼之人心中有些慌亂,自己只是隨便找了幾隻蟲子,的確是在陰暗潮溼的角落找到的,誰又能想到張揚竟然認識,而且對其瞭解頗深,事情似乎向着不好的方向進展。
“什麼?!張揚認識那種蟲子?!”李富貴驚得站了起來。
“鼠婦?這是什麼蟲子...”方詠在一旁喃喃自語道。
“完了,公子,張揚認識那種蟲子,還把習性說的一清二楚,這次恐怕沒戲了。”李富貴有些鬱悶的說道。
方詠沉吟道:“那又如何?廚房生火乾燥,但水池那邊總該是潮溼的,不會飛,不會飛又如何,反正出現在了菜裡,一口咬定便是,有什麼關係?”
“倒也是...就怕那兩個人鬆口。”李富貴顯得有些焦慮。
“不會的,若是鬆了口,就要去見官,他們會一口咬定的。”方詠淡淡的說道。
“希望如此...”李富貴點頭道。
賊眉鼠眼之人果然不肯鬆口。
“張老闆,你說的再好也沒用,都是你的一面之詞,蟲子就在這,那位兄弟還躺在地上,肚子疼得厲害,你又怎麼說!”
張揚不在乎的擺擺手,“呵呵,差點忘了,這蟲子還是一種藥材,就是吃了些也沒事,對身體還有些益處,好歹也算點蛋白質呢。”
“蛋白質?”賊眉鼠眼之人疑惑了一下,隨後堅定道:“我不管你說什麼,總之賠錢!”
“哎,我看張老闆這次栽了!”圍觀的人已經判斷出了局勢。
就算張揚認出了蟲子的名字,熟悉習性,甚至於對人體無害,但蟲子的的確確就是擺在這,就說是從你菜裡吃出來的,你有什麼辦法?被人訛上了!
“要不要我幫忙?”馬景明起身小聲與張揚說道。
“沒事,真正的辦法還沒用呢。”張揚擺擺手。
“好。”馬景明再次回到座位上,高衙內好奇的向馬景明詢問。
“他說他還有辦法。”馬景明答道。
“哦...我要是他,估計沒什麼辦法了。”高衙內看着眼前的局勢,這就是賴上了,還能有什麼辦法。
“你說這是你吃菜的時候吃出來的,不是你後來扔進去的?”張揚問道。
“廢話!自然是你家廚子做菜的時候放進去的!”賊眉鼠眼之人說道。
“是這道菜?”張揚指着紅燒肉問道。
“對!”賊眉鼠眼之人點頭,其他的菜湯汁都少,就數紅燒肉湯汁多一點,關鍵顏色還深,看不到蟲子,這也好解釋爲什麼廚師沒看到。
“呵呵,這道菜可是需要燉很久,若是蟲子是早先進去的,想必湯汁早就把這隻蟲子燉熟、燉透,汁水滲了進去,若是後來加進去的,這裡面恐怕還是白的。”張揚示意高大廚去拿把菜刀來。
“這...這,你要切開?”賊眉鼠眼之人語氣中已經帶着慌亂。
“怎麼,你有什麼意見?”張揚拿着菜刀問道。
賊眉鼠眼之人心中雜亂,張揚說的的確有道理,若真是做菜之時就在,湯汁早已將其燉透,但自己可是後來扔進去的,湯汁就裹在表面,裡面肯定沒有,切開肯定露餡。
還沒等此人多說什麼,張揚已是一刀下去,蟲子一分爲二,衆人湊上前去。
“生的!”
“都不是熟的!”
“沒有紅色湯汁,就表皮沾着。”
“嘖嘖嘖,就是訛人的!”
絡繹不絕的議論聲在口福居內傳開了。
“哎,你還不趕緊起來,你那哥們都被揭穿了!”客人踢了一腳仍在地上躺着裝蒜的人。
“我吃壞了肚子...”躺在地上的人仍不肯起來。
“走走走,見官去!”
“還有你,一塊去見官!”
高衙內此時來了精神,站在凳子上高聲喊道:“這兩人,替本衙內拿下,押到衙門去,我重重有賞!”
一羣人本就喜歡熱鬧,又聽高衙內說什麼重重有賞,一衆人拖胳膊拽腿的把兩人拉出了口福居,高衙內叫喚着跟着旁邊,一行人吵吵鬧鬧的便往衙門而去。
張揚看着漸漸遠去的衆人,忍不住輕輕搖了搖頭。
人吶,太優秀也不是什麼好事!
“少爺,這兩人來訛錢的?”孫老頭湊上前問道。
“嗯,很明顯。”張揚點點頭。
“真是好險,要是少爺你不在,我們真的應付不了。”孫老頭頗爲感慨的說道。
“運氣好罷了。”張揚笑道。
小北則沉思:“少爺,你說這兩人訛錢,會不會有人指使?”
張揚看着遠處仍舊騷亂的人羣,感慨道:“那誰知道,或許有,或許沒有。”
還是要搞個官身,官越大,越能震的住!自己的生意也越牢靠!
武舉,自己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