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到口福居時,只留下滿地狼藉。
圍觀的人羣七嘴八舌的與張揚描述着過程。
“到底咋回事...”張揚左聽一句,右聽一句,到底還是沒聽明白。
“少爺,我和你說。”孫老頭把張揚拖進屋,一五一十的將發生的事與張揚說了一遍。
“看來是有意爲之。”聽完孫老頭的話,張揚分析道。
孫老頭急道:“那可如何是好?這是被人盯上了!”
“我也沒什麼好辦法...”張揚想了一會兒,確實很無力。
若是對手像上次那樣,鬥智,那自己還可以努力發現其中的破綻,與對手周旋,但現在這樣,人家直接不講理,派兩個人過來一通亂砸,砸完就跑,你又能有什麼辦法。
“報官了嗎?”張揚問道。
“報了,讓阿樑去了。”孫老頭說道。
“那等等看。”張揚說道。
過了許久,阿樑纔出現在口福居門外,身後跟着的,正是劉立。
“怎麼回事啊?都圍在這幹什麼,都散了!”劉立掛着刀,插着腰嚷道。
雖說只是個不入流的衙役,但百姓們也十分怕,一嗓子下來,頓時作鳥獸散。
“怎麼回事,報官幹什麼啊?”劉立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大人,我家店被人砸了,還請大人明察。”張揚躬身說道。
“明察?”劉立眯着眼看向張揚,“我可聽說是兩人吵架,不小心碰碎了些碗碟。”
阿樑連忙說道:“官爺,當時我可不是這麼說的,我說他們打架是假,其實就是來鬧事的。”
劉立攤着手道:“眼前這個局面,你們讓我做什麼,人也跑了,我來又有什麼用。”
劉立說完,轉身就要走。
“官爺稍等。”孫老頭陪着笑撿出一張好的板凳,用衣服擦乾淨:“官爺,您坐。”
“快,去給官爺沏上一壺好茶。”張揚吩咐道。
“好!”小北和阿樑應聲而去。
“張老闆,不是我不幫你,你看看,我現在也做不了什麼。”劉立攤着手道。
“官爺,您看,小店這一波損失可太大了,少說十幾兩銀子有了,這些桌椅板凳都要換新的,咱不是能畫個像,然後追捕?”張揚試探的問道,同時掏出三兩碎銀子遞給劉立。
劉立這一下可有些爲難了:“咳咳...這...不行吧。”
“大人,怎麼不行,莫不是錢不夠?”張揚又掏出二兩銀子,加起來可有五兩銀子了。
劉立只覺得左右爲難,眼前就是五兩銀子,不拿吧,覺得心裡虧的慌,拿吧,你就得幫張揚查這兩個人,那方公子那邊就不好交代了。
劉立糾結了片刻,還是做出了抉擇:“咳...張老闆,你還是把銀子收起來吧,我劉某不是那樣的人!”
話雖這樣說,但劉立心裡卻在滴血。
足足五兩銀子呢,眼看着卻不能拿!
是錢不夠?張揚心中犯嘀咕,五兩銀子可不算少了,這麼貪?
張揚又拿出五兩銀子,足足十兩銀子託在手上。劉立的眼睛瞬間瞪得巨大。
十兩!
但劉立不能拿啊!
拿了就得辦事,辦事就得得罪方詠!
得罪方詠可不是什麼好事,相比之下,還是拒絕張揚要好的多...
“張老闆,你趕快收起來,我劉某不是那樣的人!這事不符規矩!”劉立閉着眼睛咬牙切齒的說道。
“咦...”張揚有些好奇的收起銀子,難不成這位姓劉的官差真的這麼有原則?!
那爲何閉着眼睛,咬牙切齒呢?
“劉大人,這都收拾好了,給您整些菜,上壺酒,你也知道,我們的酒二兩銀子一壺,您嚐嚐。”
“......”劉立現在有些後悔,爲什麼當初就答應了方詠呢,纔給五兩銀子,你看人張揚多大方,要給十兩銀子,更是請自己喝二兩銀子一壺的二鍋頭,這酒可出名了,自己到現在也沒捨得喝過一次,上次還是和人拼着喝的,自己總共就喝了兩杯。
“走了走了,下次再有這種事,要趕快叫我來!”劉立踢了一腳地上散落的凳子腿,心道方詠找的人還真是厲害,一會兒的功夫就給砸的稀碎。
“劉大人慢走,下次我一定把人留住。”
“行,走了。”劉立揹着手擺擺手。
劉立此時心中十分無奈,要是自己沒接方詠的錢,現在自己可就喝着二兩銀子一壺的小酒,吃着紅燒肉,那感覺美滋滋。
關鍵這可不是一頓飯的事,以後可是經常來吃,別的不說,一個月吃上十次,這就二十多兩了,一年下來就要二百多兩,想到這,劉立心中頓時痛苦萬分。
這可真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罷了罷了,想也沒有用。”劉立忍住心中痛楚,握住刀柄,威嚴的朝衙門走去。
......
......
“少爺,這可怎麼辦?”孫老頭愁眉苦臉。
張揚找了板凳坐下:“哎,也不知道是誰幹的,也不打個招呼。”
“......”一衆人都無語了,這種事還有先打招呼的?那還算鬧事麼,那不就是送上門來?
“先收拾收拾,都收拾乾淨,桌椅板凳該換的換,碗碟筷爛了就扔,買新的吧。”張揚吩咐完,起身出了口福居。
口福居發生這樣的事,張揚心中雖然也着急,不過此時最緊要的卻還是武舉。
......
“如何?”方詠迫切的問道。
“少爺,我辦事您還不放心嗎?口福居給鬧了個底朝天,碗碟砸的稀爛,客人全跑光了!”管家諂媚的笑道。
“好!”方詠擊掌笑道:“張揚什麼反應?”
管家眼睛頓時一亮,果然不愧是少爺,這點子簡直絕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