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休息呢!”幾十人進了操練場,爲首的老兵開口笑道。
張揚面色冷峻,冷道:“未按規操練,二十軍棍。”
老兵假裝滿臉驚懼,隨後笑道:“我說張都虞,你可別鬧了,你看看整個步軍司,哪有大早起來操練的,還罰二十軍棍,你敢打嗎?!”
說罷,老兵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甩甩手就要去樹蔭下乘涼。
“你、你、你,給我把他按住了,打二十軍棍!”張揚指了三人,說道。
這三人互相看看,一副爲難的樣子。
“大人,這...還是換別人吧。”爲首一人期期艾艾的說道。
打眼前這個一貫挑頭的老兵,自己實在不敢下手。
老兵衝張揚得意笑道:“都虞,看見沒,都是同僚,怎麼好意思下手,要不就算了吧,我們也回來了,歸隊就是!”
高衙內在一旁觀看,此時已是義憤填膺!
“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你就是個屁!”高衙內大喝道。
“喲,這又是哪位?”老兵油子絲毫不懼,甚至嘲諷起了高衙內。
無知者無畏,要是讓他知道眼前這位是高太尉的公子,絕對不敢如此態度。
高衙內氣的牙根癢癢,恨不得掄起板凳砸爛眼前這人的嘴臉...
“衙內,我來吧。”張揚攔住了高衙內。
“好好治治這廝,居然比我還囂張!”高衙內仍是一副氣不過的樣子。
爲首的老兵油子仍是一副得意的樣子。
把你氣死又怎樣,你能奈我何?!
“你們三個,給我打!”張揚再次命令道。
“可...”
三人仍有些猶豫,一邊是長官,一邊是兵營裡有威望的老兵,真的很難抉擇。
“可什麼可,我是長官!”
“是。”三人抱拳。
反正張揚是當衆下令要打,自己也做了推脫,大家也都看到了。
但人家是長官,終歸還是要聽的!
“哎,你說打就打,憑什麼!”
老兵油子一看三個新兵蛋子衝着自己走來,心裡也慌了起來。
不會來真的吧!
“自然是真打!”
高衙內在一旁喊道:“你以爲你是誰啊,給老子使勁打!”
馬景明在一旁瞧着眼前發生的一切,露出一個痛快的神情。
“我要去副帥那去告你,我現在就去!”老兵油子一看情況不好,趕忙轉身,準備撤了!
“給我按住了,按不住,你們仨每人二十軍棍!”張揚大喝道。
三人一聽,趕忙快跑幾步,猛地將此人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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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張的,我要去副帥那去告你!哎喲!輕點!”
“給我重重的打,哪個留手,二十軍棍!”
“姓張的,你個王BA蛋,不得好死你!哎喲!哎喲!”
“他罵你...”高衙內在一旁提醒道。
“加五軍棍!”
“哎喲!姓張的,你——”
老兵油子剛要罵,想起自己剛剛加的五軍棍,只得閉上了嘴...
張揚冷哼道:“你要是不服,隨便你去哪裡告,有本事就把我調走,要不然把自己調走,但是,只要在我的手下,就得聽我的管!”
操練場上一片靜悄悄,只聽得捱打的人狼哭鬼嚎。
雖然絕大多數人沒有捱打,但這軍棍,似乎打在了每個人的心上。
張揚摸了摸懷裡揣的東西,那是自己從高俅那討來的文書,是怕自己鎮不住場子,拿來壓制的。
不過現在看來,似乎用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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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帥,你看看他給我們打的,這根本不講理!”
此時,捱打的一百多人在爲首幾個老兵油子的組織下,集結在副帥的營前。
衆人故意裝作一瘸一拐,看起來受的傷極重,以博得副帥的同情心。
“你們這是怎麼了,誰給你們打成這個樣子,是馬軍司的人?”副帥見到此情景,也是一臉詫異。
馬軍司向來瞧不起步軍司,言語上常有衝突,也發生過小規模的打鬥,不過涉及人數最多不過十數人。
但副帥粗略一看,竟有一百多人被打成這般模樣!
“副帥,咱們能讓馬軍司的人打成這樣嗎,他們可沒比咱們強到哪去!要是他們打的,我們臊都臊死了,哪會請副帥您再替我們出頭!”
副帥頷首,這話有理,打架打輸了,本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再請長官前去評理,的確丟人現眼!
“那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副帥疑惑道。
“副帥,這是讓新來的那個張都虞打的!”說到這,爲首的幾個人已經露出了一副慼慼然的模樣,眼眶紅紅的,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張都虞打的?”副帥明顯一怔,忙問道:“他打你們作甚?”
“這......”
副帥這一問,爲首的幾人倒顯得躲躲閃閃,不知該怎麼說。
“有屁快放!扭扭捏捏的像個娘們。”
“副帥,他搞了個新規,貼在營裡,說是每天卯時起牀,去操練場操練,我們只不過晚了一點,就每人捱了二十軍棍。”
爲首的老兵油子將自己的過錯說的極輕,以凸顯出張揚的蠻橫不講理。
只不過是晚了一點,就每人打了二十軍棍?
副帥心中狐疑,張揚會是如此苛刻之人?
看了看這一百多人,見個個都是耷拉着腦袋,根本不敢擡頭看自己,副帥心中已有了數。
“恐怕不是晚了一點吧?”
“額...”
“照實了說,敢說假話,我再賞你們二十軍棍!”
在副帥的逼迫下,一衆人將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末了,開始向副帥抱怨:“副帥,可不能由着他胡鬧了,哪能這樣,咱們步軍司其他的營都沒操練,憑什麼就我們練,錢也不多拿一分!您管管這位新都虞,要不您給換到別的營去,可別糟踐我們了!”
副帥狠狠地瞪了老兵一眼,嚇得老兵趕忙低頭。
“是人張都虞胡鬧,還是你們胡鬧!”副帥罵道:“你們一個個的腦滿肥腸,天天就知道耍樂子,咱們的職責是守衛京城,你看看你們都做了什麼,操練本就是最基本的,都抱怨什麼!再特孃的抱怨,都給我滾!”
衆人一個個耷拉着腦袋不做聲。
副帥嘆了口氣,道:“再說了,人張都虞,哪是我能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