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退去。
天氣依舊是炎熱的。
沈杜的神色平靜,似乎並沒有因爲早朝的事情而有什麼不快。
不過,等他回到驛館自己的庭院之後,卻是突然憤怒的一腳踢翻了桌子。
“可惡,可惡,竟然有人敢跟本王作對,本王絕對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那個言官,他現在肯定是不能對付的,不然是會被人取笑的,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兒子務必娶到端陽公主,只有這樣,他才能夠解心頭之恨。
宋明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緣由,看到幽州王沈杜這樣,他便上前,道“王爺不必過分生氣,此事的發展有點偏離了我們的預測,可知朝中有人故意跟我們作對啊。”
“有人故意跟我們作對?”
“是的,根據今天早朝上的情況,那些最先跳出來的官員,都是太師胡晨的人,胡晨是國丈,聽聞他的女兒在宮裡受了蘇柔的氣,而蘇柔是王爺送進宮去的,如此便不難明白其中緣由。”
宋明這樣一說,沈杜頓時就明白了過來,那胡貴妃把在蘇柔那裡受的氣都算在了自己的頭上,所以,他爲自己兒子提親,他們便要作對啊。
“哼,真是個賤人啊,別讓本王找到機會,不然本王會讓你好看。”
這樣說完,沈杜反而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已經知道了怎麼回事,那他自然也就不用過分的生氣了。
“宋先生,那此事你看該怎麼辦纔好?”
“自然是讓世子殿下去爭奪了,世子殿下文采斐然,只要過了武比那一關,接下來的就沒有什麼問題了,王爺不覺得這個比賽,其實是有很多空子鑽的嗎?”
宋明這麼一說,沈杜頓時反應過來,他們是先武比,後文比,武比前二十名纔有資格進行下面的文比。
可是,武比能夠取勝的人,多半都是大老粗吧,讓他們文比,他們能行嗎?
所以,只要武比能夠進入道前二十名,憑藉着自己兒子的才情,娶端陽公主基本上沒有什麼困難的啊。
沈杜心頭一喜,連忙笑道“不錯,不錯,言之有理啊,只是世子的武藝不算很厲害啊,想要衝到前二十名,怕是不容易吧?”
對於自己的兒子,沈杜還是瞭解的,自己的兒子也就文才好一點,武藝嘛,對付幾個普通人沒有問題,但遇到高手的話,可就夠嗆了。
萬一那些人選之中,有武藝特別好的,那他兒子想要取勝,談何容易?
對於此,宋明不由得苦笑,這個對他們來說,的確是有一些不妙的,但如果運氣好,再加上運用得當,也不一定就沒有機會啊。
“王爺,此事只能看運氣了,還有,世子殿下要學習一些殺招才行,關鍵時候能用上,不過暗器什麼的,卻一定不能有,聖上肯定不會喜歡。”
這個時候,想讓沈白衣的殺傷力大一些,暗器什麼的肯定是最好的選擇,只是這是在爲公主選駙馬啊,李玄肯定不會喜歡用暗器的人。
好像這個世上都不怎麼喜歡用暗器的人,用暗器的人給人的感覺,就是下作,不夠光明正大。
聽到這些,沈杜思慮了片刻,道“那我就讓人教他幾手絕招吧,關鍵時候,能夠一招制敵的那種。”
長安城內,但凡有資格的人,都已經開始舉薦起來了。
那些親王什麼的,倒是對這些不怎麼感興趣,他們都是皇室成員,跟端陽公主是有血脈關係的,如此,他們自然不能爲自己的後人謀取這個,那樣的話就亂套了。
不過,不感興趣不代表他們不會去舉薦一些人。
不管怎麼說,這對於他們的人都是一個機會,如果他們的人能夠娶到公主,那對他們來說肯定是有幫助的,只是,他們的人必須符合條件啊,這不怎麼好找。
但也一定能夠找到。
就算他們找不到,其他一些符合條件的人,若是沒有被人舉薦,他們也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他們肯定是要跟這些王爺做交換的。
那些王爺知道他們現在很吃香,拿捏着這個,他們可以換取很多他們想要的東西。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利益能夠驅動一切。
太子李恆回到東宮之後,並把唐煜給叫了來。
他本來是想撮合唐煜和端陽公主的,想着等他們兩人的關係發展到一定的程度後,他可以向自己的父皇提出來。
可誰曾想,事情發展到了這種地步。
不過,這對他們來說也不算什麼壞事,唐煜的武力竟然啊,他要武比的話,輕輕鬆鬆就能夠進入到前二十名,如此只要文比過關就行了。
他不知道唐煜的文怎麼樣,不過先把武比過了再說。
如今事情已經這樣定了下來,他們也只能跟着政策走了。
唐煜來了之後,李恆把自己的意思跟唐煜說了一下。
“唐將軍,端陽是本宮的妹子,本宮對他向來喜歡的很,不想讓其他不三不四的人娶他,所以,本宮想讓你參加比試,端陽現在整天都想黏着你,她對你什麼意思,想必你是清楚的,我想讓他嫁給他喜歡的人,你明白嗎?”
李恆的態度多少有點強硬,這在以前是不曾出現過的,不難看出,他在這件事情上,是有着自己的一些固執和堅持的。
唐煜神色微動,在此之前,他也考慮過跟端陽公主的事情,若是真的能跟端陽公主結合,對他接下來的大業肯定很有幫助。
只是他又很糾結,蘇蓉還沒有找到呢,自己就在這裡娶公主了?
大業與蘇蓉之間,他不知道該怎麼選擇,雖然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哪怕他做了駙馬,以後也不會影響他和蘇蓉在一起,只是蘇蓉是他的正妻,他多少是希望蘇蓉仍舊成爲他的正妻的。
這個選擇多少麻煩了一些,不過片刻之後,他還是有了自己的一個選擇。
“太子殿下吩咐,末將必定不會讓太子殿下失望,我會保護端陽公主的。”
他拋棄了一切來到這裡,就是爲了自己的大業,他所做的一切,也必須爲自己的大業,男人有時候,就必須對自己狠絕一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