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少保還沒有反應過來,古冶子已經從韓少保手裡取走赤子劍,衝到南面牆壁,翻跳身體,騰空而起,將赤子劍釘入牆壁之中,右手發力,以赤子劍之鋒利,在牆壁上剜出一個手掌大小缺口。
古冶子落下身體,隨後照葫蘆畫瓢又來三次。手腳並用,在光滑的牆壁上剜出缺口,每每缺口之間長度約有兩米,共挖出四個手掌大小缺口出來。
古冶子見韓少保站在底下看着,便就右腳一勾,將韓少保左腿勾倒跪地。韓少保不解,正要詢問古冶子這是何意,那古冶子已經踩上了韓少保脊背,兩腳相互踩踏缺口,藉助其缺口爲後續之力,三兩下便就爬了上去。
韓少保瞧那古冶子身手如此矯捷,看得傻了,只見古冶子手拿赤子劍,左腳踩在剜出來的牆壁缺口,發全身之力,仗着赤子劍神兵利器鋒利,竟然將那密封的石板砍斷出一道缺口出來。
“真是好手段!”韓少保忍不住讚歎說道。
古冶子右手拿住赤子劍,左手伸進被砍斷的缺口裡,將赤子劍刺入缺口之中,古冶子發聲怒吼,青筋暴起,大喝一聲‘開’,將那缺口砍出道可容一人出入的大小。
“赤子劍果然鋒利!三弟,接劍!”古冶子把赤子劍從上而下扔給了韓少保。
韓少保一愣,伸手接住赤子劍,再擡頭往上看去時,古冶子已經出了地下暗室,翻身上了地面,不見了蹤跡。
“三哥,你慢點,等等我啊。”韓少保學着剛纔古冶子的樣子,踩着牆壁上缺口,猶如猿猴一般矯健,不一會兒便就翻身出了此處地下暗室。
韓少保上了地面,先一步出來的古冶子已經破門而出,不見了蹤跡,韓少保心道:“該不會是找那萬侯俊算賬去了吧。”
韓少保趕忙追了出去,卻見後院沒人,所到之處路上皆是萬侯俊府邸中的親兵下人婢女屍體,血腥之氣充斥着整個後院。
“壞了,三哥該不會去把萬侯俊滅門了吧。”韓少保心中咯噔一下,四處尋找着古冶子,卻根本找不到他,只是一瞬間,便已跑得無影無蹤了。
前院忽聽打鬥之聲,韓少保正要趕去前院,無意間瞥見後院西邊房子裡房門虛掩,有道金光一閃而過。韓少保好奇,耐不住性子走了過去,進入了屋子,卻見屋子裡的所有櫃子都已經被人打開,櫃子裡藏着的木箱裡全都是黃金白銀,密密麻麻,約有二十餘個木箱。
韓少保看得傻眼了,生平從未見過如此多的黃金白銀,一時間恍神愣住,猶如癡呆了般,韓少保心道:“我勒個去,上行下效啊這是?紀州城的辛有枝跟他萬侯俊相比,還真是小巫見大巫啊。乖乖隆地咚,韭菜炒大蔥,萬侯俊你還真他娘是個人才!”韓少保本就是財迷,此刻一門心思的放在了眼前這些黃金白銀上面,哪還有時間去管墨家古冶子的生死,韓少保心道:“送上門來的寶貝不要,豈不腦子有問題。得想個辦法,怎麼才能把這些黃金白銀運走!”
前院廝殺震天,刀槍劍戟碰撞聲不絕於耳,鬼哭狼嚎痛苦聲此起彼伏。
韓少保現在可沒心思去管那些,正苦苦思索想着什麼辦法能把黃金白銀運送出城。韓少保抓耳撓腮,無意間看見了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碰上的紅色璽印,心中忽的有了注意,趕緊在這裡四處翻找,果然讓韓少保找到了齊國兵馬都尉萬侯俊的個人璽印。
“這他/媽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萬侯俊的,這裡文字又不認識。管他了,死馬當活馬醫吧。”韓少保把那璽印揣在了懷裡,準備就開始把黃金白銀往外搬,剛搬了一箱忽的便停住,心道:“得先找一個馬車啊,不然根本搬不了多少啊。”
韓少保出了屋子,把門關好,往那前院走去,所到之處已漸無聲音,滿地屍首,血水成河,不論男女老幼,全部被古冶子殺死,看得韓少保不忍側目,趕緊離開了這裡,走到了前院大門。
偌大的齊國兵馬都尉將軍府邸此刻已被古冶子殺了個乾乾淨淨,徹底滅了門。要是擱以前,韓少保無論如何也要阻攔古冶子和其理論一番,只是現在見多了這樣生死的韓少保,再無閒心去多管閒事了,況且那齊國都尉萬侯俊將軍府邸一應大小人等,雖有無辜,那也是命不好,投作了他親人,被其昔日設計陷害之人來滅門報仇。若論對錯,孰是孰非,殊難評定。
韓少保走到了前院大門,探頭探腦朝外面看了幾眼,卻是大門外正停着一輛馬車,嚇得韓少保轉身就要跑,以爲是萬侯俊幫手回來了。
馬車裡傳出來了古冶子的聲音,說道:“韓少保,我是你三哥,馬車我替你備好了,剩下的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韓少保回過身子,看着馬車裡的古冶子,不解說道:“看我什麼本事?”
“那些黃金白銀是老夫送給你今日的救命之恩,你若能安全的護送老夫離開淄丘王城,老夫還有厚禮相謝。”古冶子看着韓少保說道。
韓少保急說道:“喂喂喂,三哥你看看,你剛剛把萬侯俊全家滅了門,用不了多久,就會滿城抓你,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沒辦法把你帶出城去啊。”
墨家古冶子不慌不忙說道:“三弟你忘記了嗎?萬侯俊滿門被滅除了萬侯俊,有誰會知道是你我?那萬侯俊尚未回府,只要趕在他回府之前咱們出了淄丘城,便就萬事無憂。到了江湖上,老夫還不信他能有通天徹地之本事來抓老夫!”
韓少保經由墨家古冶子先生這麼一點撥,明白了過來,忙說道:“對對對,三哥,你快把馬車引到後院後門。”
韓少保關上大門,原路返回萬侯俊府邸後院,古冶子駕着馬車來了後門,韓少保火急火燎的搬了四個木箱黃金白銀,那馬車內便就再也塞不下去了。
“你還真是個財奴!”墨家古冶子看着韓少保對那些拿不走的金銀念念不捨,頗爲無奈說道:“再不走,咱們可真就走不了。那些金銀,日後有得是機會來拿,何至於如此念念不捨!”
韓少保吹了聲口哨,引來小紅馬,古冶子將剛纔砍殺萬侯俊府邸族人濺得滿身是血的衣服,脫下扔掉,換了身從下人身上拔下來的衣服,隨後駕着馬車,迅速奔向淄丘城北門而去。
兩人到了淄丘城北門,守門的齊軍伍長見馬車車輪深入地面數寸,猜測車上必有重物,便就攔下馬車,要檢查馬車裡的東西。
墨家古冶子與韓少保相視一眼,韓少保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僥倖心理,同時也做好了捨棄馬車闖門而去的準備,韓少保向其眼神示意,古冶子心中有數,靜待時機。
韓少保拿出懷裡璽印,齊軍伍長接過韓少保手裡遞過來的璽印,看之大驚失色,忙跪下請罪,雙手奉還璽印給韓少保,說道:“小的有眼無珠,竟不知是都尉大人的馬車,還請都尉大人贖罪。”
齊軍伍長迅速放行,韓少保收回璽印,心道:“想不到那萬侯俊的個人璽印還挺管用!”
韓少保與墨家古冶子示意,韓少保騎着小紅馬帶路,古冶子駕着馬車緊隨其後,出了淄丘王城北門而去,一路快馬加鞭沒日沒夜的行了三天兩夜,出了齊國溧陽城,返回了紀州城下轄地盤。
韓少保和古冶子沒日沒夜狂奔逃命,見後面徹底無人追趕,這才停下馬車歇息。
“三弟,咱們就在這裡分道揚鑣吧。三哥會放出消息,吸引那些齊軍追擊老夫而去,替你轉移危險。不過馬車裡的金銀,三弟要早些處理,帶着這麼多金銀,實在不便,恐遭歹人惦記。”古冶子說道。
“三哥要走?”韓少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