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無期配合着韓少保,故作驚訝問道:“倘若真是如此,這淄丘城何人敢如此大膽?”
韓少保神神秘秘說道:“齊國的兵馬都尉萬侯俊!”
屋頂上萬路和毛奇二人聞聽心頭大驚,難以置信,趕忙湊着耳朵繼續聽下去。
“絕無可能!這萬侯俊官任齊國的兵馬都尉,廟堂高官,肯定不可能做出這等大事,必是有人栽贓陷害。”樊無期不信說道。
韓少保說道:“這是打更的親眼所見,你看吧,明日天一亮,淄丘城內必定人人都知曉此事!”
張閻羅也說道:“對了,我突然想起一事!適才在世子府邸外,有兩名黑衣人在府外鬼鬼祟祟,本想抓住他們,卻不是其對手被他們逃了。禁軍統領聶之榮發現那兩名黑衣人把一個包裹扔進了府裡,我老張還好奇,但是出於安全考慮,便就叫上禁軍統領聶之榮一起去查看。你們猜,包裹裡是什麼東西?”
韓少保和樊無期看着張閻羅,三個男人一臺戲,裝模作樣的演戲給屋頂上那二人看着。
“包裹裡發現了六根手指頭!”張閻羅表情誇張說道。
“什麼?此事當真?”韓少保故意問道。
“千真萬確,包裹被統領聶之榮拿走,說要明日面呈王上!”張閻羅說道。
屋頂上毛奇和萬路二人面面相覷,繼續趴在上面屋頂偷聽他們說話。
韓少保突然驚乍說道:“我明白了。萬侯俊殺了禁軍士兵,想要栽贓嫁禍給我們?他爺爺的,萬侯俊真不是東西!”
樊無期替萬侯俊辯解說道:“我看着其中必定有些誤會,萬侯俊畢竟是兵馬都尉,與世子又無冤仇,爲何要冒這等風險陷害世子?”
張閻羅也說道:“我纔不信!那萬侯俊萬都尉乃是廟堂高官,何人膽敢栽贓嫁禍他?”
“這齊國與世子有冤仇的,處處針對世子的,放眼整個齊國,怕也是隻有那大公子吧!”樊無期隨口一道。
張閻羅連忙攔住說道:“哎,此話不可亂說,謹防隔牆有耳!”
張閻羅故意四處查看,屋頂上毛奇和萬路兩人連忙避過頭去,暫時藏了起來。聽聞屋內衆人又繼續說起話來,才探過頭來繼續偷聽。
“此話倒是提醒了我,如此想想,還確有一番道理。世子現在已逝,如此還不收手,步步逼人,有此冤仇,除了大公子糾,這齊國的確是找不出第二個人出來!”韓少保煽風點火說道。
“兩位,此話題就此打住!妄議兩位公子,在齊國這可是大不敬之罪,莫要再說了!”張閻羅勸阻說道。
屋頂上毛奇和萬路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隨後躡手躡腳的下了屋頂,消失於黑夜之中。
韓少保小聲說道:“他們走了?”
“好像走了!”樊無期說道。
“應該走了!”張閻羅也說道。
“那到底是走還沒走啊?”韓少保無語說道。
衆人沉默,四周萬籟俱靜,絲毫聽不到半點聲音,良久,衆人才確定屋頂上偷聽他們說話的人已經離開了。
張閻羅說道:“他們究竟是何人?什麼時間爬上了屋頂,我們竟然都沒有發現?今天若不是少保反應及時,被那二人偷聽了消息去,當真是十年心血付之一炬了。我待會要好好查查,今夜到底誰當值,竟然如此疏忽!”
樊無期面有歉意,向張閻羅行禮說道:“是我當值,讓賊人鑽了空子,我的過失,全憑你們處罰!”
張閻羅看着樊無期,無奈說道:“要說今夜是王喬烈當值疏忽,我老張倒也見怪不怪了,怎麼會是你樊無期?你也太過大意了吧!”
韓少保也道:“樊無期今夜玩忽職守,這筆賬也給你記着,日後再跟你慢慢細算!”
樊無期不發一言,任憑韓少保和張閻羅訓斥呵罵。
“所幸未釀成大禍!”張閻羅見韓少保那般訓斥樊無期,也不是沒有眼色,便就替樊無期說話,給個臺階下,說道:“今夜之事,樊無期你一定要引以爲戒,下次切勿再犯!”
樊無期向韓少保和張閻羅再次行禮,說道:“謹記在心!”
韓少保與張閻羅說道:“適才我等三人演戲給那屋頂之人看,至於到底是誰的人,明日一過,便知真假。不管他們是誰的人,其矛頭最終必會引向大公子糾。萬侯俊不是傻子,稍微有點腦子想想此事就是有人栽贓嫁禍給他。而這淄丘王城裡,與世子有天大仇怨,且無法調和的只有大公子糾。到時候萬侯俊反應過來,必定會與大公子糾撕咬在一起。今日下午時分,公子糾就已經與回城的世子馬隊發生矛盾糾紛,今夜再行殺手,本想栽贓嫁禍萬侯俊,襲殺世子府邸衆人,不想陰謀被戳破發現,情急之下只好移花接木陷害萬侯俊。這般說辭,更能讓齊國廟堂文武百官和數萬萬百姓所信服。先敗壞公子糾名聲,與廟堂官員相互傾軋失其離心離德,此爲第一步!”
張閻羅說道:“這第一步若能成功,後面諸事都事半功倍了!”
韓少保點頭說道:“張叔,你去找姜伯,請他明日以昨夜世子棺槨遭賊人破壞需要修補和寸步不離保護爲由,回絕齊王口諭。”
“回絕齊王口諭,這怕是有些不妥吧?”張閻羅擔心說道。
“無妨,就按照我剛纔說的,讓齊陽侯姜伯告訴丁公公,必然無事。明日,齊王可忙得很了,哪裡有時間再見世子一面了。”韓少保嘴角微撇,淡淡笑說道。
張閻羅見韓少保好似信心滿滿的樣子,也就不再說些什麼,依照韓少保說得話離開了屋子。
樊無期說得:“四弟,若無事,二哥先出去了。”
韓少保說道:“二哥,你替我辦件事情。想辦法把今夜發生的事情,散播出去,讓齊國的老百姓都知道這件事情,動靜越大越好。我要替萬侯俊加把大火,把公子糾放在火上烤!”
“四弟放心,此事包在二哥身上。”樊無期說道。
韓少保看着樊無期,笑說道:“二哥,剛纔說話有些重了,沒生氣吧?”
“的確是二哥有錯在先,未受責罰已是四弟體諒二哥了。”樊無期說道。
韓少保抱拳行禮說道:“那就拜託二哥了!”
樊無期回禮,隨後離開了屋子,消失於茫茫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