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慕容吳話雖說得輕描淡寫,但字字猶如千鈞之重,震得姜子心裡極爲不快。
姜子冷冷說道:“哼,這些日子的情分終究是假的。既然各爲其主,相互攻殺已成定勢,那就來吧,我姜子就親自領教吳軍主帥慕容吳的排兵佈陣之才!”
兩方人馬又要準備廝殺,雙方躍躍欲試,誰也不肯服輸,看來這場大戰無論如何也避免不了。
慕容吳手中長劍高舉,後方忽然快速跑來了一傳令兵,急忙欲要稟奏軍情,被慕容吳攔住,令其附耳細說。慕容吳不動聲色,命傳令兵退下,隨後說道:“姜子,今日我慕容吳便就送你個天大的人情,放你等這些亂臣賊子退去。但你等別得意,十絕城遲早是我慕容吳的囊中之物。”
“那就多謝大帥了,我姜子哪也不去,就守在十絕城,等你再次攻殺而來。你攻城,我守城,看看咱倆誰到底更勝一籌!”姜子說道。
慕容吳說道:“那你可要好生活着,千萬別死在我的前頭了。衆人都說你兵家姜子行軍打仗天下第一,我慕容吳偏就不信這等屁話,早就想與你一戰,我慕容吳未必就不如你姜子!”
“放心,你不死,我豈敢先死。十絕城裡,期待與你博弈一戰。”姜子說道。
吳軍主帥慕容吳要撤,上官田騎馬衝了過來,叫說道:“慢着!惠善將軍了?他被吳軍劫走,把惠善將軍放出來!”
韓少保聞聽上官田提起了惠善,忽的想了起來,也道:“老子此次中計,就是被那份求救文書所欺騙吸引至此。此事必定是你們吳軍所爲,以惠善將軍兵馬爲誘餌,誘騙老子來到吳軍大營,中你等奸計!慕容吳,小爺問你,是也不是?”
“你也不算太笨,不過未免也太后知後覺了吧。姜子先生於你有過授業解惑,怎麼學得如此不精,本帥只是略施小計,你就這般五迷三道暈頭轉向,實在是令人不屑。到底是你學藝不精,還是兵家學說徒有其表?”慕容吳冷嘲熱諷說道。
姜子倒也不生氣,韓少保卻是不爽,也故意嘲諷說道:“吹牛扯淡誰也不會,你也是吃屎吃出鹽豆子了,碰巧罷了,還真當自己是神機妙算的諸葛孔明啊?我呸,毛線玩意。你要真有本事,怎麼昨夜進攻十絕城東山門一整夜,連座山門都拿不下來啊?也好意思在這顯擺,看把你能的。死磕一夜,除了扔下大片的吳軍屍體,你自己說說,還有啥進展?都不屑說你,還擱我這吹牛逼,你個癟犢子玩意,猴了吧唧的,裝什麼大尾巴狼。呸,你個垃圾玩意!”
韓少保的話可謂是方言大雜燴,既有東北話,又有淮府話,還有四川話,更有那四不像也不知是哪個地方的方言混合話。
吳軍主帥慕容吳聽得一知半解的,但大體意思還是明白的,聽着韓少保那般罵他,卻也不生氣,只是說道:“小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可別猖狂。今日就是給你上了一課,好好長長腦子,別記吃不記打,下次再碰見了,還這般不長進!”
“放心,小爺吃過一次虧,絕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再摔倒第二次,你就甭鹹吃蘿蔔淡操心了,管好你自己那攤子鳥事吧。”韓少保嘴上不饒人,絲毫不服輸說道。
“嘴巴倒是聽能說的。”慕容吳瞧着韓少保,忽的笑了笑,也不知是什麼意思,倒把韓少保看得懵了,慕容吳隨後看向上官田,手中佩劍指着吳軍前鋒營方向,與其說道:“惠善被綁在我吳軍前鋒大營,好吃好喝招待着,沒餓着渴着他,你自己帶人去找他吧。”
慕容吳勒馬而回,公叔婁等人命令兵士讓開道路,吳軍大軍開始後撤,拔營離寨,往東北方向,領兵回國。
韓少保瞧着吳軍大軍已退,說道:“適才吳軍傳令兵與慕容吳耳語數句,便就態度轉變,速速撤軍回國,想必定是發生了什麼重大之事,不得不如此。”
“吳軍已退,魏軍和晉軍聽聞消息,必也回退兵。這三家向來同進同出,誰也不願吃虧,誰也不能少佔便宜。”姜子說道。
韓少保向祖安之、公叔婁等人抱拳行禮說道:“今日若不是各位將軍及時趕到相救於我韓少保,怕是難逃一死了,多謝各位將軍救命之恩!”
衛田風和馮三河二人見此,也抱拳向衆人相謝救命之恩。
“不必如此,都是自家兄弟。不過韓少保,十五日前,明明約定的是今日起事,怎麼突然就提前了?”祖安之問道。
“唉,一言難盡,計劃趕不上變化,此事日後再跟你們細說!”韓少保無奈嘆息說道。
“事出必有因,雖然提前一日舉事,但仍然能拿下控制十絕城,韓少保不愧是少年英雄,我公叔婁佩服,這等勇氣膽量非是常人能比。”公叔婁說道。
“公叔將軍,你就別誇我了。差點把命都交待在這裡了,若不是你們及時趕到,還不知是什麼後果了。拿下十絕城,費了不少周折功夫,跟隨於我韓少保的兵士成片成片的死,可把我心疼的夠嗆。你們也真是的,幹嘛不早點過來,你們若早一個時辰過來,我韓少保的兵馬也能折損得小些。都是些久經沙場的老兵,要不是這些老兵們替我韓少保頂着,死死的守住了十絕城,十絕城怕是早就丟了,落入三王之手。只是可惜了那些老兵,唉,有沙場廝殺經驗的老兵得來甚是不易啊。”韓少保有些懊惱,有些埋怨,也有些痛惜。
衆人聞聽韓少保這番言語,倒也有些羞愧,韓少保能憑藉這等羸弱兵力死死的守住了十絕城,更是不惜以身犯險,孤軍深入想要救回被慕容吳劫走的惠善將軍,這份心思實在難能可貴。
姜子說道:“少保,你帶人出城混進吳軍大營,那麼現在守城主將又是誰?何人能堪當此大任?”
“先生你見過的,他叫樊無期,我的二哥。”韓少保說道。
“樊無期?莫非是涼國玄甲軍的那個百夫長?”姜子猜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