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兒?難道我又穿越了嗎?”韓少保瞧着附近陌生的環境,喃喃自語說道。
“大哥,是我,老二,還有老五和姜子先生都在這裡。”王喬烈看着韓少保,甚是開心。
韓少保看着眼前活生生的衆人,這才知道自己沒有死,還是在這個世界。
韓少保死而復生,王喬烈和英夫二人再次跪地,向扁雀磕頭,感謝的救命之恩。扁雀扶二人起來,道是不必如此,王喬烈和英夫兩個響噹噹的漢子,此刻竟是喜極而泣,卻又怕被別人瞧見,連忙擦乾了淚水,數番向扁雀道謝。
“姜子先生何在?”韓少保剛醒,身體空乏虛弱,有氣無力。
姜子握住韓少保的手,輕聲說道:“少保兄弟,我在這兒了。”
韓少保看着姜子,面露微笑,輕聲慢語說道:“姜子先生無礙,我就放心了。”
姜子看着韓少保,醒來後的第一句話第一件事就是問他找他,對韓少保這份情誼,更是多了幾分。姜子雖未像王喬烈和英夫那般大喜大悲,卻也心中十分開心,對韓少保這個比他小不了幾歲的兄弟心頭添了幾分認同之感。
扁雀說道:“這位壯士剛醒,還需靜養一番,方能痊癒。我們暫且先不要去打擾他了,瑤瑤你留下照顧這位壯士。”
王喬烈和英夫找些了草,鋪陳於地上,把韓少保從板車上擡下來,隨後退出了山神廟,王喬烈向智瑤行禮說道:“麻煩姑娘了。”
智瑤揮手讓王喬烈等人退去,扁雀與三人說道:“如今令兄初醒,不知日後各位何去何從?”
“神醫妙手回春救活了我大哥,是我等恩人,也就不瞞着您了,實誠相告。待大哥身體痊癒,便就動身前往龍城。”王喬烈說道。
“龍城?可是大周秦王殿下的王城之地?”扁雀問道。
“不錯。大哥重信守諾,受人所託前往龍城,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王喬烈說道。
扁雀說道:“三位不是涼國人,亦不是官宦貴族人家。在鳳鳴關第一次見各位時,尤其見到王喬兄弟爲護他大哥,不惜性命與太叔寧起爭執,這份勇氣和擔當老夫明明白白的看在眼裡。老夫覺得,你們與其他人不同,身上有股不一樣的王者之氣。”
王喬烈聽聞倒是心裡舒坦,說道:“神醫客氣了。”
姜子卻攔住扁雀說道:“先生,王者之氣這樣的話可不敢亂說。”
扁雀向衆人行禮說道:“老夫的確覺得你們有成大事之貌。既如此,老夫有一事相托,還望各位能夠成全。”
姜子制止扁雀,說道:“老先生但說無妨,不必行禮。”
扁雀看了一眼廟裡正在照顧韓少保喂其吃藥的智瑤,說道:“想必你們也有所耳聞,在鳳鳴關時太叔寧涼軍騎兵稱瑤瑤爲涼王妃。實不相瞞,瑤瑤是我故人之女,從小養於老夫身邊,涼王要納瑤瑤爲新的涼王妃。瑤瑤不願意,涼王用強逼迫老夫故人,瑤瑤爲救她父親只好順從。前些日子,涼王準備迎娶瑤瑤,瑤瑤趁機逃了出來,恰巧碰見你們當日推着那位壯士準備過關,便就藉此甩脫了涼軍騎兵的追擊。不過這並不是長久之計,老夫相求,請你們帶瑤瑤離開大涼。”
姜子瞧着廟裡的紅衣女子智瑤,說道:“涼王妃地位尊崇顯貴,這可是天大的好事,爲何不願?”
“三位有所不知,涼王爲人好色,喜新厭舊,性格暴戾,殘忍無道,瑤瑤已是他的第八任王妃了。”扁雀說道。
“第八任?那前面七人都被涼王罷黜了?”姜子問道。
“唉,若是如此,也算是好的結局了。涼王一旦厭煩,連由頭都沒有,或賞賜給武將,或直接砍殺。無論兩者是何結果,其下場都是悽慘。”扁雀無奈的說道。
王喬烈說道:“那她的父親了?”
“瑤瑤父親,乃是涼王帳下大將越騎校尉智伯,替涼王南征北戰數十年,一身戰瘡,立下汗馬功勞,也是老夫的一生摯友。”扁雀回想起和智瑤父親智伯初次相識的場面,是在與沙陀的陰山之戰中相識,扁雀說道:“那年,瑤瑤只有六歲。老夫醫術還不嫺熟,跟隨越騎校尉將軍智伯一起出兵攻擊前來邊界掠奪的沙陀軍。在陰山一戰中,智伯還不是越騎校尉,當時的越騎校尉是涼王族弟擔任。沙陀軍在陰山設下埋伏,並其派出大軍引誘,智伯勸誡越騎校尉不可輕率而動,越騎校尉不聽,領三萬涼軍步兵追擊沙陀軍。在陰山中伏,三萬精銳涼軍步兵全軍覆沒,就連越騎校尉本人也都戰死。智伯身中九箭,箭箭皆是命中要害,老夫拼死救下智伯,替他拔箭治傷,竟也被老夫將智伯從閻王爺手裡救了回來。因此,與智伯結下過命交情,智伯常年征戰,其妻因生瑤瑤時難產而死,便就把瑤瑤託付給老夫照顧。陰山一戰後,智伯因功升爲越騎校尉,便被調到了與沙陀作戰的一線位置,常年鎮守。涼王忽聽智伯有一女,生得花容月貌端莊美麗,便向智伯提出納爲王妃之意。智伯以涼王現有王妃爲由拒絕,那涼王竟然當夜就把王妃殺死。如此王上,智伯如何願把自己的女兒送上去,豈不是把瑤瑤往死路上推嘛。智伯不願,左右推脫搪塞,涼王便派兵把智伯抓起來下入大牢,瑤瑤爲救父親,只好同意,在涼王派兵接親之日逃婚而去。”
“原來那姑娘是逃婚,怪不得那些涼軍騎兵苦苦追尋。不過智瑤姑娘,勇氣可嘉,敢逃大涼王上的婚,怕是大周立國以來第一人吧。”王喬烈聽扁雀說起他們的事情,倒是對智瑤佩服了起來,女子能有如此膽量,實在罕見。
“爲父如此,智瑤姑娘不容易啊。”姜子感嘆說道。
扁雀說道:“今日之請求,各位如能相助,老夫感激不盡。若是不能相助,還望各位瞧在救活令兄的份上,請不要去向涼王告密。”
“先生放心,我等不是那樣的人。”姜子說道。
王喬烈說道:“神醫莫急,待會問我大哥意下如何。”
扁雀不無擔心的說道:“不知令兄其意何爲啊。”
英夫說道:“神醫莫要擔心,我大哥是個古道熱腸的人,按照他的性格,應該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