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少保收起笑容,向秦王表露心跡,說道:“在下一路走來,雖並未全部見過大周諸王是何品德,但是遇見的那些王爺無不碌碌無爲,不堪大任。說句大不敬的話,楚王沽名釣譽,陳留王大權旁落,趙王朝令夕改,涼王好色殘暴,魏王、吳王和晉王竟敢密謀截殺天子,更不是東西!他們皆不是明君,不能最終有所成就,在下卻覺得秦王殿下與他們大不一樣,是個最終能成大器之人。所以在下日後願爲秦王殿下計,願爲秦王殿下衝鋒陷陣,願爲秦王殿下肝腦塗地。”
秦王問道:“這是你的真心話?”
“不敢相瞞秦王殿下。在下開始並未認同秦王殿下,在十絕城雁蕩山時,天子說秦王恪忠職守、保境安民、不爭不搶、勞苦功高,以前不信,自從在下領天子命,爲天子使者,千里迢迢前來龍城送信。一路上,所見所聞,大周諸王無不荒誕至極,百姓有田而不得溫飽,士兵有功而不能封賞,唯有秦王殿下與之大不一樣,百姓雖不能完全溫飽,士兵雖不能全部封賞,但與內地其他諸王封國境內百姓士兵待遇相比,已是天差地別。在下便就是看到了這一幕,才決定以後誓死追隨秦王殿下,願爲秦王殿下效鞍前馬後之勞!”韓少保單腿跪地,向秦王抱拳行禮,說道:“不知秦王殿下是否願意收下韓少保?”
龍城公主慕容語見識過韓少保的本事,僅僅是有着一面之緣的青衣墨門竟然會爲了他,捨生忘死的與火鐮教人相殺,如此人格魅力,實在少有。那火鐮教的堂堂護教長老,竟也被他三言兩語策反,替他秦國爲間,如此本事,若是不留重用,豈不可惜。慕容語見秦王猶豫,知道秦王擔心韓少保的真實身份,因爲這秦國地處邊疆苦寒之地,很少會有有志之士前來投奔他們。這韓少保如此有才,就這樣找上門來,說要替秦王效力,怎能不心生懷疑,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秦王哪裡敢信。
慕容語也試過了韓少保多次,並未察覺不妥,如今秦國缺才,不如先收下再說,日後再慢慢試探,龍城公主幫腔韓少保說道:“王兄,韓少保或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大秦現在僅憑你我兄妹二人,難成大事。王兄若想成大事,還需他人輔佐。”龍城公主走到了秦王跟前,拉着秦王走到一邊,韓少保自覺退後數步,不去偷聽他們所說之話,慕容語小聲說道:“王兄,王妹知道你在擔心韓少保的身份,恐是他國間者,王妹曾在大磧鎮試過多次,沒有發現異常,或許是你多慮了。在大磧鎮時,火鐮教人和晉王人馬想要截擄王妹,與韓少保僅是初次相見的青衣墨門便就替他出頭,追殺火鐮教相救王妹。這般能耐,甚是少見。如今我秦國正缺他那樣的人才,那韓少保手下還有着一衆追隨於他的兄弟朋友,他韓少保不俗,那些人也必不是一般人等。不如暫且收下,日後慢慢試探,若無二心,則是我大秦之福。若有二心,王妹親自引誘設計殺之!”
秦王看着龍城公主慕容語,面無表情,但心有千變萬化,已是有了計較,便回過身子,走到韓少保跟前,握住韓少保的肩膀,突然哈哈一笑,嚇得韓少保一哆嗦,說道:“韓少保你一心說本王日後能有成就,那麼本王就借你今日吉言。”
“秦王,在下絕無溜鬚拍馬之意,實話實說而已!”韓少保說道。
“好!本王也想光大門楣,將我秦國發揚光大。今日,本王就奉你爲百夫長,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秦國的北府軍裡一員,是我秦國百夫長,本王給你一百個兵,你就以這一百個兵做出個不同凡響出來,讓本王瞧瞧你的能耐!”秦王露出笑容,看着韓少保說道:“從此以後,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韓少保,你莫要辜負本王對你的期許。”
韓少保行禮說道:“謝秦王。在下絕不敢有負秦王之信任,必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龍城公主慕容語說道:“王兄,那關於迴天歌城繼位天子一事,現在作何打算?”
“此事先放一放再說吧。過幾日便是冬至了,着手準備母親的祭典一事,其他諸事留後在議吧。”秦王淡淡的說道。
韓少保與龍城公主慕容語相視一眼,秦王似有心思,隨後又道:“此處無事,你們先退下吧。”
韓少保和慕容語公主二人見秦王不想再議此事,便就只好向秦王行禮退下。
出了偏殿大門,韓少保正要快速離去,準備返回玄機宮大門外,與其諸位兄弟分享已被秦王接受的這等喜事,卻被龍城公主慕容語給叫住了。
“韓少保,留步!”慕容語叫道。
韓少保停下腳步,說道:“龍城公主有事嘛?”
“看你行色匆匆,準備欲去何處啊?”慕容語一改之前一副冷冰冰的模樣,與韓少保此刻倒是溫和了起來,或許是現在韓少保已是他秦國人了,面對同胞國人,應是許以和顏悅色吧。
“在下兄弟皆在宮外等候,怕是他們等得急了,需要趕緊回去方可。”韓少保回道。
龍城公主慕容語說道:“韓少保,在大磧鎮時,本公主問你,要不要做本公主的隨從,你考慮的怎麼樣?”
韓少保連連搖頭,以示不要,龍城公主慕容語面有怒色,脾氣隨之而來,睥睨一切,冷眼斜視韓少保,慍道:“韓少保,你什麼意思?在秦國,除了我王兄,還沒有人敢拒絕我龍城公主!”
韓少保見龍城公主一副生氣發怒模樣,心道:“就你這臭脾氣,一言不合就甩臉子,老子纔不想伺候,沒事淨給自己添堵是吧?”韓少保連忙說道:“公主大大,秦王已經封我爲北府軍百夫長,在下怎麼還好再答應做你的隨從啊。”
“公主大大?這是何意?”龍城公主慕容語見韓少保又說奇言怪語,說道:“韓少保,你怎麼會有如此之多聞所未聞之語,你的身份很令人懷疑!”
韓少保心道:“我去,怎麼又來了,不是跟你們解釋過了嘛,怎麼還要懷疑啊,天天懷疑這懷疑那的,你們到底累不累啊?能不能有點正事幹幹啊!”韓少保想要發飆,卻是不敢,依舊賠着笑臉說道:“公主,在下來時已經跟秦王解釋清楚了,在大磧鎮公主也試探出了,阿,不是,在大磧鎮,公主知道在下心意,並非包藏禍心的歹人。而且現在秦王封在下爲百夫長,在下答應秦王要大展拳腳,做出一番功績,呸,做出成就出來,不能辜負秦王對在下的賞識啊。”
“哼,你韓少保嘴皮子還真是能說,石頭也能被你說出花來。”龍城公主慕容語沒好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