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覆滅混沌神族有關？”
聽到太宏伯的話，張子陵眉頭微微一皺，總覺得太宏伯說得有些過於誇張。
下民在混沌大陸存在的歷史已經相當悠久，而且以下民現如今在混沌大陸的處境，怎麼看都威脅不到混沌神族中的那些純血神，反而是那些純血神能輕易把所有下民都抹去。
而且，張子陵着實看不出來，下民哪點能跟混沌神族的毀滅扯上關係！
“老朽也知道，這個說法過於匪夷所思，可老朽在各地的所見所聞，總覺得下民的誕生有幕後黑手在操縱。”
張子陵連忙問道：“如何見得？”
“老朽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出去遠遊一段歲月，踏遍了混沌大陸九個大州，見證了不少下民的誕生，還有他們悲慘的一生……”
“在這期間，老朽已數不清見過了多少人多少事，不過總有些下民的面孔，每隔一段歲月就會出現一次。”
“那些下民天賦極高，就算不靠着混沌血脈，不修神力，靠着天地間四處瀰漫的靈力，都能成爲天然的戰士。”
“數千萬年，有些人相貌相同，天賦奇高，在如此大的基數下，也不是不可能發生。”張子陵反駁道，“而且老伯你說的這些，和幕後黑手操縱又有什麼關係？”
“一開始，老朽也只以爲是偶然，並沒有將其放在心上。”太宏伯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不過老朽後來發現，在那些下民死後的一段時間，就必定會出現與那些下民長相性格一模一樣的人，而且他們的天賦總會比上一代更強！”
“如果是巧合，絕對不可能出現如此規律的情況。”太宏伯肯定道。
“就算這件事上有人在背後操縱，可這又與混沌神族毀滅有什麼關係？”張子陵再次問道。
“老伯你比我還清楚下民在混沌神族的地位，他們連修煉的資格都沒有，單憑一兩個天才妖孽就想要毀掉混沌神族，無異於癡人說夢。”
“更何況，老伯你與其擔心下民會不會毀了混沌神族，還不如多想想我這個外界來客，會不會對混沌神族造成傷害？”
張子陵看着太宏伯笑道，雖然他並不相信一兩個下民能對混沌神族造成威脅，不過那些下民若真能毀了混沌神族，他倒也樂得在一旁看戲，甚至還會在暗中推他們一把！
在來混沌神族之前，張子陵其實還對一部分混沌神族的人抱有希望的。
畢竟，這是孕育了他母親的種族，即便他母親被混沌神族囚禁，可混沌神族依舊能養育出他母親那樣的人。
因此張子陵相信，在這混沌大陸中，就一定有一部分和他母親相似的人。
可，張子陵一到混沌大陸，看到混沌大陸中的真實樣貌，他心中對混沌神族的印象分，便是直接跌落到谷底！
至少像先前那壯漢和太冰那樣的混沌神族族民，張子陵沒有任何讓他們活在這世上的想法。
“這……”
太宏伯沒想到張子陵說了這麼一句話，猛地一愣。
“老伯你應該清楚，我並不是混沌大陸的人，不過老伯你好像從來沒有問過我到混沌大陸的目的。”
沉默了好一會兒，太宏伯纔對張子陵笑道：“其實大人您想要對混沌神族做什麼，老朽並不是很關心。”
“在與下民生活了數千萬年的日子，老朽見過了太多下民的悲慘，自身也早就把自己當成了下民，心底對那些混沌神，也難免會生出恨意。”
“既然如此，你又爲何對下民要毀掉混沌神族這件事如此關心？”
張子陵問道：“若是下民們能靠自己的力量推翻混沌神族，也能改變他們今後的命運，這不是很好嗎？”
“可問題正是出現在這裡，下民們根本就沒有力量去推翻現有的制度，擊敗那些混沌神……”
“那幕後的人，恐怕是想利用全混沌大陸的下民，去與混沌神族同歸於盡。”
太宏伯嘆道：“下民生來便已足夠悲慘，整個羣體又將成爲別人爲了達成目的而犧牲的棋子……爲什麼生爲下民，不能有屬於自己的選擇權？”
太宏伯激動的說着，對下民的遭遇感到極爲不平。
“可這個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下民們生來便不如那些混沌神，後天條件又相差甚遠，如何能有選擇權？”
張子陵也嚴肅了起來，看着太宏伯認真道：“老伯你想救下民，不應該想着如何阻止幕後黑手怎麼利用下民，應該想的是如何利用有限的手段，儘可能的讓下民充實己身的力量，從而足夠強大到讓整個羣體能掌控自己的命運。”
“只有自己強大了，纔不會讓人擺佈。”
“你……”
聽到張子陵的話，太宏伯忽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話。
他告訴張子陵這些，本是看到張子陵也在爲下民打抱不平的份上，想要讓張子陵幫他一把，揪出操縱下民的幕後黑手，可他沒想到……
張子陵會說出這些話。
讓他無法反駁的話。
的確，如果自己不掌握足夠強大的力量，無論如何掙扎，都會是任人擺控的棋子。
忽然間，太宏伯如同泄了氣的皮球，頹坐在椅子上。
“就算如此，在如此嚴苛的環境中，身爲下民，又如何有機會掌握自己的命運？”
“他們甚至都沒有資格修煉！偌大的混沌大陸，身爲奴隸的下民，不可能接觸到任何一本修行功法。”
“無法變強，他們終究會成爲幕後黑手與混沌神族博弈之下的犧牲品。”
太宏伯重重嘆了一口氣，他如今已是命不久矣，別說沒有讓下民變強的手段，就算有……
他也活不到那一天了。
幾千萬年過來，卻努力錯了方向，太宏伯受到的打擊，無比巨大。
太宏伯頹然道：“我終究，還是癡人說夢。”
“老伯，誰說下民就無法迅速變強？”張子陵的聲音在太宏伯耳邊響起，讓太宏伯微微一愣，下意識看向張子陵。
當他看到張子陵手中浮現的金色符文時，瞳孔猛地一縮！
“老伯，以你對符文的研究運用程度，再加上我所知道的符文……讓下民們迅速掌握一門修行手段，應該不難吧？”
張子陵笑着，擡手在虛空中輕輕一劃。
浩瀚的金色符文，瞬間顯現在整個空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