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張先生爲什麼這麼說？”
餘強好歹也在商場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雖是有些失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常樣，眼神中略帶着疑惑地看着張子陵。
“你知道麼，殺意這種東西，我是再瞭解不過了。”張子陵微微笑，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冷光，讓盯着張子陵眼睛的餘強像失了魂一樣。
“諾，就是這樣。”張子陵笑了笑，收起了自己的殺意，再次恢復溫和的笑容。
而此時餘強已經被汗水浸溼了背心，心裡一陣後怕。
就在剛纔一瞬間，餘強都以爲自己已經死了……
現在，餘強有點理解盧明爲什麼這麼害怕張子陵了，那股機會凝爲實質的殺意，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不過，就算這樣，餘強也不可能承認自己起了殺心，說出來就跟找死沒什麼兩樣，但是他現在也早就被張子陵那眼神給嚇破了膽，再也不敢想請殺手的事。
其實，在餘強鞠躬的那一瞬間，他就準備回去找個殺手做掉張子陵了。在他的心中，張子陵這種小毛頭最多就是仗着自己家族的實力囂張跋扈，就跟自己兒子沒什麼兩樣，根本沒有本事。只要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那他後面的家族也不會找到他的頭上。
不過現在，餘強已經意識到，恐怕是他想錯了……
噗通！
餘強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當中，也跪了下去……
“張先生，”這次餘強的語氣已經和盧明一模一樣，“我爲我犬子的所做所爲感到羞愧，我回去一定會對他嚴加管教，決不再讓他胡作非爲！至於張先生的損失，我一定竟最大的努力來補償您！”
張子陵眯着眼盯着餘強，手指在桌上不緊不慢地敲着，所有人都緊張到了極限，屏住呼吸想知道張子陵會說什麼。
“既然你這麼有誠意，那麼我……”
張子陵話還沒有說完，本來已經被小兔仔踢得意識模糊的餘華漸漸清晰過來，看到了自己的老爸正跪在自己旁邊。
“老爸你爲什麼……”餘華意識還不怎麼清醒，也沒來得及想自己的爹爲什麼會跪着，現在的他唯一想到的就是，自己的爹來救了他，現在自己安全了。
“對了老爸！今天在積香居那個打我的混蛋，你把他怎麼樣了？他現在在哪兒？我要報仇！”
餘華的聲音挺大，基本積香居所有的客人都聽見了。
整個餐廳陷入了極其詭異的氣氛，甚至有些人還想笑。
看到餘華那一臉的兇狠模樣，餘強整個人都僵住了，想不到自己剛剛緩和的氣氛，就被自己的傻逼兒子給全部敗完了！
餘強突然有一種想打人的衝動。
“爸？”餘華見自己的老爸表情不對，這纔看了看周圍，發現這裡還是積香居！
餘華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視線掃過的每一個人，臉上都帶着嘲諷，甚至還有一些人正憋着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餘華心中正疑惑着，突然發現自己的老爸正跪在張子陵的面前！
糟了！
餘華現在就是再蠢，都知道自己闖了大禍！
看着自己老爸瞪着自己的眼神，餘華現在心裡一陣發虛，想要起來一起和自己的爹跪在張子陵的面前，可是腹部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動彈不得。
“大、大哥，我錯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放過我吧！”餘華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哭着望向張子陵。
“張先生，犬子他知錯了，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他吧！”餘強見自己兒子還沒有蠢到家，頓時鬆了一口氣，連忙接着餘華的話說下去。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再追究下去也不太好，那麼就算了吧。”
張子陵話一出口，餘家父子臉上便出現喜色，不過這高興還沒有多久，張子陵下一句話便讓他們跌入了谷底。
“雖說我決定不再追究，但你兒子的所作所爲終歸是影響不好，所以還需要多多打磨，小懲一下。”
“不知道張先生的意思是？”餘強聽到這“小懲”，心裡不由咯噔了一下，知道不可能是字面上的那麼簡單。
“很簡單，把你的兒子送到華夏西部的邊遠山區中，讓他支教個十年，期間你不能給他任何的資助。”張子陵眯了眯眼，笑着說道。
聽到張子陵的話，餘華整個人都懵了，去山區支教？還十年？這簡直比殺了他還嚴重。
“張先生，這樣的懲罰是不是太過了？”餘強輕微地皺了皺眉頭，小心翼翼地反駁道。
“過了？”張子陵笑了笑，“我只是想讓你的兒子清醒地認識這個世界罷了。當然，如果你實在不想，還有另一個選擇。”
“另一個選擇是什麼？”餘強見事情還有轉機，連忙問道。
“盧明，通知小霜一聲，香港不再需要有餘家的企業了。”張子陵的話，猶如冬月的寒風，讓所有人都陷入了冰谷。
一句話，決定一個龐大商業帝國的生死？
“張先生，不用通知家主，我便可以做到。”盧明心中一驚，沒有想到張子陵竟然下手這麼狠！不過盧明也意識到了，這是自己討好張子陵的最佳時機。
“嗯，也行。”張子陵點了點頭，隨後看向餘強，嗤笑道：“你決定了麼？”
餘強低下了頭，捏了捏拳頭，神色變換不定，他很想反抗，但是他清楚地知道，盧家有這個力量，可以頃刻間將自己建造的商業帝國摧毀。
“明白了，我會送餘華去西部山區的。”最終，餘強低下了頭。
餘強的話，徹底讓餘華跌入了谷底，讓從小養尊處優的自己去山區支教十年，那種從雲端跌入谷底的滋味，讓餘華絕望了。
“爸！”餘華叫了出來。
“閉嘴！我早就說你這性格會闖禍！這下可好，惹到了張先生？”餘強怒吼出來，“送你去山區也好，打磨打磨你的性子！”
“很好。”張子陵笑着點了點頭，隨後看向盧明說道：“這件事就交給你去監督了，若你發現餘氏集團有任何資助餘家公子的跡象……”
張子陵嘴角微勾。
“那你就把他當做選擇了另一個選擇。”
張子陵話一出口，徹底封死了餘華的所有退路！
“知道了，張先生。”盧明恭敬地點頭。
“嗯，就這樣吧，讓餘家幫我把餐費付了。”張子陵起身說道，“小兔仔，我們走吧。”
“嗯。”小兔仔乖巧地點頭，躲在了張子陵身後。
看着小兔仔怯懦的模樣，張子陵笑着摸了摸她的頭，往外餐廳外緩慢走去。
所有人的視線都跟隨着張子陵的步伐而動，沒有人敢說話，張子陵散發出的那股強大的氣場，讓他們無法呼吸。
直到張子陵踏出積香居的那一刻，餐廳裡面的人才感覺到，這壓抑凝固的空氣，終於開始流動了。
餘強這時才站了起來，臉上表情露出一股怨毒之色。
盧明見到餘強的表情，輕輕嘆了一口氣，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不是我不幫你，要知道張先生他，想要覆滅我們盧家也是頃刻之間，更何況你呢？好自爲之吧。”
盧明說完，便留下一臉蒼白的餘強，走出了積香居。
“就連盧家……也不在他的眼裡？”餘強眼中盡是不可思議，最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整個人彷彿蒼老了幾十歲。
“把餘華給我送回去，賬記在我身上。”餘強吩咐完餐廳經理，便落寞地離開了。
倒在地上的餘華和餐廳經理可是清楚地聽到了盧明說的話，餘華徹底暈了過去，而餐廳經理早就嚇尿了，大腦一片空白。
至於那位妖豔女子，沒有人再關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