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劉七巧服侍王妃用過了晚膳,想到自己也幾天沒見着劉八順,頓時覺得自己這個姐姐當的太不稱職了。說句實話,偉大祖國爲了提高綜合實力,推行計劃生育,劉七巧前世生活的地方,就是在這個政策的領導下,全力貫徹,認真執行的地方。所以劉七巧從小就不知道有個弟弟妹妹是什麼感覺。劉七巧來了這裡七八年,只有劉八順在身邊的時候,劉七巧覺得自己是有弟弟的,只要劉八順不在她眼前出現,她就又把他給忘記到後腦勺了。

劉八順這幾日日子過的還算好,四少爺因爲上次被二少爺訓過之後,就一直比較乖。所以劉八順的手心也平平安安的過了好些日子。劉七巧帶着王妃平日裡賞給自己吃的一些糕點吃食,去二房那邊瞧劉八順去。

雖然二房和大房住在一個院子裡頭,但是中間隔了一個荷花池,平常兩邊的下人也是很少來往的。劉七巧還是因爲去二房那邊看那位趙姑娘,纔對二房那邊的佈局有了一些新的認識。

二太太自詡是能幹的,結果二老爺還比王爺多了一房姨太太。不過二太太是個心很寬的人,況且她能生,光兒子就有兩個,還有一個女兒更是王府唯一的嫡女,那自然是府裡最尊貴的一位。

二太太除了那兩個庶女之外,還另外有兩個庶子,不過年歲都很小。二太太如今要管理王府的家事,不耐煩帶孩子,所以女兒們都交給了老王妃,另外兩個庶子則是姨娘自己帶着。好在二老爺的姨娘也都是清白出身,有一個還是二太太自己的陪嫁丫鬟,所以二太太對妾氏們向來很放心。

劉七巧一路從大房那邊過來,正巧碰到了之前兩次去老王妃那邊回話的房媽媽。房媽媽知道劉七巧如今是王妃身邊得用的人,態度很和藹的上前問道:“七巧姑娘,你這會兒過來有事嗎?”

劉七巧正愁找不到人通報,便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來瞧瞧八順的,好些日子沒見他了,這回回去我娘還說我了呢,都在一個院子當差,倒是把自己親弟弟給忘了。”

房媽媽笑着道:“都在一個院子,你啥時候來都成,只是白天少爺要去上學,只怕不再,這會兒應該是回房了,老婆子替你去通報一聲。”

劉七巧笑着道:“那可真是要謝謝媽媽了。”

房媽媽擺擺手道:“老太婆還要謝謝你呢,這幾日那梅香院總算消停了點,不然又要我老太婆忙裡忙外的跑。”

劉七巧聽房媽媽的話語中,對那個趙紅芙還是有些同情的,便忍不住自己的八卦心思,問道:“聽媽媽這麼說,倒是對着趙姑娘挺心疼的。”

房媽媽連忙打嘴道:“快別這麼說,我這什麼叫心疼,不過是看着替她難受罷了,好歹都是親戚,何必弄成這樣,一早答應了做妾,也沒那麼多事情,二太太畢竟是她的表姑媽。”

劉七巧當初聽青梅八卦的時候,只聽說這趙姑娘有一個姑奶奶是老王爺的姨娘,但沒聽說原來這趙姑娘還是二太太的表侄女。被房媽媽這麼一說,劉七巧頓時覺得二太太這人從一個高度立即降低到了另外一個高度。

“這麼說,二太太和那位老姨娘也是親戚咯?”劉七巧依稀記得,二太太她不姓趙啊。

房媽媽覺得這事兒在王府裡頭壓根就不算什麼秘密,所以便坦然道:“可不是,二太太是趙老姨娘的親侄女,當初二太太和二老爺的婚事,也是趙老姨娘給保的媒。”劉七巧聽到這裡,覺得這位趙老姨娘肯定是想把二太太捏死的心都有了。

本來一場宅斗大戲可以開演,小妾的侄女進門給親兒子當正室,正好可以跟婆婆打擂臺,幫着姨娘在家裡漲地位。誰知道這一爿牌完全反轉了過來。侄女進門就投敵了,老姨娘非但沒了個依靠,老王爺死後,只落得在家廟吃齋唸佛的份兒。

如今好容易自家親戚又要嫁進門了,居然還落得這樣的下場。劉七巧覺得,在這宅門之中,她已經分不清好人和壞人了。不過這些都不打緊,只要劉七巧能分清,哪些是對自己好的人,哪些是對自己不好的人,這大概就夠了。

劉七巧臉上掛着尷尬的笑,不太自然的對房媽媽道:“人各有志,二太太雖說沒感恩圖報吧,但是如今她好歹相夫教子,侍奉婆母,這些都做的很好。而且如今還管着一整個王府,也是不容易的。”

房媽媽見劉七巧這麼說,也不得不佩服起劉七巧來,當年這個故事她說給別人聽的時候,誰不在暗地裡罵上二太太幾句。雖說這也就是奴才們背地裡說幾句圖個心頭鬆快,但罵畢竟是罵了。而劉七巧卻一口不說二太太的不是,要不是她那張不自然的臉出賣了她,房媽媽都要覺得,劉七巧也是那種沒親情的人了。

“也是也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們當奴才的,也就看看,還能說什麼,壓根兒插不上話。”房媽媽說着,只開口道:“七巧姑娘若是有空,不妨到梅香院看看趙姑娘,給她開導開導,這世上做小妾的人多的是呢,何必就這麼死腦筋,她如今這樣,就算出去了,也找不到什麼好姻緣的。”

劉七巧見她說的真誠,便點了點頭道:“房媽媽你放心,有空我會去勸勸趙姑娘的,你在二太太身邊當差,很多話不方便說,這個我也清楚。”看房媽媽幾次三番爲了趙紅芙回話請大夫,就知道她是一個好說話的媽媽。

房媽媽點點頭道:“不瞞你說,我爹孃就是從趙家做陪房到了二太太的孃家的,如今又來了這王府,趙家雖然現在漠落了,必定還是我們的老主子。”

劉七巧心道,這樣老實的忠僕,可真是讓人貼心啊。趙姑娘要是能想清楚,就算當了這姨娘,要是有二少爺的疼愛,這日子也不會難過到哪兒去。

兩人正說着,便來到了二太太住的芙蓉院門口,房媽媽進去回稟了一聲,便有一個小丫鬟出來,帶着劉七巧進了院子。順着抄手遊廊一直只走到了最裡頭一排三間大屋面前,跟站在門口的丫鬟打了招呼,那丫鬟進門去,不一會兒就把劉八順給領了出來。

“八順,你還好不?”劉七巧看見劉八順,蹲下來捏捏他的小臉,把手裡一包吃的東西塞到他懷裡道:“行了,看你不缺胳膊少腿的,我就放心了,這次沐休我帶你回家去。”

劉八順抱着懷裡的點心留口水,只聽見身後蹭蹭蹭的腳步聲追了出來,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姑娘指着劉八順的背影道:“劉八順,你躲貓貓怎麼躲到外面來了,還不快給本小姐回去!”

劉八順扭頭朝她扮了一個鬼臉道:“我姐來看我了,你先跟着四少爺玩吧,我一會兒再去找你們玩。”

那姑娘扎着雙垂髻,從中間挑出兩縷頭髮編成了辮子,一跳一跳的很是可愛。走過來瞧了一眼劉七巧道:“八順,你姐姐好漂亮啊,比我表姐還好看!”

劉八順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立馬皺眉道:“表小姐,你可千萬不能這麼說,我姐怎麼能跟三小姐比呢。”

“這有什麼不能比的,再說我說的也是實話。”小姑娘皺了皺鼻頭,轉身蹦蹦跳跳的離去,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劉八順道:“你可快點進來啊,我先去找四哥哥,一會兒你進來跟我一起找。”

劉八順稚氣未脫的臉上露出了老氣橫秋的表情,有些哀怨的嘆了一口氣。

“那誰啊?”劉七巧問劉八順。

劉八順正想回答,站在一旁的小丫頭道:“那是兩位少爺舅家的表妹。”劉七巧心道:不錯啊!二太太生兩個兒子,她弟弟老婆生兩個閨女,整個自產自銷,完全不用擔心銷路了。

劉八順鼓着腮幫子,皺起眉頭道:“頭疼,來兩天了還不回去,整天玩做迷藏,她就不能跟喜兒一樣安安靜靜的坐下來繡花嗎?”

劉七巧聽劉八順說出這句話來,差點兒就笑噴了。看來錢喜兒已經確立了劉八順對女孩的審美觀點了。

劉七巧摸摸劉八順的腮幫子,笑着道:“行了,再過兩天就能見到喜兒了,聽說她在學納鞋底,說不定過幾天還能給你做鞋了呢。”

劉八順一臉興奮的說:“真的嗎?不過納鞋底那麼難,姐你一雙鞋底納了兩年都沒納出來,喜兒能行嗎?”

劉七巧扶額,看着又重新一臉擔憂的劉八順,心道:你姐我不是那塊料子啊,好歹找個好一點的參照物比較一下。

劉八順卻還兀自沉醉於自己的遐想中,握着小拳頭道:“姐,我回家要吃牛肉餃子,我還要吃娘做的貓耳朵!”

劉七巧想了想,終於發現自己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忘記跟劉八順說了。

“八順,以後咱們兩就要有弟弟妹妹了!”

劉八順也一時沒反應過來,只愣了半天,小嘴巴張了半天沒合攏,這才問出話來:“娘、娘、娘要給我生弟弟了?”

“小聲點!”劉七巧捏了一下劉八順的嘴巴,問道:“爲什麼就一定是弟弟呢?”

“因爲弟弟長大了會變成哥哥啊!”

劉七巧站着愣了半天,總算忍住了抽飛劉八順的衝動,至於弟弟長大了會不會變成哥哥這一說,劉七巧覺得還要慢慢的跟他解釋。

第二天一早,王府門口一溜煙派了六輛馬車,拖着一大幫的婦女兒童往水月庵去。因爲水月庵是尼姑庵,所以除了趕車的人,跟着都只老媽子。水月庵位於京城的西北角,離王府和一干公侯伯府不算太遠,是除了法華寺之外,老年喪夫團成員最喜歡的去處之一。

當然,大家喜歡來這兒也並非只是爲了吃齋唸佛,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如今這水月庵的師太是一個身份地位極高的人,用老王妃的話說,除了太后娘娘,這世上只怕沒人比她更尊貴了。

劉七巧和王妃被老王妃喊在了她的馬車中,所以樂的聽起了這些八卦來。原來這水月庵的師太,是當今皇帝的親姑姑,大雍朝上一輩地位最尊貴的人——朝陽大長公主。大長公主的駙馬是抗韃子的名將馮孝,死在了四十年前的和韃子的一場大戰中。大長公主膝下無子,又因爲是公主的身份,馮將軍當初並沒有納妾,所以馮家也就此凋零了。殘酷的歷史告訴我們,不要輕易嫁給武將,除非你能像蕭夫人一樣能生,不然只怕會落得和大長公主一樣,悽悽慘慘慼戚。

自那以後,大長公主便索性出家爲尼,二十年前,韃子大軍打進京城。很多官宦人家被洗劫一空,但是那韃子的大將軍據說是當年馮將軍的手下敗將,對馮建軍很敬佩,所以雖然大長公主沒有跟着皇室一起出逃到南方,卻還是留下了一條命,一直在水月庵當她的師太。

劉七巧想,這樣一個能在亂世中仍舊生存下來的人,一定不是一個一般人。聽老王妃說,當時馮將軍戰死的時候,大長公主曾想輕生隨他而去,最後被下人們給攔了下來。她一身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能給馮將軍身下一男半女,所以在馮將軍死後,大長公主將馮家族中一位遠親的兒子過繼了過來,如今應該也在軍中供職,聽說是跟着王爺一起上了前線。

水月庵並不遠,到了之後劉七巧才知道,這裡當初是先先帝賜給大長公主的一處別院,後來被大長公主給改成了尼姑庵。畢竟若是把矗立在王侯府邸的大長公主府改成尼姑庵,只怕左右鄰居們都要不願意了。

老王妃感慨萬千的說:“想當年我們幾個小姐妹中,她是金枝玉葉,原以爲她的眼界會最高,誰知道居然看中的寒門出身的馮將軍,當年她出嫁的時候的情形,我還能記得,那可真是公主下嫁,十里紅妝啊。馮將軍那時候是老王爺的部下,一起從刀山火海里面過來,沒想到他們結婚不到兩年,一場戰亂就毀了她的一輩子。”老王妃說着,眼裡似乎有着淚光,忍不住低下頭擦了擦眼角道:“當年老王爺扶靈回京,進了我房裡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當初我勸賢弟不要娶公主,娶了公主連個妾氏也沒有,他們馮家三代單傳,如今到了他這一輩真的絕後了。我當時心頭一軟,糊里糊塗的,就讓趙姨娘進了門。”

劉七巧就只這麼聽老王妃說起來,還覺得這其中的過程着實讓人覺得驚心動魄。老王妃接着說:“我當時不知道,原來他們兩個早已經暗通款曲,當時我還不明白,趙家堂堂三品安南將軍,也不至於惦記這恭王府一個側妃的封號。”

老王妃說道這裡,眼中已經沒有了淚光,她整了整衣衫,擡眸看着坐在身邊的幾個小丫頭道:“我真是老了,跟你們說這些有什麼用呢,倒是讓你們聽了笑話。”

劉七巧急忙搖搖頭,一本正經道:“不呢,老祖宗說這些有用,告誡我們晚輩,千萬不能因爲貪圖富貴或者任何一切的理由,去勾引有夫之婦,不然的話,做小妾的命運肯定會很悲慘。”

老王妃見劉七巧一本正經的樣子,忍不住在她額頭上戳了一把,只當她是童言無忌,便笑着問她:“你覺得現在趙姨娘的生活很悲慘嗎?”

劉七巧撓撓後腦勺,笑着道:“那到也不是,其實我覺得老年人吃齋唸佛修身養性的很好,不然爲什麼老和尚和老尼姑都比一般人長壽些呢!”

老王妃聽劉七巧這麼說,越發覺得受不了了,只搖着頭道:“你這張嘴,我看還是遂了太太的心意,改名叫劉快嘴得了。”

王妃和幾個丫頭都笑成了一團,劉七巧眨眨眼道:“這不是一路上悶的慌,都要勞動到老祖宗給我們講故事解悶了,那還了得,七巧我好歹也要表示一下支持!”

王妃越看劉七巧越喜歡,心裡頭又想起了周珅來,想起周珅就想起了春月那讓人噁心的事兒,便越覺得劉七巧只怕是抵死都不會嫁給周珅做小的。

裡頭人正說笑,馬車漸漸停了下來,外面的老媽媽從在車簾子外頭開口道:“老祖宗,水月庵到了,今兒的香客多,那邊小比丘尼正領着我們往空地上停。”

“今兒是初一,自然來的人多。”老王妃雖然這麼說,其實心裡也知道,很多人說是來上香的,其實是來拜真佛的。畢竟想結交大長公主的人,還是比比皆是。

馬車在水月庵外頭一個空地上停了下來,劉七巧跳下馬車,就看見這塊空地上一溜煙的停了足有三十四輛馬車。她們今兒雖然起了個大早,倒還是沒趕得及第一撥。

這時候已經有庵裡的小比丘尼出來迎接王府的家眷,因爲是尼姑庵,所以老王妃特意把王府的幾位姑娘都帶了出來。平常她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就只有每個月初一十五,能因着上香的由頭,出來放放風的。

而且這水月庵可不像那梅影庵,這裡是禁男客的,水月庵的對面,設有一座茶樓,專門供送人上香的男客們休息。

劉七巧跟着老王妃和王妃進去,首先遇見的就是老熟人蕭夫人。因爲劉七巧知道了蕭夫人向自己提親的事情,所以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太爽。而蕭夫人的身邊站着的,正是那個出主意的趙夫人。兩幫人照應過後,才知道蕭夫人和趙夫人來的早,這會兒是已經要離去了,劉七巧也跟着鬆了一口氣。

趙夫人從劉七巧的身邊經過,還忍不住側頭有打量了她幾眼,只越多看幾眼,那眼裡就越發生出幾分不甘來。她也不說話,不大服氣的跟在蕭夫人身後走了。

兩人回了自己的馬車,趙夫人這纔開口道:“我今兒又看了一遍那姑娘,胸小、屁股小、身上沒幾兩肉,看樣子就是個不好生養的,我們家大郎沒娶她,那也是福分。”

蕭夫人是最懂趙夫人這種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心思,只搖了搖頭道:“母親你也太心急了,這事兒要慢慢來,如今你這一下子讓媒婆把話說死了,不是讓自己也下不來臺嗎?我當初的意思是,她不願意做老大的妾氏,家裡不還有老二老三嗎?她的年紀也不大,和老二老三也配的上。”

趙夫人這麼想了想,心道算了吧,這種事兒做一次已經夠丟人了,再來兩次丟臉都丟到姥姥家了……

王府一行人跟着迎來的兩位小比丘尼,一路按照佛家的規矩,向水月庵中供奉的一衆佛祖都拜過了,劉七巧跪在佛祖面前,誠心懺悔自己當時的權宜之計,只求佛祖能保佑援軍旗開得勝,早日歸京。捐了香油錢之後,衆人便開始了自己的自由活動時間。

幾個老媽媽一早就已經打聽好了今日來水月庵上香的幾位官家夫人的資料,上來一一稟報了老王妃。老王妃聽了聽,覺得沒有特別熟的,便道:“不然,還是去安靖侯老夫人那邊坐坐吧。”

話音剛落下,安靖侯老夫人那邊,果然也派了人來請老王妃過去,又道安富侯夫人也在,讓老王妃一起過去敘敘舊。

老王妃帶着王妃和幾個丫鬟一起過去,剩下的姑娘們也各自去找了自己的閨中密友聊天去了。

老王妃才進安靖侯老夫人的禪房,就聽見那邊安富侯夫人在那兒絮絮叨叨的說:“這都一個多月了,還是沒好,我正尋思着,不然還是再換個大夫看一看吧,這陳太醫最近這幾副藥實在沒個效用,如今我媳婦都已經出了小月子了,身上還沒幹淨,這要到何年何月才能給我家開枝散葉呢。”

“每回見你就聽你嘮叨這些,實在不行,就給兒子房裡添人吧,都到了這份上了,難道還要等着絕後不成?”老王妃人還沒進去,話先傳了進去。

安富侯夫人一聽,也是鬱悶道:“不是沒有,兒子死心眼,不肯啊,說沒這個規矩,大戶人家就都應該先有嫡子嫡女,然後再有庶出的子女,不應該因爲這個壞了規矩。”

劉七巧一聽,頓時心口一熱,如今在古代這樣的男人少啊!有一個就要保護起來,千萬不能因爲生不出兒子就被渣化了。劉七巧趕忙上前問道:“少奶奶的症狀是不是下帶不止,並帶有腥臭?”

侯夫人本來覺得很不好意思,這種私密的事情怎麼好這樣就說出來,可是想起當日劉七巧幫蕭夫人接生時候的場景,總覺得這姑娘應該是有兩把刷子的人,便只羞澀的點了點頭道:“正是這樣,你說她一個新媳婦,如今弄成這樣,大夫問了也不好意思說,這病就這麼拖着了。”

劉七巧想了想,從那日在法華寺遇上安富侯夫人到今天,過去了可快有一個半月的時間了,這惡露到如今還沒止住,大人的身體可怎麼吃得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