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睡夢中的莫顏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磨蹭着她的臉,一股熱氣噴向她,癢癢的,她揚起手想拍掉那擾人清夢的東西。

“哈哈……”一陣充滿磁性的笑聲響起。

聽到笑聲,莫顏慢慢睜開眼,映入眼簾的竟是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鼻子一酸,兩行淚水流了出來。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闖進我的夢裡?我已經很努力的要忘記你了。”她傷心地看着那神采飛揚的臉。

文風看着那梨花帶雨的小臉,心頭一緊,莫名的心疼着。爲什麼她看起來像認識他呢?他努力搜索記憶,最後確定他今天是第一次見她。

“你過得好嗎?其實我好捨不得你!”莫顏伸出手,摸向那熟悉的臉。呵~這個夢是那麼真實,連他的臉摸起來的感覺也是那麼真實。多希望這是真實的!於是她用力地擰那張臉~~~

“哎喲~你謀殺啊?”被莫顏狠狠地擰臉的文風痛得咧嘴,迅速跳離她所能侵犯的範圍,一邊還用手輕輕地揉着被擰得紅腫的臉。他想不明白剛纔還一直溫柔撫摸他臉的柔荑怎麼變得那麼狠心。女人真是善變啊!

“啊~是真實的!”莫顏急忙從牀上跳起來,驚愕地看着眼前的人。難道她重新穿越回去了嗎?可是爲什麼這屋裡的環境還是古代的呢?就連文鋒的穿着也是古代的。難道是他穿越過來了?

“文鋒,是你嗎?你也穿越過來了?”莫顏定定站在原處,生怕靠近了之後,他會消失。

娘可是江湖中人?竟也認識我‘花非花’的真實姓名。”文風凝神打量着莫顏,發現她根本不像會武功的女子,可是她又是如何懂得他的名字的?他‘花非花’向來是不向女子透露真實姓名的,爲的是避免以後那些女子來纏。

“什麼‘花非花’?你真的不記得我了?爲什麼不肯認我?怕我纏着你?又或者,你不是文鋒?”莫顏難過地說,神色黯然。

“姑娘,我們未曾見過,又何來的‘不記得’呢?文風正是在下,文章的文,春風得意的風。”文風肯定的說。

“文風?那麼說你們只是長得象而已。是我想太多了,現在‘他’應該在現代過得很好吧?”莫顏自言自語,無神地看向窗外的天空。

“莫情姑娘,難道這世上竟還有人與我長得一模一樣,還同名字?有意思。”發現佳人的眼裡不再有他,文風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姑娘當真不懂‘花非花’這號人物嗎?”

“‘花非花’?我爲什麼要懂?你是做什麼的?還要個那麼土的代號。”莫顏轉過臉,不屑地說。

“你!你就不怕我非禮你嗎?”文風拉過莫顏,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輕輕地對着她的耳朵吹氣。被她這麼一說,他的面子有點掛不住,看來以後要大力宣傳他的知名度才行。

“公子,你好像搞錯對象了哦!像我們這種青樓女子還會怕被非禮嗎?嘿嘿!”莫顏的臉霎時泛起紅葷,隨即又鎮定下來,仰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文風看着懷裡鎮定而又狡黠的女子,險些亂了陣腳,想不到這世上也有他‘花非花’擺不平的女子,是不是他的技術下降了呢?

“莫情姐,你醒了嗎?我進去了哦!”門外小憐輕輕的敲門,然後輕推門進來。

就在這時,文風飛快的閃到窗口,跳了出去。

好厲害的輕功!看着他迅速消失在她的視線中,莫顏在心裡佩服了一下。可是,他爲什麼和文鋒長得那麼像呢?難道他是‘他’的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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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情姐,頭髮已經梳好了。”看着莫情一直髮呆,小憐小聲的提醒她。

個……小憐,你懂‘花非花’是誰嗎?”

“啪!”一把梳子從小憐手中掉了下來,隨後她顫抖着蹲下來揀回梳子。

“啊!姐姐……你不懂他是誰嗎?他可是江湖上有名的採花大盜兼神偷!不過這只是他的代號,一般人不知道他的真名。聽說,只要是他想偷的東西,沒有偷不到的!而且他最熱忠於偷心。”

“偷心?”

“傳說他最大的樂趣是偷女子的心,聽說見過他的女子無不被他迷上的,都愛上了他,非他不嫁。所以呀!我們還是不要見到他的好。”

真的很不幸,小憐,我已經遇上他了。莫顏在心裡默哀,不過她是不會喜歡他的。想不到文鋒在現代有女孩子喜歡多,就連他前世也這麼風流呀!哈哈!他的前世竟然是採花賊!

“這麼說,他有很多風流債羅!又是一個禍害呀!”

些姑娘們都是自願的啦!不過他的眼光很高的,不會隨便去見普通的女子,一般他見的都是傾國傾城的或者很特別的、出名的、有才華的女子,所以被他找上也是一種榮幸。我們萬花樓裡的姑娘,乃至四大花魁都希望能見到他呢!”

暈倒!一隻烏鴉從莫顏頭頂飛過……這些古代女子都瘋了嗎?竟然想見採花賊!這世道!

“莫情女兒~~你醒啦?哎喲!多美的女子呀!真不愧是我們的名牌花魁!”柳媽媽邊扭着屁股,邊甩着手中的絲帕走了進來。還不忘拍莫顏的馬屁。

媽呀!她的絲帕裡到底浸了多少香粉呀?快薰死人了!莫顏驚恐地退後幾步,而小憐卻不敢動,可憐的孩子!聽到她的‘馬屁’話,莫顏心裡就知道她肯定沒好事!

“媽媽這麼有空來我這別院呀?有什麼事嗎?”

“真不愧是冰雪聰明呀!媽媽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是這樣的,今晚你能否上臺表演呢?”

“媽媽,我不是說過嗎?我們的節目每隔三晚才上一次的。這樣才顯得珍貴。況且我們的舞蹈還沒排好呢!”

也知道呀!可是今天四大花魁都報恙了,我不得不請你上臺了。”

“那好吧!僅此一次哦!”

“好的!我就知道莫情最講情理了!那你準備準備吧!”說完,就搖曳着肥胖的身姿走了出去。

“姐姐,那四大花魁分明是故意的!她們肯定是嫉妒姐姐走紅了!”小憐憤憤地說。

“我知道呀!唉!樹大招風啊!只要她們不來找我麻煩就行了。”莫顏仰起一抹淡如菊花般的笑容,其實她真的不想和她們爭什麼。

莫顏穿着一襲黑色紗裙出現,更襯托出她姣好的膚色,頭飾搭配得恰到好處,眼神似有若無地飄向臺下,宛如神秘而高貴的黑鳳蝶。這一新造型又讓臺下轟動一陣,令觀衆們總是摸不透哪個纔是真實的她。

忽然她發現文風坐在臺下的某個角落裡,他微笑着輕輕地向她舉起酒杯,似乎在向她敬酒。那個畫面與動作是那麼熟悉,曾經在文鋒公司的酒會上,他也是春風滿面地向她舉杯敬酒。

文鋒、文鋒,你現在過得好嗎?莫顏心痛地默唸着。於是,她唱起了何潔的《你一定要幸福》。

“沿着路燈一個人走回家和老朋友打電話

那裡天氣好嗎什麼新聞可以當作笑話

憶與我都不愛說話偶爾我會想起他

裡有一些牽掛有些愛卻不得不各安天涯

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他送的那些花

說過一些撕心裂肺的情話

一把幸福的籌碼在人來人往的街頭想起他

現在好嗎可我沒有能給你想要的回答

是你一定要幸福呀……”

看到她淚眼婆娑地看着自己的臉,文風心裡很不是滋味。因爲他知道她是在看與他長着相似的容貌的‘他’,竟有些忌妒那個男人。嫉妒?!他‘花非花’可是有名的採花大盜也!只有女人爲他癡迷、爲他嫉妒纔對,不應該是他去嫉妒別的男人!太不正常了,還是早點離開的好!他不自然的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進,然後站起身,迅速離去。

看到他離去,莫顏也回了神,不再沉浸於悲傷之中,唱完歌還不忘向臺下輕輕鞠躬,在熱情的歡呼聲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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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睡前,莫顏把門窗關得緊緊的,連蒼蠅也無法飛進來,差點想命木匠來把窗口封起來。沒辦法,自己遇到的是採花賊也!不防點怎麼行?她可不想被那採花賊給非禮。再次檢查好門窗後,莫顏安心地睡着了。

照常想從窗口進來的文風發現門窗都被鎖緊了。他狡黠地輕笑,看來這女子真是很不一般,不愧是他鎖定的目標。這纔好玩嘛!其實那根本不能阻擋得了他,所以他輕而易舉地進去了。

牀上的人兒已經沉沉地睡去,月光照在她潔白無瑕的臉上,嘴角勾起美麗的弧線,真是個尤物!文風看得心一動,眼眸閃現着溫柔的目光,手不由自主地撫向那粉嫩的臉頰,然後輕輕地俯下身在她光潔的額上烙下一記親吻。

“寶貝,你會是我的!”隨後飛身跳出窗口,融入黎明的曙光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