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兵器時代結束了數百年,在這個年代的現代戰爭中,熱武器是獨尊一切的。
所以白曉笙當年還是僱傭兵的時候,駕駛過老式的坦克,開過威力強大的火炮,也在高地上當過遠程的狙擊手,她在很長的一段時間槍不離手,也只會用槍械的。
而武裝對抗的最重要的東西,並不是什麼槍械或者殺人技巧,而是策略和時機。
個人的力量根本微不足道,算不得什麼的,因爲在龐大的火力衝擊下,人的肉體就像是一個布娃娃,捱上一下就得破碎。
白曉笙那時候的頭腦只能算一般,所以只能算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兵,領導隊伍的卻是另有作戰的精英。
即使再手不離槍的基礎上,爲了以防萬一,她還是學習過一些搏鬥技巧的,但是她從來不把這些東西稱作是武術什麼的,也沒有達到多麼高深的技巧。
只當這些如同人體工程學的技巧,作爲一種近身搏鬥的殺人技巧。
怎麼實用,就怎麼使用。
對於朝生夕死的士兵來說,那些花架子是沒任何用處的,不管是槍械還是格鬥技,只要最爲直接有用的,纔是最好的。
所以白曉笙學習的內容,是非常雜亂不堪的。
因爲一些機緣巧合,她曾深入學習過巴西柔術和華國的擒拿關節技,又配合着對穴位的瞭解,她是有着獨門的格鬥技巧的。
這一世又趁着身體素質特別好,這半年來每天都是定時定量的進行鍛鍊,除此之外還練習了瑜伽。
可以說她的身體柔軟度是相當高的,與舞蹈老師所表露出來的舞蹈動作,類似劈叉這些動作其實根本不算是什麼。
白曉笙融匯了柔術和瑜伽之後,她即使將身體對摺都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情,她有獨特的發力技巧,全身的骨骼就如同軟骨般能肆意的扭曲。
所以她現在的搏鬥技巧,比起上一世那具暗傷滿滿的三十歲身體,要強上不少。
在中東戰場上經驗豐富的她,是認爲近身搏殺絕對是依靠人的狠勁的。
就是遇到生死關頭,一往無前的意志是最重要的,若是露了絲毫的膽怯,在搏鬥中就非常容易失手。
做什麼事情都是一樣,需要的是精神和物質相結合,這樣才能事倍功半,才能找準位置達到目標。
在那種朝生夕死的中東戰場裡,有沒有明天都很難說,所以不論幹什麼,都是要全力以赴的,若是帶着退卻之意上去,就很有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
而此時的白曉笙,在這片叢林裡犯了她生平最大的禁忌。
她向這個神秘的花姐撲了上去,手掌並指如刀,直接向對方的頸部大穴戳去。而蘇素素在旁邊猶豫了片刻,居然沒有直接逃跑,而是愣楞的看着衝上去的白曉笙。
“你只想着逃跑,意志不堅,死在這裡的機率很大哦。”
那花姐見到撲過來的白曉笙,只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她隨手打開重達十多斤的行李箱,然後眼中寒光一閃,在一瞬間雙手就牢牢抓住了白曉笙的手掌。
然後順着對方的骨骼和肌肉的鏈接處,如同纏蛇一般的摸上來,再在白曉笙的手腕上猛然發力。
嘎吱嘎吱。
骨骼的碰撞和摩擦間,發出讓人牙疼的聲音。
花姐這一下,分明是想直接扭斷白曉笙的雙臂若是雙臂被廢,任由再大的本事都不可能逃得出這片密林了。
白曉笙任由對方扭曲自己的手臂,而腳上卻沒有絲毫的停息,直接雙腿如同剪刀一般,纏住了對方的胸口,然後用力的絞住,腳跟卻是往對方的背部的穴位踢去。
此時的白曉笙,身體已經呈現一種很詭異,但卻非常富有美感的扭曲姿勢。
那花姐皺了皺眉頭,並不打算硬吃這一下,雙手放過白曉笙的手臂,直接抓住對方的雙腿,將少女直接用力往地上甩了開去,白曉笙猝不及防被摔在地面上,翻滾了兩圈卸了力後才連忙爬起。
“嘶...”
還好今天白曉笙穿的是短袖短褲,稍微方便行動,不過此時的她在地面滾了幾圈後衣着卻是破破爛爛了,嘴角也猛地溢出一絲鮮血。
只是短暫的交手,她就感到全身無一處不痛,特別是腹部位置已經變得青紫一片,簡直是火辣辣的疼,很明顯剛纔她的肚子被對方傷到了。
要不是會些柔術和瑜伽,卸了些力度,恐怕剛纔就會被徹底打暈過去。
不過直到現在,她都沒發覺對方是怎麼打到她的肚子的,更讓她驚懼的,卻是對方從頭到尾都是站在那個位置上,一動也沒有動。
這已經超出了白曉笙對搏鬥術的理解了。
“你怎麼還在這裡?快跑啊!”
她此時側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蘇素素,氣不打一處來,不知道能跑一個是一個麼?
而且蘇同學呆在這裡當累贅,她簡直是絲毫希望都沒有的。
“我想和你一起…好吧,我知道了。”
蘇素素囁嚅着低聲說道,但隨後在白曉笙的目光逼視下,還是老老實實的點點頭,然後往右邊的叢林處跑去。
說着話,白曉笙隨之又將有些錯位的腕骨扭了一下,有些慶幸只是錯位沒有骨折,脫臼還能用正骨的手法治好。但若是骨骼被對方弄得斷裂了,那沒有醫療工具是絕對治不好的。
那花姐並沒有繼續追擊,而是看着白曉笙毫髮無損的手臂,輕聲笑了笑:“柔術?瑜伽?還是有別的什麼東西?都是些外國人的格鬥技啊,年紀輕輕的,學的東西倒是挺多的嘛,難怪小易打不過你…”
“他並不是被我用格鬥術擊敗的,而是槍械。”
對於花姐那略帶嘲笑的語氣,白曉笙的雙目如炬,眨也不眨一下的盯着對方的一舉一動,看到蘇素素跑遠了後,她才緩緩的舒了一口氣。
看來對方的目標並不是蘇素素。
蘇同學是她牽連進來的,若是在這裡出了什麼事情,她就算是掛了也對不起蘇蓉母女的。
雖然只是短暫的交手,但是白曉笙卻根本沒摸清對方的底子,甚至不知道這個花姐到底是什麼來路。
在這個偏遠的邊陲地方,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人?
“如果我有槍的話…”
白曉笙異常不甘心的喃喃着,如果有槍械的話,這個花姐再強再古怪,都只能是槍聲下的亡魂。
若是有把順手的刀具,她或許還能和對方一較高低。
但是現在手無寸鐵的她,卻根本不是這個古怪女人的對手,徹頭徹尾的被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