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納河畔,小木船輕輕飄蕩,在船伕的木擺揮動下,漸漸的駛過了她們頭頂的拱橋。
白曉笙沒有立即回答蘇素素的話語,而是轉頭看着另外一邊,有着一艘木船正緩緩的向岸邊駛來,那艘木船並不算大,但是稍微比她乘坐的木舟大上不少。
上面坐着幾個外國遊客,看膚色和長相,很可能是南亞人。船伕應該是法國人,面無表情的在划船,不過相距十幾米,以白曉笙的目力,倒是瞧見對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着。
那些南亞遊客更是有些奇怪,表情非常的嚴肅,全程都沒有交頭接耳,都是各自看着兩邊清澈的河水。
少女只是看了幾眼,就立馬明白這羣人搞什麼鬼。
在某種意義上,前世的她也算是亡命之徒,也並不是什麼清白之人,只不過那時回國之後,她還是找了份正經的工作,徹底收心好好做人,幾年內就當上了報社總編。
總而言之,前世的她回國之後就從良了,也就是所謂的洗白。
今生她更是白裡透紅,與衆不同,根本沒沾染過任何犯罪的事情。反而是經常配合當地的警方,打擊各類罪犯的好聖女。
白曉笙憑藉自己的豐富經驗,瞬間就判斷出這些人在做什麼,很明顯是在交貨,不是du品就是黑錢什麼的。
軍火不太可能,大白天的還在法國境內,依靠木船交接軍火,簡直是自尋死路。
而方便攜帶利潤又大的,要麼是du品,要麼就是黑錢,甚至還可能是偷盜的非法文物。
雖然她前世只負責殺人,並沒有接觸這些東西,但是沒吃過豬肉,也是見過豬跑路,這些黑暗面她還是瞭解不少的。
看着白曉笙心不在焉的樣子,這讓蘇素素順着目光望了過去,沒想到女友居然在看向另一邊的男人,這讓女孩差點氣的暈倒在地上。
這讓黑髮少女終於想起來,在自己之前,這個狐狸精女友還談過好幾任男友,雖然對方嘴上說着那都是假的,但是除了其本人外,誰又知道具體的真實情況呢?
越是漂亮的女人,說話越沒有幾句是真的,特別是這隻狐狸精,簡直將她玩的團團轉。
“喂喂喂!我在和你說話呢!你現在是什麼意思啊你說!?”
蘇素素嬌俏的臉蛋氣得發紅,倒是直接伸出纖細得小手,捧着白曉笙的下巴,將對方的臉蛋強行移動過來。
她說的是華文,不過聲音提高了八度,讓划船的船伕回頭看了一眼,不明白這兩個女孩爲什麼突然吵起架來。
他嘴裡嘟囔了一句法語後,又自顧自的往前划着船。
“不是...我...”
白曉笙被捏着臉蛋,嘴裡發出含糊不全的話語,她看着蘇素素嬌嗔的樣子,只好伸手指了指後方的拱橋。
“我什麼我?”蘇素素眉頭一皺,對女友現在的態度非常不滿意,“咱們兩個談了四年的戀愛了,是不是你覺得開始膩味了?”
愛情是個很現實的話題,初始濃烈如火,逐漸歸於平淡,合得來就走下去,合不來可能就分道揚鑣。
這種例子在現實裡實在太多了,學生時代的戀愛,幾乎沒有多少能走到好結局的。
所以七年之癢是個非常經典的形容詞,意思愛情的真正磨合期,最少要經歷七年才能看出大概,可別說七年之癢了,很多情侶談幾年就分手的大有人在。
“沒有...沒有...哪敢對蘇美女膩味啊...”
白曉笙眉目如畫,一顆淚痣在眼角處熠熠生輝,但此時兩邊粉嫩的臉頰,卻被蘇素素拉的極長,看上去顯得非常可憐兮兮。
“哼哼...少裝可憐...我纔不吃這一套。”
蘇素素秀眉輕挑,嘴上雖然說着不吃這一套,但小手還是放了下來。
她嘴上說着不要,但實際上最吃不消白曉笙裝可憐了,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心房亂顫,強忍住擁吻的打算。
臨近河岸邊,來往的遊客實在太多了,她不併不喜歡在這種場合下親吻女友。
白曉笙揉了揉自己的臉頰,有點無奈地撇了撇嘴,才緩緩的開口說道:“那些人我認識。”
“那些人你認識?”
蘇素素皺起了眉頭,又回頭看了一眼後邊,有些奇怪的問道。
那些人的衣着打扮看上去,並不像是rb人或者韓國人,倒是有些菲律賓或者馬來西亞的。
“他們的老闆與我有衝突。”
白曉笙點了點頭,倒是沒有掩飾的說道。
“是什麼樣的衝突?”
這下輪到蘇素素好奇了,她衝着前方的船伕說了一句英語,叫停了對方的動作,讓木船的速度緩慢了下來。
黑髮少女聽到戀人的話語後,直接轉過身去,沒有顧及的盯着不遠處的南亞遊客。
“恩...商業上的?”
白曉笙不知道該怎麼具體解釋這個問題,只好沉思了片刻後,如此說着話。
她今生根本沒來過法國,說被人在法國追殺過,那實在是太假了。
“看你的神情...不太像。”
蘇素素皺起了眉頭,直接點破了戀人的謊言。
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對方的眼神倒是能輕易的讀懂。
“你別繼續問了,這個問題很複雜,我解釋不了...”白曉笙沉思了幾秒後,緩緩的搖了搖頭,參考性的問了一句:“你覺得我要不要報復他們?你看看他們的動作,其實是在交接非法貨物,不過這次出來沒帶保鏢,槍械全都丟在美利堅,不可能帶的上飛機。噢...我倒是隱藏了一隻口紅槍矇混過關了。”
矇混海關對於她來說並不難,特別是作爲財閥老闆,又認識一些fbi的人,各種各樣的事情都做的很方便。
太明顯的東西帶不出去,但是小巧的零件卻沒有任何問題,拇指大小的口紅槍,被她拆成了幾份小零件,鑲合在高跟鞋上當成裝飾品。
“隨便你了。”蘇素素倒是沒想到白曉笙詢問這種事情,不過看對方輕飄飄的樣子,只覺得矛盾應該不算大,低聲問了一句:“你們的矛盾到了什麼地步?損失了不少錢麼?”
“不,他們的老闆是本土的黑手黨,追殺過我...差點就沒命了。”
白曉笙低聲解釋着。
她又在心裡面加了一句話:‘是前世追殺過我。’
不過少女的話語還沒說完,就看到面前的蘇素素突然暴跳如雷,直接起身站起,指着不遠處的木船,雙手坐着喇叭狀,用英語大聲的叫喊着:“這些人身上攜帶了威脅品,大家小心!快報警!”
聽到這聲叫喊,木船上的幾個南亞人立馬如同驚弓之鳥般站起,從懷裡掏出了手槍,直接往蘇素素的方向射過來。
岸邊觀光的遊客直接炸開了鍋。
“你智障麼?瞎喊什麼?咱們來旅遊的惹什麼事啊?!”
白曉笙簡直無奈了,下意識的將面前的女孩撲到在船上,子彈從她們身邊飛過,所幸離得有些距離,準頭根本不夠。
“誰叫那些人敢追殺你?!”蘇素素趴在船上,長髮凌亂,有些狼狽,不過表情卻是十分憤怒:“敢欺負我的馬子,今天就教他們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