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農民,自己有幾畝薄田,日子也算過得去。
此時老王的婆娘正在屋裡,抱着王家二姑娘嚎啕大哭。
圍觀的人見燕山過來,紛紛讓開一條路。
黃先生正在勸說,見了燕山,一抱拳,等到見了燕山後面還跟着燕銘,就要作揖行拜師禮。
燕銘一把扶住黃先生,讓他到一邊等候。
老胡家的兩口子正在沒命的給王家賠不是,說沒看住自家的娃兒胡二,等找到了定要打折他的狗腿等等的話。
老王臉上有些陰沉,卻還是以一個農民樸實的方式招待胡二的父母。
燕銘突然想到了自己揹包裡面那一條軟中華。此時此刻,老王若是抽上兩根,或許心情會稍稍放鬆一些。
王家的二姑娘,纔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看上去比燕銘還要小着幾歲。一張鵝蛋臉上,五官也算清秀,只是身材略微有些肥胖,倒也不算是難看。
“翠兒啊,他胡二不要你,我們要你。你就是我們的閨女,那狗雜種回來,若不跪地磕頭,咱們絕對饒不了他。”胡二的老孃指天指地的發誓。
老王不說話,牀榻上,老王的婆娘忽然開口,說道:“若是我家翠兒真的過去,說這些又有啥用?你老胡家的親事,我們高攀不起。從今往後,再也休提。”
“嗯嗯——”老王沒啥話說,點頭附和着老婆。
胡家兩口子臉上雖然無光,但一想到自家的小子差點兒害死了翠兒這姑娘,也只好生受了。
燕銘看了看燕山,不知道他發現兒子逃婚之後,是不是也像胡家兩口子一樣,被人家數落。
想到這,燕銘倒是有些佩服田家小姐。竟然沒有因爲自己的逃婚而尋死覓活。倒也是值得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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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羣人胡天胡地的勸說一番。終究還是都要散去。
只有當事人慢慢的冷靜,經過時間的緩解,一切都會過去。
燕銘只是看着,並沒有在場多說什麼。
跟着燕山回去的路上,父子倆沒有說話,各自想着心事。
走進燕家的院子,燕山纔回頭說道:“田家的事兒,你考慮一下,千萬別再跑,你看胡家老二,這不就是要害死翠兒麼——”
燕山說完,搖着頭走進了後院兒。
燕銘回到自己的房中,一下栽倒在了牀榻上。
初春季節,牀榻還是有些涼意。
而他的心頭卻彷彿有一股火一般。
“都說宋朝之前的女人沒有那麼保守,可現在看來,似乎不大靠譜。若真的因爲自己的悔婚而使得一個姑娘的名節壞了,尋死覓活,怎麼是好?”燕銘尋思着。
這種往死裡逼迫人的事兒,他做不出來。
“田家就田家,爲啥非要和田蚡扯上關係呢?”燕銘嘆息一聲,對那個傳說中的肥胖女子田喜第一次有了一絲惻隱之心。
第二天一早,燕銘剛剛起牀,打了一圈太極拳,就聽到東場院裡面傳來了燕山開懷的笑聲。
原來是魯老頭做出了耕犁的骨架,就等犁頭一到,裝上就能使用。
燕山早晨起來見到了這個怪物,仔細掃聽了一下,立刻大喜過望。等知道了這東西又是出自燕銘的手筆,更是開懷。
有了這東西,種地的速度能提高很多。
當天,燕山就帶着燕銘到了燕家的耕地之中,指着一片片土地大聲說道:“好小子,這些土地,你隨便選。今年不是要親自種地麼,我倒是真的想看看你能鼓搗出什麼玩意兒呢!”
看着那一片緊靠着一條小河的田地,燕銘第一次覺得,做一個農民的感覺真的不錯。
選了一大塊靠近小河牀的好田之後,燕銘思量了一下,又選了一塊兒旱地。
做着一切,燕山並沒有像以往那樣,過問鉅細。只是看着燕銘,臉上掛滿了一個父親該有的笑容。
“銘兒啊,你若真的嫌棄田家的丫頭胖,那爹就給你吧婚事退了。”燕山忽然開口說道。
燕銘愣怔的看着燕山,笑問道:“爲啥呢?”
燕山蹲了下來,喘口氣說道:“咋說呢。爹不想讓你做不開心的事兒。當初選擇和田家定親,爹是存了私心。他田家在長安城做的綢布生意,自稱是太尉田蚡的本家。我也就鬼迷心竅的想攀龍附鳳。
現在看來,憑藉我兒的聰明勁兒,將來定然不止在茂陵發展。你這樣的麒麟兒,不是一紙婚約能束縛住的。是爹貪心啦。”
說着這些話,燕山有了一股老態。
燕銘在身上摸了摸,沒有帶煙。否則的話,此情此景,正適合父子二人對着猛吸幾口老煙,互訴愁腸。
“爹,您若爲難,就別退了。咱們燕家人,說話要算話。過些日子,我去長安一趟,順便見見田家的小姐。如果不會對咱家產生致命打擊,就算那田喜是頭母豬,兒子也不在乎。”燕銘笑道。
雖然是穿越而來,可燕銘對燕山的感情是真的。
他不想因爲自己的擔心,就讓燕山這個老父親去揹負太多的黑鍋。
“這樣也好,這纔是我燕家男兒該有的氣度。”燕山讚歎這。
燕銘笑了一下,一臉的壞,開口說道:“不過話我可說在前面,如果真的取回的是個母豬,那老爹你可要負責給我娶上七八個侍妾。”
燕山擡起手,一巴掌拍在了燕銘的後背上,笑罵道:“頂多給你找兩房侍妾,還七八個,小子唉,一滴精十滴血,你小命兒不要啦!”
燕銘翻了翻白眼,父子二人說笑着,走回了燕家。
不過幾天的時間,魯老頭就把西廂房準備上課的桌椅做的完備整齊。另外,燕銘的犁也做好了兩幅。
還有一套氣派的桌椅,是要給東方朔送去的。
只是這麼氣派的一套桌椅,落到了燕陳氏老太太的眼裡,似乎有些拔不出來。
燕銘眼睛轉了轉,當即決定,新作的桌椅給老奶奶留着。至於東方朔,送他一套老奶奶用過的桌椅,倒也算是擡舉他了。
西廂房,完全按照後世的教室改變。在牆上,用黑漆做了黑板,便於講課。
用白灰做的粉筆,也陳設到位。
燕銘在漢朝的學堂,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就差生源這股東風。
學堂就要開業招生,可燕銘總覺的缺點兒什麼。
他東觀西望,終於發現,自己的學堂沒有名字。還有就是但凡什麼營業場所開業,就少不了要放一下鞭炮。而這個時代,製作鞭炮的火藥還沒有被髮明出來。
“這裡需要創造的東西太多!”燕銘臉上佈滿了喜色。他的知識對這個時代來說,簡直就是一座寶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