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賢王被俘,這是大漢對匈奴戰爭史上的一個里程碑。這個里程碑的締造者,確切的說,始於燕銘,而大成於衛青。
歷史上衛青就是抗擊匈奴的民族英雄。大司馬大將軍加身的封號,絕對不是蓋的。出於對這位民族英雄的敬重之心,燕銘也不會冒領了衛青的功勞。
如今他的風頭已經出的夠多了。自己的功勞,在朝中已經不能再大了。這次回去,他要表的是衛青的功勞,是程不識的功勞,是李廣的功勞,但就是沒有他自己的功勞,他的行爲就是在雲中城龜縮不出,出去一趟決鬥還差點兒被對方生擒活捉。
確定這這種基調,燕銘就輕鬆了很多。
自己年紀輕輕的,不想做一個功高蓋主的小寵臣。還是會弘燕堂做個老師的好。研製一些大漢沒有的先進東西,讓自己的潛移默化,改變大漢朝的朝局,甚至進而改變天下的局勢,這纔是燕銘追求的,終究目標。
一個巨大的囚車,被燕銘做了出來。
這個囚車做的很有意思,是用玻璃做的。四周用鐵條圍攏,防止左賢王打碎玻璃從中逃脫出來。
整個設計簡潔大方,看上去就像後世的陽光房一樣。如果不是裡面裝了一個髒兮兮的左賢王,燕銘真的想要到裡面自己試試舒不舒服。
當他造了這個玻璃牢籠的瞬間,他就想到了要在茂陵邑自己的新家之中造一個露臺,然後把陽光房造出來。
天氣好的時候,在陽光房之中愜意慵懶的躺着,那纔是人生的至高境界。
看着裡面瑟瑟發抖的左賢王,燕銘走過去拍了拍左賢王的牢籠,笑道:“老兄,你看兄弟是不是滿足你了。給你的待遇和別的匈奴降兵不一樣吧?”
左賢王已經忘記了就是這個侯爺讓人站在兩軍陣前罵他王八頭的,此時看着這個滿面笑容的大漢小侯爺,說不出的恐怖。
這樣的笑容可掬之人,竟然在一瞬間就能夠用哪個短的會發射鉛彈的東西打死自己手下最爲強悍的戰將。還能夠用那些火雷殺死自己成千上萬的軍隊。
整個漠南王庭,隸屬於左賢王的匈奴部落,如今已經作鳥獸散。一部分被其他三個王爺併入,還有一部分被莫名其妙崛起的門巴族併入。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基業就這樣化爲泡影,左賢王的腦袋就嗡嗡的叫喚。
“侯爺,你若是不送我長安,回到我的地界,我把左賢王的土地劃歸一半給你,咱們做個並肩王如何?”左賢王這時候還試圖說服燕銘把他放了,試圖東山再起,恢復自由。
菸民看着左賢王,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左賢王老兄,你看我像不像個傻子?”
左賢王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哪裡敢說燕銘半個不字,連忙點頭說道:“不像,不像,侯爺一看就是那種天之驕子,草原上的雄鷹。大漢的一個侯爺,怎麼能夠讓您滿足一聲的願望!只有我匈奴廣闊的草原,纔是侯爺你馳騁的地方。咱們做個一字並肩王,怎麼樣?”
燕銘笑道:“你說我不傻,還和我說這種話。你在匈奴,雖然叫做左賢王,可不過是匈奴王手下的一個棋子罷了。我可不想和你一起去做棋子。和你做一字並肩王,也不過是匈奴單于手下的一條狗而已。我在大漢,雖然是侯爺不假,可我的主業是老師。教書育人,即使皇帝見了,也要稱呼我一聲先生或者燕老師,何必要到你的匈奴那種未開化的地方做一個什麼二手的王爺呢?”
左賢王不知道二手的王爺是什麼啥意思,但總歸不是什麼好東西。顯然是燕銘沒有看上他提出的條件。
他的眼睛一轉,說道:“這樣,燕侯,在我左賢王的地界上,還有一處寶藏。那是我左賢王最終的秘密,你若是放了我,我就把這個秘密交給你,你看如何?”
燕銘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左賢王哪裡還有什麼寶藏?你的金銀珠寶都在祖城,祖城破開的時候,已經都被我大漢軍隊帶回到了現在的雲中城,你已經是個窮光蛋,沒有什麼東西了呢!”
左賢王連忙搖頭,說道:“侯爺有所不知,在我們匈奴人眼中,金銀財寶那都不算什麼。真正的寶藏是精鐵。有了精鐵可以打造更多的彎刀,有了彎刀可以裝備軍隊,有了軍隊,要多少金銀財寶搶不來?”
燕銘看着這個求生心切的左賢王,笑嘻嘻的說道:“看不出來,你的腦子還挺好用。給我說手,你打算告訴我什麼?若是有分量,我可以在大漢皇帝面前給你留下一條命,說不定還能給你個侯爺噹噹,富貴一生,也算最好的事兒了。其他的條件,我實在是無能爲力。”
左賢王看着燕銘,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說道:“燕侯不能答應放了我,那也沒有辦法。這個寶藏就在我匈奴地界之中,除了我還真沒人知道。這事兒沒商量餘地,我還是不說了。”
燕銘沒想到左賢王竟然還有這中叫板的骨氣。倒是感到很意外。
左賢王的心中想法很明確,就是不把這個秘密告訴燕銘,而是要把這個秘密直接告訴大漢的皇帝。
他相信,以他的身份被押解到長安,一定會得到大漢皇帝的親自接見。到了那個時候,自己把寶藏的信息獻出,別說一個侯爺,就是一個王爺,恐怕也八九不離十。
到時候,自己的地位說不定還在眼前這個侯爺之上。
燕銘也看出了他的想法兒,冷笑一聲,不再搭理這個左賢王,讓他先坐一會兒白日夢。
回長安的路很遠,還有的是世間來慢慢炮製這個左賢王。
大車已經準備好,那個外面罩着鐵條的玻璃牢籠之中,左賢王被扒了衣物,渾身溜光的站在了牢籠之中。
燕銘告訴趕車的軍士:“慢點兒走,這是匈奴的左賢王,我大漢的子民都沒見過英武神威的左賢王,這次一定要好好的滿足一下我大漢子民的獵奇心理。這樣的動物不多見呢!”
左賢王在囚車裡面聽了,氣的差點兒吐血。
衛青、李廣、程不識都前來爲燕銘送行。
這一次,嫣然帶領了自己手下的一百個女兵跟隨燕銘,成爲了燕銘的護衛隊。
在燕銘的身邊,還有無名、雷被、澄心、大戒,四個功夫高手。就是燧發槍,燕銘也給好多女兵配備上了。
從雲中城往長安走,是往大漢的內陸前行,按理說一路上應該是安全的。燕銘之所以帶着燧發槍小隊,是想讓劉徹看看這種燧發槍裝備到軍陣之中,戰力有多恐怖。
當然,這種恐怖是相對於使用冷兵器的落後軍隊來說。若是遇到全部現代化的裝備的部隊,那麼燧發槍的小隊死的絕對比冷兵器的匈奴人對上他們還要慘。
志得意滿的燕銘帶着匈奴的左賢王一路招搖的向着長安緩慢行走過去。
玻璃罩,在白天,太陽照射下,裡面的溫度上升的極快。而夜幕降臨的時候,裡面的溫度又下降的極快。
這種晝夜溫差的巨大區別把匈奴的左賢王折騰的幾乎要感冒流鼻涕。只是這傢伙雖然在草原上縱情聲色,但身體也的確好的可以,竟然生生的停住了,沒有發燒。當然,鼻涕是必不可少的要流淌一些呢!
走出雲中城大概有五十里的時候,燕銘身邊的無名突然微微變色,望着左後方的平原皺了皺眉。
雷被看到他的樣子,也向那個方向望去。
只見西北方向,沒有什麼動靜,只有遠遠的地平線邊上,似乎有着一絲絲煙塵拔地而起,卷的有些高漲。
“有騎兵?”雷被不禁握住了自己的劍柄說道。
“不是騎兵,是高手,功夫高手。”無名望着那邊沖天的煙塵說道。
“江湖人?”大戒聽了也緊張起來。
澄心則是第一時間到了燕銘和嫣然的大車邊上,說道:“西北側後方向,發現有江湖人士的騎兵隊。”
“告訴所有人,準備戰鬥。”燕銘說着,從大車上鑽了出來。
他正和嫣然在車中嬉笑,沒想到這時候竟然有人驚擾了他的車架。使得他有些怒火中燒。
在古代,來一場車震就這麼費勁兒麼?憋了很久的燕銘心中怒罵着,向着西北方看去。
只見那邊的煙塵越來越高,已經能夠看清楚來人的身影。
的確不是有組織的軍隊裝素,而是一羣一桌各異的散兵遊勇江湖人士。
“準備戰!”燕銘指揮着。
無名和雷被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在雲中城沒能交手切磋成功,如今對視一眼似乎達成了一個約定,便向着來人的方向衝了出去。
那些江湖人來的也是快。
不過片刻就已經到了他們的跟前,爲首的一人滿臉的絡腮鬍子,大吼一聲道:“匈奴左賢王手中,有一個巨大寶藏的秘密。我們是飛龍山的人,只要你們停下,讓左賢王說出這個秘密,我們就放你們離開。”
這個滿臉鬍子的傢伙一邊嘴裡說的漂亮,一邊打馬向前,絲毫不減速的衝了過來。
燕銘冷笑一聲,這種伎倆都是他玩兒過的。
來的這個江湖散客騎兵隊,完全就是有目的的,這種人不給他們點兒教訓是絕對不行的。
還沒等燕銘下令,無名和雷被已經衝了出去,兩個人的身影如兩條蛟龍一般直接衝入了前來的江湖人軍陣之中。
戰陣這種專業性的東西,還是軍隊掌握的比較好。這些江湖人士,單人的作戰能力或許比士兵要強一些,可說道戰陣,就沒有那麼專業。
無名和雷被,面對軍隊的戰陣,或許會有些猶豫,或許無法全身而退,可是面對這些散兵遊勇的江湖人士,他們二人毫無懼色。
看到二人衝了出去,大戒怒吼一聲說道:“你們兩個不講究,做事兒也不說帶上我一個。”
隨着大戒的狂吼,他也跟了上去。
三個人兩個在前,一個在後,就這樣和來人直接衝撞在一起。
那些江湖豪客看似兇猛,可是被無名和雷被還有大戒一衝擊,絲毫沒有任何組織性和紀律性,完全靠着自己的身手和三人周旋。
這三個人,從某種意義上說,都是功夫高手。大戒身形靈活,勢大力沉。雷被的長劍猶如靈蛇一般,每次閃爍都會帶走一個敵人的生命。
無名更是如同殺神一般,每個和他過招的人在一瞬間都會被他扭斷腦袋。
而他扭斷的腦袋會立刻扔出來,落在一邊。
他和雷被在計數。
他們要在一個衝鋒之中,看誰擊殺的來犯之敵更多。
喊殺聲四起,因爲三個人的衝擊,後面的燧發槍手們也不敢胡亂開槍,怕誤傷了三個人。
燕銘恨不得把他們三個拽回來大罵一頓。
所謂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莫過於這三個人。
他們已經有了燧發槍,和敵人打仗根本不需要這種刀對刀槍對槍的硬撼,完全可以在數百步之外就把來人打死。
可因爲三個人的衝擊,倒影響了後面燧發槍大隊的發揮。
現在要召喚他們回來也不可能。
只能看着三個人在人羣之中衝殺。
囚車裡的左賢王卻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我說和你做交易,你不做。看沒看到,只要我和他們做了交易,我就能自由了。”
燕銘白了他一眼,罵道:“少特孃的做夢,你沒看到,我的人只是出去三個,就把他們殺的頭破血流,一會兒你就知道,這羣人不過是猴子派來的逗逼。”
左賢王也聽不懂什麼是猴子派來的逗逼,但還是不服氣的朝燕銘犯了一個白眼。
燕銘心中討厭這個左賢王,心道:“到了長安,原本可以繞了你。如今看你這個樣子,到了長安,讓皇帝看你一眼之後,就買去當奴隸。”
“不對,當奴隸不行,太便宜這個匈奴的老小子了,還是把他閹了,然後送到宮中或者是青樓之中,給人做閹人,這樣纔對的起這個匈奴的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