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百官出城十里迎接,這種陣仗,是大漢朝誰也不曾有過的。更何況這十里迎接的人之中還有皇帝。
這一次,是迎接邊關報捷歸來的將士。劉徹不允許所有的官員坐車,而是要求所有人必須都要騎馬。
就是他自己,也騎着戰馬,燕銘送給他的燧發槍被他別在腰間,顯得英武異常。
“看,前方的車隊就是燕侯的車隊。”身邊的匈滅指着前方不遠處,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的車隊,大聲的說道。
“好,他們終於回來了。聽說這次押解回來的只是匈奴的左賢王,還有數萬的匈奴人在雲中城做俘虜。”劉徹興奮的說道。
他總覺得燕銘的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只要燕銘能做到的,他若親臨前線,也一定能做到。不知不覺之中,把燕銘當成了自己的替代品。
燕銘的隊伍越來越近,劉徹已經能夠看到戰馬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摸樣的燕銘。看到燕銘的一瞬間,他一帶戰馬,立刻向前迎接過去。
皇帝一動,剩下的大臣也不得不跟上去。原本說好的十里相迎,卻因爲劉徹的運動而多了半里。
“死猴子,你終於回來了。這次真的是給朕送了一份大禮,說吧,這次怎麼賞賜你?”劉徹毫不顧忌的當着所有人的面兒大聲說道。
看到劉徹,燕銘的眼睛一瞬間有些溼潤。
從私交上來說,劉徹這個人還不錯,是自己的朋友。此刻看到他十里相迎,一瞬間,戰場上搏殺,險些被匈奴活捉的事兒都涌上心頭,眼眶不禁微微溼潤,一翻身燕銘就從戰馬上跳了下來,直接單膝跪地。
“陛下——”燕銘抱拳,沒說任何話,可那眼角的淚卻比任何話語都要有分量。
劉徹也跳下了戰馬,不顧邊上內侍的扶持,一甩手就來到了燕銘的身邊,雙手扶起了燕銘也是雙目含淚的說道:“邊關的惡戰,一定很辛苦。你的奏摺上說的此戰全殲匈奴左賢王,咱們竟然是幾乎沒有戰損,是不是騙朕的?”
劉徹知道,四個邊關重臣的奏摺說的如出一轍,定然不會有差錯。可是這種戰局的結果簡直有些太扯,他不是不信,而是不敢相信。
若不是神仙下凡,絕對不會有這樣驕人的戰績。
燕銘擡頭看着劉徹,平復了一下心情,大聲的說道:“稟報陛下,本次全殲匈奴漠南左賢王部,大漢軍,無戰損。”
他這一聲故意大聲吼出,後面的大臣聽了,先是一愣,然後就都歡呼起來。
燕銘趁着他們歡呼的時候,湊近劉徹的耳邊小聲的說道:“老死病死的可不能算作戰損吧!”
看到燕銘恢復了跳脫的本性,劉徹也哈哈大笑,如果不是羣臣都在,他一定要拉着燕銘在未央宮大殿上打一場酣暢淋漓的仗。
至於匈奴的左賢王,就在那個外面是鐵條裡面是玻璃罩的籠子之中,劉徹還是特意的看了他一眼。
看到籠子裡的左賢王唯唯諾諾的樣子,劉徹不禁多看了燕銘一眼。
裡面的左賢王不可能是假的,可看上去確實一點兒王者氣息都沒有,劉徹就知道,這傢伙沒少受罪。不禁多看燕銘一眼,說道:“怎麼收拾服帖的?”
燕銘瞄了左賢王一眼,笑道:“沒啥,一點兒齷齪手段,陛下想聽待會兒吃飯的時候我給你講。”
劉徹不知道燕銘是存了心的要噁心自己,高興的點了點頭。
“今天,朕大宴羣臣。給邊關歸來的人接風洗塵。”劉徹大聲宣佈。
在隆重的迎接儀式之中,燕銘騎着高頭大馬,和當今大漢的皇帝並肩進入了長安城。
長安城的百姓對皇帝和燕銘倒是沒多大興趣。反倒是爭着搶着看那被裝在籠子裡的左賢王。
“這匈奴的左賢王聽說人高馬大,可以生撕活人,口吞人頭。現在看來,也是和咱們差不多的人啊!”
“是啊,都說匈奴人驍勇善戰,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驍勇善戰個屁,我可是聽說,這次咱們漢軍在雲中的大勝,是零戰損。你真知道零戰損是什麼概念麼?”
“這麼說來,還是我大漢的子弟更爲優秀一些。”
“當然是我大漢的人更優秀一些。你看那羣匈奴人,長的肥頭大臉,一看就是沒進化完全的樣子!”
“進化是什麼意思?”
“啊?你說進化啊,那是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在弘燕堂學會來的,說人都是由猴子進化過來的……”
“弘燕堂,那不是燕侯建立的,還能學到這樣的知識?不過看燕侯你能零戰損擊敗匈奴人,說不定他說的也是真的。”
“九月份我家的孩子也要到弘燕堂去。”
衆人議論紛紛,大都圍繞着匈奴左賢王和燕銘。
無形之間,大漢的子民都自然覺得他們的人種比匈奴的人種高了許多。
這是一種民族自信感。
這些話,有隻言片語進入了燕銘的耳朵之中,他也感到很滿意。
一個國家只有強大了,才能擁有更強的民族自信感。
燕銘不希望看到後世有的人那種崇洋媚外的情節,他在大漢,不僅要幫助大漢在物質上強盛,也要在精神上強盛。
將來,一旦有外國人再來大漢,那麼他們都將是二等公民。一切的大漢律法和服務,最終都將是爲了大漢子民服務的,而不是給那些沒進化完全的捲毛兒怪物。
張燈結綵的長安城,給燕銘一種要過年的感覺。
未央宮,第一次對一個臣子中門大開。
燕銘還是謙遜的走了側門。
按照他說的道理,這場戰爭不是他一個人打贏的。沒有衛青主導的奇襲,沒有李廣、程不識兩個人及時率軍左右夾擊左賢王的潰兵,也不可能活捉左賢王。
當燕銘把以上的說辭在未央宮的大殿上當着一種朝臣的面兒說出來的時候,所有的人,不論平時看得慣看不慣燕銘的人,都給燕銘豎起了大拇指。
他一個人歸來,前方戰況功勞大小完全可以往自己的身上多貼貼金。可這個年輕的燕侯沒有那麼做,而是先把衛青、李廣、程不識捧了出來。說道他自己的時候,倒是輕描淡寫的說自己只是守城,不曾有什麼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