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劉徹哈哈大笑,燕銘淡然自若的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劉徹望着燕銘就已經驚呆了,說道:“這,這你也能吃下去?”
燕銘淡笑道:“心若無塵,自然清淨。一樣的,陛下心中若不煩惱,那些煩惱的事兒就會迎刃而解,不是麼?”
劉徹看着燕銘,點了點頭,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口菜往嘴裡放去。
可是這菜還沒有到嘴裡,劉徹就把筷子和菜直接扔到一邊,撫着胸口說道:“不行,我實在是吃不下去!”
“哈哈——”
兩個人在醉仙樓連吃帶說,聊了很久。終於把劉徹的情緒恢復到最巔峰的狀態。
燕銘建議劉徹把衛子夫送到溫泉行宮去,那裡有竇太皇太后和王娡陪着,就算是陳阿嬌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兩個人精太后面前胡作非爲。
劉徹聽了,拍手稱好。
竇太皇太后對劉家的天下劉家的血脈看的極重,自己的娘王娡更是盼着抱孫子盼了好久。
“今天你先歇着,明日早晨去未央宮和太僕、宗政一起研究一下迎接淮南王的禮儀。記住,不要太隆重,也不要太寒酸。”劉徹說道。
燕銘表示明白。
劉徹走了,樓下的人也都空了。醉仙樓恢復了正常的營業。
不過片刻,就有各色食客前來。都是長安城有名望的豪強貴族。
看着那些食客,和後世的時刻似乎也沒有太大分別。在酒樓之中飲酒暢談,火氣宇軒昂,或是精神萎縮。
“都說時光易老,可只見一代代的人老去,時光何曾老去?”燕銘心中感嘆。有那麼一瞬間,他不明白活着的意義是什麼。
人世間的一切經歷,看似那麼重要,看似那麼多放不下,可一旦撒手離開,剩下的,還有什麼意義呢?
“侯爺,要不要到後面歇息一下。”劉大廚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
燕銘搖了搖頭,說道:“我就坐在這裡,看看街角,你忙去吧。”
劉大廚點點頭,說要再把酒菜換一批新的。燕銘也沒讓。只是讓澄心撿着幾個可口的吃一些。
劉大廚熱心的給澄心熱好了飯菜,這纔回到後廚。
“侯爺,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兒麼?”看到燕銘很少的這樣沉靜,澄心問道。
“沒有!”燕銘看着街上因爲天色漸漸晚了下來,而開始收拾的攤販,眼中有着一絲落寞。
開通了劉徹,他自己卻迷失在了思緒之中。
千古之前,誰是我?千古之後,我是誰?
“誰說沒位置了?這二樓不是還有幾個空位。”一聲跋扈的喊聲響了起來。
這一聲跋扈囂張的叫聲,頓時讓燕銘回過神來。他看到了一夥兒勁裝打扮的年輕人。
說是年輕人,實際上歲數比他現在還要大幾歲。
這羣人雖然沒有隨身帶劍,卻個個胸肌鼓鼓,一看就是練家子。
“客官,樓上有幾張桌都是定了出去的。請各位見諒。”跑堂的小二是劉大廚從長安城僱傭過來的,爲人及是圓滑。
“都說你醉仙樓是長安城最牛的地方。看來還真是不假。給大爺說說,誰特孃的定桌了?”爲首的青年看似裝逼,但卻頭腦冷靜。
他們不過是長安城一般的勢力,有很多他們惹不起的存在,所以看似裝逼,其實是在探路,看惹不惹得起訂桌的人。
“回幾位爺,這幾桌定的人是武安侯田蚡,聽說是家宴,也不重要,要不一會兒等他來了,您商量一下?”小二說的誠懇,實際上卻是促狹。
幾個看似雄壯的年輕人聽了這話,表現的氣勢雖然沒有弱,但心卻虛了。武安侯雖然已經不再朝中做太尉,可在長安城的實力那也是不容小覷的。
那是皇帝的舅舅,是皇太后的弟弟,這樣的人,長安城還沒幾個能招惹下來的。
這個長安城之中,除了皇帝身邊第一紅人茂陵侯燕銘,或許還沒誰敢招惹田蚡。青年心中想道。
“原來是武安侯爺,那是咱們的老朋友。”爲首的青年吹噓着,臉上的厲色褪去不少,笑道:“老朋友可不能爲難。”
他說着,眼睛望向四周,看到了燕銘和澄心的這一桌兒。
一看這一桌上的兩個人都是十幾歲的少年人。燕銘經過邊關戰爭的洗禮,已經有了一股軍人的特質,雖然年紀不過二十,但氣息看上去卻不俗。
澄心面色白淨,因爲靜了身,更是沒有鬍鬚,看上去就如同小姑娘一般。
“就是這兒了!”幾個青年頓時來了精神,一指燕銘所在的座位,大聲說道:“這兒,這個位置不錯。我看兩個小傢伙兒也快吃完了,你過去說一聲,讓他們快點兒。”
小二在剛剛已經遠遠的看到劉大廚親自招呼燕銘和另一個氣勢非凡的少年,知道他來頭兒不小。
這個店兒能讓劉大廚親自接待的人,可是沒幾個。剛剛那羣人的氣勢不同凡響,他根本沒敢上前,所以不知道燕銘的真實身份。
可他也不是傻子,這事兒絕對不能親自出頭,說道:“幾位,這位公子是先來的,本店沒有這個規矩趕走正在用餐之人,還……”
“滾!”爲首的青年不耐煩,一伸手把小二推到一邊兒去,大步走到了燕銘和澄心的桌前,一擡腳踩在了空着的椅子上。
“有事兒?”看着他囂張的樣子,燕銘忽然覺得自己從剛剛失落的境界之中回到了現實。
這就是人間,有是是非非,有來來往往。
這一刻,燕銘沒有討厭這個囂張跋扈的青年,反而有些感謝他把自己從失神的狀態喚回。
這一刻,以他的位置,已經不需要和這樣囂張跋扈的人一般見識。這樣的人,已經不配燕銘出手。
“這桌兒,讓給我們。沒吃的飯菜,給你結了。”說着,一把拍在了桌上,赫然是一袋兒銅錢。
燕銘看着銅錢笑了笑,伸手拿起錢袋兒,只見上面有一個紋繡的劉,在劉下面有兩個小字——淮南。
淮南王的那邊的人,竟然這樣跋扈。
燕銘搖頭笑笑,把錢袋兒扔給了澄心。
澄心結果錢袋兒,眼神凌厲的望着幾個青年,只要燕銘點頭,他就動手。
“走吧。”燕銘招呼了一下澄心,向店小二點點頭說道:“好好招呼幾位客官,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
小二點點頭,心中充滿了不解。眼前這個少年明顯是個大人物,爲何沒有收拾他們幾個?
此時燕銘的心中卻滿是平靜,這世間的一切過往,都是經歷。經歷過了,就是所存在的意義。其他的,不必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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