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十八世紀最具代表性的十大發明之一,打穀機的作用自不用說,很大的改善了勞重的農業勞動,提高了生產效率的同時,也幫衆多農民省了點辛勞。
是非常好的農業工具。
發明出這件工具,王揚終於嗅到了點回到現代農村的文明氣息之感。
沒事兒他就騎上去,鍛鍊身體,看得衆人陣陣羨慕,這是件玩具?
衆人挺想上去騎一騎,可惜王揚自己都還沒玩夠,一天騎到晚,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熱情。
過了兩天,小麥便收割了相當之多,堆積成山,當然,都是連着麥穗和秸稈。
往常這時候,便有一堆小夥伴開始幫忙分出麥粒,捏碎麥殼,分出麥仁。
小夥伴們的工作可沒有任何分工,以前工作量一點不大,他們有時候做累了,還有時間跑到一邊玩耍。
反正沒人監督他們,也沒人要求什麼。
小孩子頭領以前是守倉乾的,他會糾住其他小夥伴的耳朵扯回來,敬業之態度,堪稱業界良心。
別的小孩子想和他打架,結果大人們便幫着守倉,沒辦法,這麼敬業的孩子可不多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
於是乎,守倉那傢伙成了當年的王揚,淫威之盛,可謂滔天。
現在守倉不管他們了,王揚琢磨着,是不是再選個小頭領出來監督?
“算了,不扯淡了。”
王揚叫來衆人,讓早在想騎車的一個大人上去騎。
“嘩嘩~”滾刀迅速滾動,王揚抱起一把麥穗,靠近滾刀輪。
頓時,那些金屬環紛紛打在麥穗上,將麥粒紛紛打落,十分輕巧的就將秸稈和麥粒分離。
不僅如此,小麥和水稻不同,殼非常容易脫落。這樣一打,麥殼迅速和麥仁分離,省去了花時間捏麥殼的時間。
麥粒紛紛掉落在木桶的底部,順着一個開口滑下,落進獸皮袋中。
王揚捧起一把麥粒用力一吹,輕飄飄的麥殼便迅速的“簌簌”飛走,剩下飽滿的麥仁。
“看懂沒有?這東西是工具。不是玩具,當然你們可以當成玩具換着騎。”王揚十分認真的解釋着。
衆人嘖嘖稱奇。對於王揚已經崇拜得不能再崇拜,這玩意兒都能想出來。
骨學家直接拉走王揚,瘋狂的問着他,到底還有什麼工具,全部製造出來,省得他各種操心。
王揚無言,這已經是十八世紀的產品了,就算在現在農村,都還有不少家擁有。
再叫我發明。只能發明出機械電能了,這是人發明的嗎?咱們還能不能做好朋友了?
骨學家卻是一臉不信,要王揚繼續發明,王揚大眼一瞪:“你敢逼宮?!”掩面敗走。
……
這類工具的製造,王揚全部交給了張三,設計圖什麼的,有王盈盈刻在模板上燒出來。讓他看。
王揚全程關注,直到他和他的手下都熟悉了,做得非常規範時,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有些方面依然要王揚親自動手,比如齒輪還有鏈條。
沒辦法。目前雖然有着一座銅山可供開採,但那需要時間,短時間內,銅的資源依然有限,他不敢交給衆人浪費。
部落的生活又重新迴歸到了有條不紊的歡樂狀態,工具上的改進,直接體現在了效率上。
一部分人收割小麥。一部分人分離小麥,隊伍劃分很是整齊。
王揚又製作了四臺打穀機,讓幾個大孩子輪流騎,他們倒是很喜歡玩。
年紀小些的孩子,則在其他人的帶領下,不斷的吹掉麥殼,也不嫌累得慌。
王揚便拿燒窯的扇子,去煽走麥殼,在有人的配合下,還是非常迅速的。
他又開始了琢磨,想着是不是要做另一種打穀機,另一種自帶煽風系統,貌似……挺不錯,要不要當成扇子來用?
或者,找點兒樹皮做個篩子?貌似篩子不太好用啊。
王揚算算他們的速度,將人手重新分配了一下,保證收割來的小麥,剛好可以用打穀機打完。
到了晚上,便由衆人一起幫忙,分分鐘麻利的裝倉入庫。
看着一切井然有序,人手得到了釋放,方方面面都打點得清清楚楚,王揚別提多自豪了,爬到屋頂,雄赳赳氣昂昂,用他那抑揚頓挫的語調,朗誦着偉人的鉅著《沁園春-雪》。
“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美其名曰練習發音,已經不知道臉面爲何物……
不過說實話,抑揚頓挫,他真的已經可以完全掌握,在發音上,也有了相當大的突破。
比較近似於“嗚”的字,他說出來,就算現代人,也不會認爲說得不好。
“呼,督,書,豬,鋪,出,擼……”功底很紮實,堅持發音的時間之久,讓人對其無比敬佩。
可惜啊,他說得挺準確,能聽懂的確是不多,起碼和他一樣的能人,對這方面比較模糊,而那些已經有了最初的語言識別能力的直立人,卻是能聽出其中微妙。
他們很是震驚,想和王揚用語言交流。
可惜,王揚學過的漢語,可是不知經過多少年的沉澱,無比完善的語言系統。
他說什麼,直立人根本理解不了,不過直立人們有着比能人更好的先天優勢,他們已經知道王揚在說語言,只是感覺王揚在說天書,瞪大了眼睛表示不理解。
他們畫着畫,要王揚解釋,可惜他們的語言中只有“你,我,他”這樣的簡稱。
但也不是所有能人都聽不懂,許多孩子也能分別出來王揚在說話。
他們跟直立人混住在一起,又是白紙階段,接受什麼就是什麼,他們也似乎有了聽懂語言的能力。
這方面王揚真的不敢確定,估計聽懂了,也因爲身體上的結構不同,導致說不出。
如果不是瑣事在身,王揚保證花個十年二十年,在每一個剛出生的孩子面前大說特說,不管懂不懂,先說個幾年。
萬一哪個孩子有着天才的資質,聽懂了呢?並且在長期的薰染之下,聽懂了完善的漢語了呢?!
要是真聽懂了,那就太好太好了,王揚絕對不會認爲他是天才,肯定是和自己一樣的穿越者!
“哎喲我去!我是不是要教他們說話啊?能人不行,不是還有直立人嗎?”
王揚如遭電擊,整個人彈射而起,嚇得一旁的人連退四五步,不明白髮生什麼情況。
火光中,只見王揚眯起了眼睛,發出滲人的嘿嘿直笑,盯着篝火堆的目光閃爍不定,引得衆人一陣猜測。
“這是要發怒?”
“不是,應該是要發笑。”
“廢話,他已經在冷笑了,這笑容我見過,一定是要發怒。”
“怎麼可能!他開心的時候也這麼笑過!”
“錯!你們都錯了,前段時間我見過他這種表情,你們猜猜,他看見了什麼?”
衆人猜了一陣都沒猜對。
那人神神秘秘的畫圖表示:“他看見了女人們白花花的身子……”
衆人一拍大腿,對那人豎起了大拇指,果然高見。
回過神來,王揚見着衆人對自己**的笑着,不解其意,遂一詢問,頓時臉色一肅,一甩大手,正氣凜然的表示:“我跟你們不一樣,我是正人君子……”
又一次刷新了他沒有節操的底線。
……
想到了教衆人語言的念頭,王揚卻是沒有像往常一樣說做就做,因爲他深知語言的難度。
不是說語言很難學習,語言不難學,難的是,衆人的腦子,有沒有語言這塊的功能。
這方面他記得是在腦子的哪片區域,專門負責語言系統,保證人們可以暢所欲言的用語言表達。
如果傷了這部分,就成了啞巴,這不是嗓子啞了的啞巴,是屬於功能障礙的啞巴,有救,很難救。
畢竟就算是現代的發達醫學,都對自己的腦部束手無策,說不清,道不明。
有的人腦袋一磕,明明嗓子完好無損,卻編織不出話語,只能咿咿呀呀,和小孩兒一樣。
這方面的例子不少,王揚聽的看的也不少。
如果衆人根本就沒這方面功能,他教也是浪費時間。
他估計,直立人可能有這方面的潛質,但功能肯定很弱,不足以承載一個完善的語言體系,甚至不足以支撐破碎的語言體系,只有最簡單的功能。
這一點完全可以肯定,根本不需要嘗試。
因爲王揚和直立人接觸的時間也不少了,自言自語的時候非常多,他們經常聚在自己身邊,聽得也多。
這麼久過去了,都沒聽出什麼花兒來,想要一教就教出花,顯然不行。
是不是有什麼辦法,也可以像繪畫一般,快速灌入衆人的腦海?
他連續想了半個月,腦細胞都不知道殺死了多少,還是沒想出來。
當初能想要開啓衆人的抽象思維,圖像功能,那是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僥倖想出來的。
這會兒完全撲在這裡,要麼柳暗花明又一村,要麼鑽進死衚衕,一輩子都出不來。
“算了,不想這麼遙遠的事情,老老實實的搞好基礎建設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