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有沒有把我的官袍帶出來?我們明天是不是也可以進大殿裡受封?”李亮雙目亮着,一把拉住了剛要路過的一個官員,很是激動。
他可能忘了,百官都不喜歡他,所以那官沒給他好臉色,“不待見你”這四個字就差寫在臉上。
當然,這名官員還是很厚道的,他在本子上寫了“不待見你。”
驅黑也走了過來,見他就是冷哼:“快走快走,閒雜人等,怎麼能在這裡胡鬧?而且,你們現在不是官,還不快去參加工作!你這是想偷懶嗎?”
驅黑很是不開心。
“什麼我不是官?我就是官,我已經達到了受許多人尊敬這個要求!就應該獲得官位!”
李亮終於壓住喜悅的心情,哼了聲:“再說了,王揚已經答應了我們,說要我們進去做官的!”
“什麼?你聽誰說的?”驅黑頓時拉下臉來,其他官員們也是紛紛驚訝轉頭。
“王揚說的啊,他對其他人說朝廷還要選拔官員,而這些人,不就是我們嗎?”李亮得意一笑,信心十足。
“不怕你們說,我們這次得了王揚的話,一定能當上官!”
衆人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出聲,李亮等人見他們突然發笑,不禁惱怒的問道:“你們笑什麼?”
“笑什麼?笑你無知,蠢啊!首先,王揚不是對你說。”
“其次,王揚說的是未來還要選拔官員,這個未來是多久麼?我也不知道。”
“最後。我們今天上朝的時候,王揚已經表明了態度。他不會再要官員進入朝廷,而且還很支持我們。暫時不讓你們當官。”
驅黑很有條理的把話說清楚,衆人見李亮愣在原地,呆呆的樣子,頓時讓百官發出一陣鬨笑。
“年輕人,你那麼急幹什麼?現在官員數量已經太多了,不能再浪費人手了,你還是先去工作,爲部落做出貢獻吧。”
李四沒有忘記王揚交代的話,王揚說讓他們把目前的情況講明白。和他們說清楚。
李四是李亮的榜樣,,李亮很是佩服他,而且李亮被他叫做年輕人,也是應該的。
他應該算是接近第四代,夾在第三代的小青年。
聽到李四這樣說,本來,他應該很是服氣纔對,可現在。他的心頭卻是冒起一股無名之火。
感覺自己被人騙了,明明王揚已經說過要選拔官員了,可現在又延長了選拔的日期。
“哼,都是你們亂說。害王揚改變了主意,王揚是不會騙我們的,肯定是你們亂說東西。結果害王揚將這個時期改到了很後面!”
他很生氣,原本滿懷希望的心。在這一刻變成了失望。
“什麼叫亂說啊!說的都是事實,說就說了。沒說就沒說,你不要亂想。”驅黑上前插話道。
然後讓李四往前先走:“這些事,就不用您來處理了。”
李四也沒多想,就和一干核心離開,剩下的,就是些部落中低層官員。
“你還不快去工作?難道要我向王揚報告啊!”驅黑揮揮手,打算讓他回到工作崗位上。
想到這是王揚的意思,他覺得很是難受,但他還是堅定的把責任推到驅黑等人身上。
見木已成舟,無法再改變了,李亮的心裡還是非常的不服:“憑什麼啊?要是以前的話,我現在就是官了,你們不也是這樣當官的?你們現在當了官了,又不承認這個選拔規矩了?”
驅黑見他還不甘心,不禁有些惱火:“都說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是新時代,人要往前看,當然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你不要不服氣,就是這樣!”
“不行!我不接受,如果要按新的辦法來,那新的辦法是什麼?!”李亮還繼續發問着。
“我怎麼知道,你問王揚啊!”驅黑寫完,就打算離開了。
誰知李亮還是不依不饒的上前攔住他們,不讓他們離開。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要去工作崗位上指揮了,圍着我幹什麼?別攔着我!”驅黑等人臉色不悅,這羣人一直都不肯好好說話,現在竟然打算胡攪蠻纏?
“我們沒什麼意思!”在李亮的率領下,把驅黑等人攔住了去路,氣憤的表示着:“既然要用新的規則,新的辦法,那你們也要和我們一樣,重新開始競爭,然後確定誰當官!”
“什麼?你亂說什麼呢!怎麼可以重新來過!”驅黑等官員頓時跳腳。
他們好不容易纔穩定了如今的位置,重新擁有了穩定的特權,這時候最顧忌的,就是隨意變動。
這簡直要他們的命!
然而李亮等人無視衆官的殺人目光,自顧自的表示:“我還沒說完呢!既然官員人數太多,那就用新規矩,淘汰掉那些多餘的官!”
李亮等人雙目炯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你們說人多,那就裁掉一些,你們說要用新規矩,那你們這些以前佔了舊規矩便宜的人,也得按照新規矩來。
這一下子,衆人看李亮等人的目光,迅速從以前的置之不理,轉變成了滿滿的仇視。
裁官?裁誰?無論裁誰,其他人都不會舒服,更不用手那些可能被裁的,以前不過是想保住自己的地位。
真要按照李亮的辦法來,就不是多一個競爭對手的問題,而是有可能丟掉烏紗帽的問題。
而且此子實在可惡,居然出這種叟主意,用心險惡,這是抱着我得不到,你們也別想討好的魚死網破心理啊!
兩邊人相看都生厭,李亮覺得自己等人的前途,就是被驅黑他們毀的。
而驅黑他們覺得,李亮等人胡攪蠻纏,想損人損己,想法惡劣,觸到了他們的既得利益,那就沒辦法了,只好玩命!
其實反過來,也是一樣的,李亮等人並不把驅黑他們當成官,他們認爲自己就是“官”,正因爲驅黑等人的反對,害他們當不上官,不照樣是損害他們的既得利益嗎?他也打算玩命。
“你們!不可理喻!”驅黑的臉上頓時閃過猙獰,他是驅趕者手下的人,沒少和野獸交道,頓時被激發出了野性,危險的氣味從他身上轟然散發。
“這句話同樣送給你!”李亮等人毫不示弱,雙眼一眯,便迎了上去,雙方火藥味漸濃。
被路過的王盈盈看見,頓時跑到二樓,把事情告訴王揚。
王揚正在琢磨怎麼分配權力之事,猛的聽到這件事,頓時“啪”的一聲,將筆摔到桌子,污了那張紙。
“這兩羣人想幹什麼?打生打死是嗎?混帳東西,這時候還敢給我添堵!”
王揚豁然起身,繃着張臉往下走去:“走,都跟我走,我倒要看看他們兩撥人想要做些什麼!”
那兩撥人沒有意識到,他們已經在無形中激怒了焦躁的王揚。
此時雙方劍拔弩張,大有摔杯爲號,埋伏盡出的肅殺感。
“你們這些人在幹什麼?!”王揚壓抑着怒氣的聲音猛然出現在不遠處。
他知道衆人聽不懂,於是又寫了出來。
兩撥人嚇了一跳,不敢造次,乖乖的偃旗息鼓,分別站在兩邊。
“看你們的樣子,是要瞞着我,私下打架?打架很好玩兒是吧?”王揚一把將本子摔到地上,胸口微微的起伏,但臉色卻是陰沉如水。
等王盈盈幫他把本子撿起來時,王揚才繼續斥問:“驅黑,下朝之前我是怎麼交代的,好好說話,說通他們。”
“怎麼現在就要發展到全武行了?把我的交代當成耳邊風了?”
驅黑趕緊表示:“不關我的事,之前李四已經和他們解釋過了,結果他們非但不聽,還阻攔我們,不讓我們回去指揮工作!胡言亂語,實在是可恨!”
他們兩邊的人的仇視已經徹底的結下,基本不會有調和的可能性。
所以驅黑立刻就抓住對自己有利的事實說事。
“是嗎?”王揚看向李亮,目光裡不帶一點情緒。
李亮看了一眼,就覺得十分害怕,感覺被人看透。
他沒有見過多少次王揚,從前王揚深居簡出,沒什麼好說的,現在搬進大殿住,更是一般不出來。
如今一見,頓時升起強烈的敬畏之心。
“不是這樣的,我們只是覺得不公,想要達成一個協議,他們反對我們用以前的辦法當官,可他們以前就是靠這種辦法成長起來的。”
“我們覺得相當委屈,憑什麼他能夠搶佔先機?他們一定比我們的能力強嗎?也不見得。”
“既然如此,我們就想出了一個提議,官員太多,那就裁掉一些,他們不一定能力比我們強,現在既然要出現新規矩,那讓他們也重新入選一次。”
“兩件事可以結合起來,既省時間,效率又高,不使有能力的人,被人遺落。”
很顯然,李亮這個高級知識分子有一定的頭腦,也是選對自己有利的地方說出。
不然的話,退休老師那麼多,怎麼會推選他來當代表,看來腦子確實比較靈活,轉動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