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個人拖着大野豬,耀武揚威的往回走,儘管累得呼哧呼哧的,每一個人的臉上卻都掛着志得意滿的笑容,開門紅,除非對方能獵到熊瞎子,否則就算打只狼也別想跟他們打平,他們可沒帶狗,何況還有120枚金幣打底。
苗然跟在後面看戲,聽着幾個年輕人討論打野豬時候的種種驚險,沒想到自己安排的那兩個年輕人還真派上用場了,天知道,她只是忽悠他們的,因爲當時看不到前方戰況,他們猛然出現,很可能會讓雙方分心,或者直接出現在野豬的攻擊路線上就完蛋了。
“苗然說,野豬肯定得跑,叫咱們倆埋伏着,等的我那個心焦,正耐不住想下去看看的時候,這傢伙就跑過來了,叫我一槍就打在它腦袋上了,然後他也一塊,我倆這一通打,也不知道釘進去幾顆(子彈)。”一個年輕人說着當時的情況,仔細品一品不禁佩服的看向苗然,苗然還沒反應過來呢,何建國先接了話。
“嘿嘿,我媳婦兒就是厲害。”臭不要臉的吹噓一句,比自己得了誇獎還翹尾巴的模樣,讓一干年輕人直抱胳膊,因爲頭戰大獲全勝的熱血一下子涼了半截。
其他的幾個人連忙轉移話題,他們就受不住這個,這些人當中,最小的十八,最大的二十二,跟何建國都差不多的年紀,有的家裡正在議親,有的還差幾年,但是沒一個成了家的,所以叫何建國可給噁心夠嗆。
有前面的腳印打底,下山的路比上山的就容易多了,等遠遠的看到營地,就有人聽到聲迎接過來,一看到野豬,頓時就樂了。
“槓頭他們也剛回來,打了一隻鹿兩隻狍子。”來人圍繞着野豬,給他們報告,年輕人當中都知道槓頭跟何建國槓上的事兒,不過還真沒幾個能看好槓頭的,可見何建國這一年表現和籠絡的有多全面。
野豬帶回來的不僅僅是榮譽,還有忙碌,大家就地收拾,男的剁骨分肉,女的清洗處理內臟,該凍的就凍,等收拾完已經天色擦黑,這才做上晚飯。
挨着紮營地點從中間向兩側,三角形升了三處火堆,一下子將周遭映成火紅,帶動着氣氛都火熱起來,火堆旁架着烤肉,有鹿有狍子,都是今天槓子打回來的,也是他們那邊的年輕人在烤,何建國身前卻是兩隻烤雞,而且偏小,那邊剛有人想笑話兩句,卻叫別人給懟回去了,不說野豬,就說爲什麼烤這兩隻飛龍,都能秀他們一臉。
苗然幫忙收拾完最後一截大腸,目送花大嬸帶着兩個人去剷雪凍上之後,看看溫泉的方向,邁着步子慢悠悠的往那邊走。
幾個老爺子三令五申,不許下溫泉,那也擋不住年輕人的見獵心喜,他們不下去洗澡,但是洗手泡腳的,趁着幾個老爺子不注意沒少過去,苗然也是覺得手上一股大腸味兒,纔想着用溫泉水洗一洗,手裡還抓着一把草木灰當香皂使,怕叫老爺子看到,她偷偷的繞了半圈才走到溫泉附近,還沒等到跟前,苗然臉色大紅的停住了腳。
“嗯~輕點…輕點,好哥哥~”讓人聽了就知道幹啥事兒的聲音,叫苗然僵在當場,還沒等轉身,就感覺身後有聲動,被幾個老爺子聯手洗腦,加上深海恐懼症的腦洞,叫苗然差點沒尖叫出來,該不會真的有怪物吧?從來沒聽說溫泉裡會有水怪啊?
“啊~”
“唔!”
前面的驚叫讓苗然一分神,口鼻便被身後的人捂住了,她嚇得端着胳膊往後懟,耳邊卻傳來熟悉的聲音:“是我。”
“你嚇死我了!”聽見何建國的聲音,苗然有些惱怒,不過還知道顧忌前方,放低了聲音呵斥他。
“我看到一個黑影,跟着它過來的,沒想到逮着了一個偷聽的小妖精。”何建國有些歉意將她轉過來摟到懷裡,拍着她的後背安撫了幾下,這才說話,不過話裡的意思就變了味兒,但凡是個男人,遇見此情此景都要心猿意馬一番,何況還是有情人,何建國也不能免俗,這時候黑影不黑影的,哪裡有懷裡的姑娘重要,就連一根頭髮都趕不上。
“別鬧,回吧~”知道何建國不會撒謊,苗然看看左右便有些滲得慌了,急忙小聲的催促他往回走,手也不想洗了,大不了一會兒用雪搓。
“嗯,你先回去,我得看看到底是什麼鬼。”何建國不捨的摟着苗然,摸了摸她的臉蛋和柔軟的雙脣,安耐住想要親吻的心思,眼神四處環視,尋找着剛剛看到的那個黑影,他肯定對方不是人,但卻不知道是什麼動物,會不會對人造成威脅,還是搞清楚更放心一點。
“啊~有東西!海哥!有東西咬我!”
“啊!”
苗然正想說我跟你一起,就聽見前面那個女人的厲聲尖叫,伴隨着她一起的還有男人的聲音,皆是慌亂不堪,不禁緊張的看向何建國,是上還是不上啊,要是對方只是被驚嚇,他們倆過去豈不是要看到兩個光溜溜?
“前面是誰?!怎麼了!”何建國也糾結,往前跑兩步,猛然想起剛剛那倆人在幹嘛,這要是過去,男人看到男人的身體不算啥,可還有兩個女人呢,就算吃虧的不是他媳婦兒,他也不樂意啊,所以就站在原地喊了一嗓子。
“別過來!”那邊的男人還挺有擔當,聽到何建國的聲音,連忙厲喝一聲,接着傳來水聲和衣服的聲音,女人雖然仍舊驚叫,可聲音卻小而短促了許多。
“是王大海跟他媳婦兒。”何建國把苗然抱起來舉到與自己平齊,咬着她的耳朵告訴她對方的身份。
苗然一聽,忍不住失笑,王大海跟他媳婦兒才結婚兩個來月,正式蜜裡調油的時候,也難怪出來找樂子,那邊未再有大動靜,想來遇見的東西也不是多嚇人,一邊聽着那邊的動靜,一邊猜測着到底是什麼的時候,耳邊溼噠噠的熱氣吹進耳朵眼,讓她整個人都激靈了一下,縮了縮脖子,橫了使壞的人一眼,雙手捧着他的臉頰,輕輕離開,又“啪”的合攏,巴掌聲,頓時叫何建國老實下來。
何建國抱着苗然半響沒有動,就在苗然以爲他失望甚至生氣的時候,忽然極小聲的對着她說了一句:“又來了,是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