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紅的兒子大名叫劉竹,小名就叫柱子……掐指一算,只青山溝村,叫柱子的沒有七八個也得五六個,還是老中青三代人,苗然搖頭,要是她將來有孩子了,一定得起個好聽點的小名,嗯,這事兒交給何建國。
“哎喲我的胖兒子哎~”劉愛民看過路紅,給她端了小米粥和煮雞蛋,侍候着她睡了,這才抱着兒子稀罕,一邊還跟何建國顯擺,惹得何建國直撇嘴,轉過頭又可憐巴巴圍着苗然打轉。
苗然給了他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何建國傻笑,知道她心裡還生氣,可也不能怪他,誰叫那天她太動人呢,這些天他都是靠着那晚的春·色入夢的,想想夜晚的淒涼,何建國就忍不住要嘆氣,唉,真希望快點到十月。第181章
“大貓估計要生了,這兩天注意點。”兩年多的時間,大貓終於又懷上了,苗然精心的恨不能把大貓一直放在眼前看着,可是知青點那兩個討人厭的對它們不是很友好,爲了避免發生流血事件,新房子蓋好之後,苗然就把大小貓還有不定時過來看老婆兒子的小豹子都挪到新房去了。
她跟何建國的家跟村裡條件好點的人家構造差不多,三間正房,四間廂房,前面是院,後面是田。
三間正房,東邊作爲起居室,西邊作爲書房和待客室,兩邊四間廂房,西邊的作爲客房,東邊的做雜物間和儲藏間,苗然特意在書房給三隻做了貓窩,還畫了圖紙,叫何建國做了簡易貓爬架。
“放心吧,它比我們還緊張呢,這幾天都不怎麼出窩,對了,你做的那個小魚乾快沒了,好像叫小貓給叼出去哄別的貓了,剛纔我還看着它跟槓子家的小花在一塊膩歪,哎,連小貓開葷了……”話音爲盡,叫苗然給了一個蓋帽兒,何建國呲牙咧嘴的裝疼,看看屋裡哄孩子的劉愛民,到底沒再多說什麼。
晚上何建國也留宿了,不然苗然一個年輕的姑娘住下有點不太好,村裡人知道她跟路紅的關係,可那兩個嘴碎的麻煩又該四處瞎說了,她們不僅是看身資條件良好的苗然不順眼,對成爲老師的路紅跟劉愛民更是嫉妒得不行。
相比前幾屆下鄉的知青,後來的這些人多少有些浮躁,一來是新舊之爭,大家都是知青,憑什麼聽你的,二來也是因爲新知青比老知青更體會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下鄉之後,並沒有什麼再教育,只是讓他們從城裡人徹底的變成了鄉下人。
還有一點就是,七零年末開始抽調回城,在農村“受苦”的廣大知青們,開始抓緊各個時機,通過招工、招病等不同手段回城,同等地位,可相比之下,表現優異又有資歷在身的老知青機會更大。
第二天,何建國去縣裡跟廖軍張清芳報喜,順便點個卯。
七零年春天,他在縣裡武裝部掛了名,是組織上安排的,也是爲了將來他能進入組織做履歷,有檔案資料,卻不日常上班,平時會有任務通知,每個季度也會有專人來考覈。
從掛了履歷,何建國能跟苗然說的事情就少了許多,不過經歷過後世重重小說電影的洗腦,苗然也大致猜得出來,這個組織大概就是負責國家安全之類的那種工作,危險自然是有,好在何建國不是一線人員,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鑽營還是何家的面子,組織上對他的培養更傾向於潛伏的指揮者。
六個知青,只剩下苗然自己的戶口還在青山溝,不過她還挺樂意的,雖然農忙的時候依然累得像條死狗,可閒着的時候跟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兒進山採野菜蘑菇,冬天再跟着打個獵什麼的,十分悠然。
這兩年裡,苗然已經將大黑山六個山頭全部都地毯式搜索了一遍,發現了好幾處異常的地方,甚至還打算結婚之後,趁着何建國出任務的時候,進龍眼溫泉下方的大洞裡轉悠一圈。
何建國興匆匆的去,回來的時候卻面有古怪,說不上是不高興,就是很詭異。
“怎麼了?”苗然剛從路紅家出來,正好在道上看到他,就被他拉着往他們的新家走,苗然看着不對,先小聲的問了一句。
“喲~這青天白日的,某些人也真夠不要臉的~”刻意尖細的聲音刺進耳朵,讓人聽了就從心裡生出一股厭煩來。
苗然看到對面並肩走來的兩個女人,冷笑一聲:“你再說一遍。”
“說了又怎麼了,我又沒指名道姓,誰接話誰對號!”兩個髮型一樣,臉型一樣,就蓮身上服裝都一樣的姑娘站在那裡,一個跟斗雞似得瞪着苗然,另一個則悄悄的盯向何建國掛在自稱車上的布兜子。
“你再說一遍。”苗然擋住在張口欲言的何建國身前,往鬥雞姑娘身前逼近兩步,見她後退,才扯着嘴角,揚着下巴叫她重複剛纔的話。
“我說這……哼!懶得理你!”鬥雞姑娘話出口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一臉慌亂跟掐了脖子的雞似得,尖銳的聲音戛然而止,留下一聲冷哼,拽着旁邊的姑娘轉身就走。
“傻x。”苗然罵了一句後世常暴的粗口。
何建國吐了一口氣,將心理那點憤怒壓下去,看着跟小老虎似得媳婦兒,笑了一笑,拽着她已經到胸脯下方的辮子,帶着些許調侃也帶着疑問:“怎麼不叫我動手?這樣的人就該打怕了纔好呢,往後見着你就得躲出三米遠。”
“不至於,男人跟女人爭論總叫人詬病,我又不是對付不了她們,就是還沒到生死大仇的地步罷了。”不然弄死不死她們!苗然對着何建國搖頭,不管什麼年代,跟女人打架的男人,總歸會惹出議論紛紛,不論什麼理由和前情,似乎都無法被諒解。
“這有什麼,我不在乎,再說平時審問那些女嫌疑人什麼的手段多着呢。”何建國搖頭,守護自己的親人愛人,只要對方不是無辜的人,管他男人女人,難道因爲是弱者,出賣了國家就不判刑了不成?
“好了,別說這個了,你說說發生什麼事兒了?怎麼那麼奇怪?”苗然擺手,揭過這個話題,繼續追問何建國。
何建國沉默了一會兒,臉色又變得古怪起來,看看苗然,從頭到腳,最後目光停留在肚子上,半響才小聲的說了一個叫苗然頭皮炸裂的消息。
“大姑醒了,據說是在生孩子的時候疼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