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還是那座門,兩側的白蛇雕刻已經黯淡,門口曾經被何建國燒燬的“蛛絲”也重新生長出來,甚至比上次更茂盛一些,想必兩條白蛇的消失,讓它們的食物增加不少。
天花板上的夜明珠被震落了幾顆,堆積在牆角,何建國走過去一一撿了,被剛剛苗然的動作啓發,他忽然覺得這玩意兒很適合在黑暗中確定敵人的位置,往後出任務的時候沒準能用到,所以收得十分痛快,真是還打起棚頂上剩餘的主意。
而苗然則在撬牆壁上的金球……任軍之前曾經給了她一個,這會兒再撬一個湊成一對,沒準將來拍賣的價值就上去了,撬完一個,看到何建國正拿着火把棍蹲在門前看那些蛛絲,眼神一動,將牆壁上餘下的金球和那輛黃金車架全部收到空間,隨即快步走到何建國身旁,遮擋他的視線。
何建國把能收的夜明珠都收起來,弄不下來的也不強求,轉過頭看着門上的蛛絲有些惋惜,他是對這些沒什麼興趣,可他哥何保國那邊,竟是收集這些奇怪的東西,如果能給他弄點,沒準又是一個小功呢?
“嗯?媳婦兒,咱哥說的沒錯,你真是福星~”何建國帶着糾結把火把湊上去,卻被一隻嫩白的小手阻止了,隨即一個玻璃藥瓶和一個長鑷子遞了過來,何建國大喜,接過東西,直接把苗然抻到懷裡,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要不是周邊環境太詭異,他真想把她壓在牆上狠狠的親一通。
“小心點。”苗然笑着搖頭,推了何建國一把,她其實也是有私心的,這麼神奇的植物,實在有些難得,有機會當然要收集一些,沒準將來還能用的上。
何建國點頭,在苗然的強迫下,帶上膠皮手套,先用矛槍頭小心的碰了一下那些蛛絲,見它們彈了一下就不動了,又用木頭棍去戳,結果一樣,大致猜出這些東西只對血肉有興趣,對着苗然一笑,用鑷子夾着地上的碎骨頭在蛛絲上繞了一圈使勁兒一拽,馬上塞入玻璃藥瓶,擰好瓶塞剛要裝入自己的挎包,就被苗然阻止了。
“雙保險。”苗然早就等着何建國了,從挎包裡又把裝衛生紙火柴的塑料挪下來將藥瓶包好放到一個空的鋁飯盒裡。
“你這就是百寶囊啊。”何建國失笑,見她這般可愛,忍不住上前親了一口,苗然這個揹包,他曾經翻過,裡面真是五花八門,樣樣俱全,叫他有時候都忍不住懷疑這姑娘是不是曾經參加過什麼急行軍任務了。
苗然當然不知道何建國怎麼想,包包裡裝一堆東西是女生的通病,在後世的時候,她的包裡東西更多呢。
紙巾是必備的,士力架小瓶水、小手電、防風防火火柴,她還有一個小藥盒,裡面有些急救藥品,本來還有一把小水果刀的,後來管制嚴,她就改成針形的“武器”和女生防狼器了,寢室的室友曾經嘲笑過苗然,說她這一包的東西明顯就是時刻準備穿越用的。
然而這些東西都曾經派上過大用場,小藥盒曾經救治過踢球摔傷的小帥哥和中暑暈倒的大媽,水果刀則救過自己,作爲一個漂亮女孩,總是會遇到一些讓人不愉快的事兒,多虧了那把十塊錢的水果刀,苗然逃過一劫。
有了空間之後,苗然已經輕裝簡行了許多,只放少量東西掩人耳目罷了。
耳鬢廝磨了片刻,何建國有一次燒燬了門上的蛛絲,拉着苗然走進曾經嚇了他們一跳的房間。
“那條蛇的肚子裡會不會也有個箱子?”苗然指着當初李紅逃跑的蛇道,何建國他們爲了救李紅也弄死了一條白蛇來的。
“看看?”何建國還真沒想過這件事,他想到洞中洞裡,那些軍人也是在白蛇腹中發現了一個箱子,乾脆拽着苗然往那邊走了幾步,都還沒到空蕩蕩的石臺,就聽見一聲尖銳的冷哼,嚇得兩個人幾乎魂飛魄散,這一聲絕對不是老鼠能發出來的!
“滾出來!”不只苗然,連何建國都是骨寒毛豎,忍不住喝令一聲,端着槍,拉着苗然側身向後,背朝牆壁,面朝三個方向仔細的戒備。
迴應他們的是沉默,片刻之後,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迅速分開,一個奔着蛇道,一個奔着石臺,到達目的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開了兩槍,之後再去看,卻不見任何蹤跡。
“啊!”苗然一聲驚叫,嚇得何建國連忙撲了過去,等到了眼前,忽然定住,雙手擡高,眼睛死死的盯住挾持着苗然的那個人。
“身手不錯,可惜太礙事了。”兩個穿着黑色緊身衣,黑布包頭,只露出一雙眼睛,看上去像古代刺客一樣的人,從幔帳後走了出來,一個用短刃橫在苗然的脖子上,另一個捏着槍準着何建國,雖然說着字正圓腔的漢語,依舊掩藏不住裡面的生硬。
“日本人?”忍者?何建國暗罵自己大意,可心裡卻清楚,除了他的馬虎之外,還是這兩個人的隱藏功力高深,石臺後的幔帳是半捆在兩個柱子上的,而柱子的粗細根本不足以掩藏他們的身影,顯然他們剛剛是倒吊在柱子上方的,這樣的打扮,這樣的身手,加上這樣的語調,無一不在顯露對方的身份。
苗然其實並沒有表現的那麼緊張,畢竟這也不是第一次了……聽了何建國的話不禁皺起眉頭,在這麼敏感的時候,就是剛剛建交的美利堅人都輕易進不來,更別說國仇家恨的雲煙還未完全消散的小日本了,所以他們是怎麼來的?或者說他們本來就是隱藏在中國的日本間諜?
“你很聰明,可聰明的人通常死得很快……”話音未落,槍聲再起,同時苗然擡起胳膊,一手攥住切向自己喉嚨的刀刃,另一手使勁往後一刺,儘管感覺刺入的地方軟綿綿的,沒有刀刃刺入皮肉的聲音,可苗然還是不失時機,用屁股使勁兒往後一拱,人往下走,側身,用手上握着的刀刃狠狠的划向對方的脖頸。
謝天謝地,對方跟她身形幾乎一邊高,更感激自己的謹慎小心,戴着棉線和橡膠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