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底暗得伸手不見五指,更是靜得只剩下苗然的呼吸聲和吐氣排出的氣泡聲,她沒有任何動作的往下沉了一會兒,不能肯定周遭有沒有敵人或者強大的生物躲着,猶豫了半響,忽然消失在原地。
進入空間之後,她先去看了那條水龍,空間裡大河山川都不缺,但是沒有專業的探測設備,也沒時間,苗然不能確定有沒有金礦脈,又或者金礦脈藏在山中還是水底,所以她先挑着一個深潭,把皇后娘娘從國庫當中收集的金元寶銀元寶都拆箱子扔到潭水當中去,安撫有些懵逼也有些驚慌的小傢伙。
換上空間裡輕便的潛水裝備,苗然再次出現在水裡,她手上握着一把小巧的手槍,槍管卻比普通的手槍粗上許多,裡面有三顆照明彈,這把槍是她在末世的某具屍身上找到的,他穿着軍綠色的衣服,胳膊被喪屍咬下好幾個傷口,致命的是太陽穴的一槍,苗然將他的槍和子彈收好,最後找了無人的地方將他埋了。
時間很緊,畢竟外面除了何建國之外,還有敵人,苗然雙手持槍,對着前方斜着開了一槍。
鎂和鋁燃燒的強光,幾乎將方圓十里照亮,苗然鬆了口氣,她不能肯定這個照明彈還能不能用,幸好還能,趁着這個機會她急忙的環顧四周狀況,先看了周邊是否有可疑人影或者水龍,再去看腳下的距離,人影沒發現,只看到驚慌而逃的魚羣,魚分幾種,苗然沒仔細看,等看到腳下時,整個人都像被雷劈重似得呆在那裡。
想過金山銀脈,想過珠寶堆積,卻重來沒想過,這水下,竟然藏着一座城,金色的牆壁,金色的魚鱗狀屋頂,以及金色的鋪地磚,雖然零零散散的被水底的泥沙石塊等雜物覆蓋顯得有些落魄,卻任然無法掩藏它的土豪的氣質和光芒。
苗然記得小時候曾經看過一部古老的外國電影,裡面就有着一座氣勢恢宏的黃金城,她依稀記得一個情節,好像是有個叛徒還是罪人,被巫師判了刑,被扔到黃金的池水當中變成了一個金人,然後他還沒有死,最後殺了巫師。
當時才幾歲的她就暢想着,如果有一天,她也能親眼看到這樣的黃金城,用一下黃金池水就好了,她也不想要個金人,就想把樹葉扔進去,做出一堆的黃金葉,然後做成衣裳穿在身上……
苗然沒有發呆多久,幾條幼小細長的身影已經歡快的奔着還在燃燒的照明彈的方向過去了,嚇得苗然急急忙忙的把它們收到空間,都沒來得及看清到底是水龍還是水蛇……要知道照明彈燃燒的高溫,可以融化鋼鐵的。
因爲在水中,照明彈燃燒沒那麼熾烈,時間也稍微的長了一點,同時光線也沒有那麼強烈。
苗然快速下沉,在光線消失前,也已經將這個黃金城的輪廓看得明明白白,說是城池,其實更有一種比例縮小的黃金模型的感覺,從城牆到房子的高度都不對,已經抵達城邊的苗然,雙手搭在城牆上竟然剛合適,說明城牆的高度,也就是在一米五到一米六之間,更別提裡面的房屋,距離她最近的一個房子,也就與她持平,應該在一米七左右。
如果這裡真的曾經是人類居住的地方,那麼生活在這裡的不是侏儒就是童子軍,不過從地面與牆壁的連接處來看,整座城顯然是一體的,這讓苗然比剛剛看到它的時候還驚訝,就算是現代的水平,想要鑄就這樣精緻一體的黃金模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那麼古代人是如何做到的?
老道到底知道不知道這裡藏着點金水龍?知不知道這裡藏着如此寶貴的一座城池?這些都沒有辦法再去追尋了,苗然雙手搭在城門兩側,看着上面三個篆字——“黃金城”。
“……”真是直白,不過也確實能夠稱得上名副其實,雖然這個城小了點。
苗然正準備使勁吃奶的力氣把眼前的黃金城收入空間,謝天謝地,它是一個微型城,真若是像電影裡演的那種宮殿式城池,就是累死了她也收不進去,空間是有容乃大,可她的精力卻是有限的。
腳踩地面,苗然咬着後槽牙,無聲的“嘿”了一聲,雙手和大腦同時啓動,幾乎身體一空,整個人搖了三晃,眼前的黃金城驟然消失在水底,只留下還剩下一點點的紅白光,以及它周邊被烤化了一點的黃金還在原地燃燒。
苗然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決定進空間休息片刻,再換了原來那身沉重的潛水服去找何建國,腳下騰空的時候,眼前忽然一花,已經進入空間的苗然,轉眼之間再次閃現在原地,手一動,可在水下使用的強光手電便出現在掌心,她彎下身體,另一隻手扒拉一下地面的浮土,一個雕刻着龍紋的石板就這樣呈現在苗然眼前。
將石板連着它下方的石匣子收進空間,苗然忍着強烈的眩暈感,在四處周邊尋摸起來,這才發現,黃金城的下面,竟然真的是一座城池的廢墟。
苗然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繞了多久,沒再發現疑似石匣子的物品,委實有點堅持不住,才進入空間,勉強拽下潛水裝備,呼哧呼哧的喘着重氣,疲憊的趴在地面上閉上眼睛。
“糟了!”苗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睜開眼,空間裡面已經一片大亮,高升的太陽烤得她渾身難受,肚子裡也傳來嘰裡咕嚕的叫聲,苗然急急忙忙的拽過原本的那套老舊裝備,塞了一塊士力架使勁兒的嚼了嚼,都來不及喝口水,便直接戴上頭盔,從空間裡閃現出來。
遠處的一道白光讓苗然心裡有點惴惴,等看到對方的手勢,才真真正正的鬆了口氣,老天保佑,希望她沒有出來的太晚。
而這一邊,何建國卻心中一緊,其實剛剛他轉頭的時候看到了,就那樣憑空出現的那裡的她,等到了眼前,隔着頭盔看着小姑娘那雙狡黠的杏眼,何建國決定忘掉看到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