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之前,小豹子拖着一隻小點的鹿過來,苗然總算知道它爲什麼在這了,敢情兒是給老婆找補品來了。
要貓的小年輕上趕着當苦力,去扛了那鹿,其他人撿了刀,把幾個忍者的屍體搬到郡王的墳墓裡一處陰涼的石室,福伯帶着人把曹明宇綁了個結結實實,送他跟苗然先下山去,家裡還有嗷嗷待哺的兩隻,哦,現在不知道幾隻貓呢。
小豹子跟在苗然身旁神出鬼沒的,一會兒叼只兔子,一會兒掐只藍尾巴喜鵲,從龍尾山下來,它自己的獵物就掛滿了那個扛鹿的小年輕一身,偏偏小年輕還十分自得,覺得能替“貓大王”跑腿,簡直是無上榮光,惹得福伯直搖頭,不過等小豹子再次不見的時候,他也抻着脖子四處尋摸起來。
到了村子裡,曹明宇都沒醒,苗然跟何建國說了一聲,叫他伺機問問苗家的情況,也沒有親自到場,直接領着那個扛着獵物的小年輕和小豹子回家去了,她現在已經管新房子那邊叫家,知青點變成了宿舍。
在農村,一般小貓不滿月是不會給外人看的,一個是怕小貓(抵抗力低)活不下去,另一個是怕驚着大貓,容易把小貓咬死,所以年輕人放下東西就走了。
苗然洗漱過後,換了一身她給何建國做的家居服,挽着袖子去了書房。
“喵嗷~”小豹子跟小貓頭對頭的趴在貓爬架上休息,大貓從貓窩裡探出個頭叫了一聲,苗然慢慢的走過去,見它沒有反對的意思,將貓窩上方的蓋子挪開一條縫隙,彎着腰往裡瞅。
這一瞅把她樂夠嗆,竟然有兩個小傢伙,一黑一棕,大概是太小,身上的半點花紋都還沒長出來,將來肯定跟爹媽一樣,回過頭看看甩着尾巴的小貓,苗然把蓋子放回去,抱起小貓擼了兩把,這纔出去收拾那堆獵物,不只貓吃飯,他們也得吃呢。
“放着我來。”何建國進院的時候,剛好看到苗然拿着刀對着那隻鹿下手,連忙快走兩步過去接手。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苗然驚訝,難道曹明宇掛了?還是昏迷不醒了?不然就算隨便問問話也不該這麼快的。
“有人來接手。”提到這個,何建國的語氣不是很好,不過倒也不像多生氣的模樣,接手了苗然的活,一邊收拾獵物,一邊跟她說起了那邊的情況。
何建國有個好習慣,就是不管什麼人,都不愛往家裡帶,一個是覺得公事當然是公共地點辦,另一個也是變相的保護家人,這次也一樣,儘管曹明宇沒有什麼威脅力,他已然是直接往村裡送,結果等到了那邊才發現,已經有人等在那了。
“這些人就會馬後炮,天天坐着搶功勞,不過這回踢了鐵板了,我哥會接手這件事,叫他們把人看好了,要是少根毛或者問不出什麼,就讓他們都過不消停,他們答應問出來會給我一份彙報。”這也是何建國妥協的原因,不用自己處理,坐等現成,何樂而不爲,也該這些常年躲在背後的人出出力了。
“額……”苗然一臉茫然,何建國背後的組織是安全局,何保國可能是神秘的特殊部隊,類似龍組那樣的,那麼現在忽然蹦出來的第三方是什麼?
不過不管什麼部門,反正跟她都沒多大關係,她現在的任務是吃飯,照顧救命恩貓。
清燉的鹿肉胡蘿蔔,沒放鹽之前給三隻貓盛了一小盆,又有切的薄薄的,只用鐵餅鐺幹烙了一會兒的半生鹿肉脯。
小豹子喜歡空間裡烤的特別硬的肉乾,所以這種都留給大貓沒動,反而湊到飯桌前從苗然手裡搶了一塊玉米餅吃的津津有味的。
“在這睡吧,等晚上我再送你回去,省得他們問東問西。”吃過飯,何建國見苗然困得都迷糊了,上前把人抱起來往炕上一塞,扯過毯子給她蓋好,拍着她的肩膀哄着,看着她閉上眼睛進入夢鄉,輕輕低下頭,在小姑娘皎潔的額頭上留下一個吻,好夢,我心愛的姑娘。
苗然這一覺睡得極沉,一睜眼,天已擦黑,何建國不在,小貓把自己攤成貓餅狀霸佔着她腦袋旁邊的枕頭,廚房傳來輕輕的開鍋聲,苗然下地,剛好看到何建國拎着一小簍子水靈靈的櫻桃進來。
“張奶奶給的,說放在井裡鎮了好一會兒了,先吃兩顆醒醒神,馬上就開飯。”何建國幫苗然把鞋穿好,把櫻桃放到炕沿邊上的一個小櫃子上,順手把櫃子上的搪瓷缸子拿起來,喂她喝了幾口水才把櫻桃送到苗然手裡。
“你做的什麼?好香~”苗然倒是不怎麼餓,就是被勾起了饞蟲,外面的味道實在太香了,對於何建國的手藝,苗然真是佩服的不行,其實上輩子她老師也是個廚藝好手,老師師母可憐她一個人,每到年節只要不出去都會叫她聚餐,可真要跟何建國比起來,即便是少材料,何建國也略勝老師一籌。
“鹿肉太補了,不適合夏天吃,叫我給幾個體虛的老人家送去了,他們不好意思,送了一隻小公雞,剛纔炸了點辣椒油,做個麻辣雞絲,再做個涼拌麪好不好?”把小貓從枕頭上薅下來,要不是物種不同,他都懷疑這傢伙看上苗然了,只要苗然睡覺它就湊過來,也就是因爲六月的天兒熱,否則它一準是在苗然被窩或者懷裡的。
苗然眼睛都亮了,把小貓從他手裡接過來,連着點頭,天知道她想吃冷麪想的不得了,可這裡的朝鮮族少,冷麪還沒流行過來,能吃個涼拌麪也成啊,用院子裡的壓井水好好的過幾遍,涼爽度不比冰箱裡拿出來的差。
何建國速度很快,知道苗然喜歡吃細麪條,還特意把麪條拉得細細的,做了蔥油,又做了涼拌汁兒,給她挑了一小碗,剩下的全都鎮在涼水裡,現吃現撈。
苗然剛挑起一口蔥油加麻辣雞絲的涼麪入口,眼睛亮晶晶的還來不及說話,就聽見但門口傳來的喊聲,頓時有些敗胃口,她是不是表現得太消極了,所以才讓這個煩人精一而再再而三的來膈應自己。